第九百七十三章 侍寝的规矩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姜瑶暗自呢喃着,梦桃听不懂,拉着姜瑶一边往回走一边问着,顿时后宫的长街上,一阵阵的梦桃和姜瑶的笑声。
  姜瑶努力挤出微笑,告诉自己,自己选择的就要去走好。
  合欢殿的汤池内,孟美人浸泡在满是花瓣的泉水中,殿内两个小宫女仔细的服侍着她沐浴,问琴则伫立在一旁,为孟美人讲解着侍寝的规矩。
  “孟美人接下来奴婢说的话,孟美人可要仔细的记牢,以免触怒皇上。”
  “姑姑请讲,我自会谨记于心。”
  “孟美人第一次侍寝,还得守着规矩来,其一,服侍皇上的时候切勿言语,以免坏了皇上的雅兴。”
  在池水中的孟美人一个转身,看着问琴,诧异的问着:“不能说话吗?那……什么声音都不能出吗?”
  问琴一个点头道:“说话自是不能,但春宵的声音孟美人还是轻声为好。”
  孟美人了然的一点头,问琴继续道着:“这第二,不能大笑大哭,甚至初次的疼,孟美人都得自己忍着,这若是表现出来扫了皇上的雅兴,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问琴说的很严肃,孟美人心被揪了起来,想不到侍寝不单是承欢,还要讲究这么多规矩。
  “我记下了。”
  “这其三,不能直视皇上的龙颜,行房一个时辰为佳,若是皇上有意觉得美人服侍的好,最多也是两个时辰,不会过夜。行房完,孟美人是需要坐上凤鸾春恩车,回宫的。”
  “多谢姑姑提点。”
  问琴瞧着夜色差不多了,对着那两个宫女一摆手道:“孟美人,吉时快到了,准备下前去侍寝吧。”
  孟美人从水中站起身,对着问琴一个作揖,从汤池中走出来,身边的两个宫女立刻拿着长浴巾上前擦干他身上的水渍。
  还在合欢殿的寝殿安睡的婉贵妃,在暮色中坐起身,被身边的嘉秀服侍着穿衣。
  她头上的青丝披散在身子两侧,卸去钗环和华服的她,显得如出水芙蓉一般,也是一代妙人。
  “我这是睡了多久?”
  “娘娘,您服侍了皇上可是有两个时辰,皇上离开后,您又睡了一个半时辰,真是得了皇上的疼爱了。皇上特意吩咐了说您累了,睡醒了再走也不迟。”
  “娘娘还是头一个得此荣宠,在合欢殿可以入睡的嫔妃。不像那些嫔妃早早的就得离开合欢殿,瞧着是将您当成皇后般看待了呢,若是在过夜,那就更加娇宠了。”
  婉贵妃被嘉秀和嘉瑞服侍着穿上衣衫,她嘴角升起一抹笑意。
  “这么说,我在合欢殿竟待了这么久?”
  嘉秀窃笑着说:“娘娘,可不是嘛。您这睡了一觉的气色,真真是红润极了,可比喝苦涩的汤药效果好极了……”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油嘴滑舌。”
  婉贵妃带着笑意娇嗔了一眼嘉秀,婉贵妃瞧着寝殿外,眉目含情的问着:“皇上在哪?”
  “在外殿看折子呢,两头不耽误的。”
  说的婉贵妃面上又一红,立刻走出寝殿外,一眼就瞧见,坐在殿外在白色帷幔中,正盘腿席地而坐。品茶看折子的段景延。
  殿内已经掌起明灯,段景延一身慵懒的黄杉坦露着胸膛,微风吹动着他如墨又光滑的发丝,映着他的人影晃动着,分外的惬意美好。
  婉贵妃神色在他身上留恋着,披散着头发,亦浅笑盈盈又带着羞怯的走到段景延身边,身子下落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轻柔细语的道:“皇上,今日清儿侍奉的还满意吗?”
  段景延被她依靠着,眉眼一深,抑制住想推开她身子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下了。
  “嗯。”
  “那清儿今夜能留在皇上身边吗?清儿想和皇上一起看夜空的星辰,看月色高悬,看朝阳升起……”
  “你若是不介意与孟美人一起,朕也无任何异议。”
  他嘴角勾着一抹邪笑,他从不在意这些,可是欧阳家是有祖训的,此言一出,婉贵妃的脸色很难看。她想着入宫前,家父亲自读给她的祖训,不可参与淫 乱之事。
  她眸子看着段景延的侧脸,听着他轻松的言语,那眼神中没有拒绝,也没有宠溺,仍旧如平时一般淡漠,令人敬而生畏。
  “清儿唐突了,还望皇上莫怪。”
  她可以忍受与众妃嫔共侍一夫,因为她是欧阳家的人,既要对皇上绝对的忠诚,又要不妒忌嫔妃,就在她满怀绝望的时候,是他牵起了她的手。
  她不该再去多要求什么,可是与孟美人那个低位分的女人一同承欢,她做不到,也无法忍受。
  段景延一声冷笑,胳膊一挥将袖子从她手中抽离,这就是他不愿意让他们在合欢殿停留的原因,比起替身承欢,这种欢好后还要温存的女人更是麻烦。
  “那你回去吧。”
  他面色冷了下来,眼神一直盯着折子,丝毫没有多余的感情,跟像是只为了宣泄 欲望一般,婉贵妃一个作揖从里面退出来。
  退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汤池殿内孟美人一身素净,穿着一身红色外衣,身体的线条都能透过薄透的外衫,看的一清二楚。
  “今日皇上可是有些累了,你可要小心着伺候,切不可纵欲过多。”
  孟美人也瞧向了婉贵妃,只见那卸去了浓烈的妆容,一头青丝披散在后背,虽然还是穿着紫红色的衣衫,可是那气息完全不同了,美的很有清雅。
  她听着婉贵妃训诫的话语,一个俯身作揖,连忙回着:“臣妾谨遵婉贵妃娘娘的教诲,定会好生服侍皇上。”
  虽然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怨言的,本来自己也可以像婉贵妃一般,头一个服侍,而不至于连侍寝都没有,就被说成纵欲过多。
  婉贵妃瞧着孟美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脚步不停的就往殿外走,坐上了凤鸾春恩车,驶回璟贤宫。
  当孟美人被问琴送进寝殿的时候,她身子有些颤抖,手心冒着冷汗,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褪下衣衫往床榻走去。
  隔着红色的帷幔依稀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她垂着眸子撩开一层帷幔,心里想着问琴吩咐的规矩,丝毫不敢抬起眼睛,跪在床榻前。
  只见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床榻间的帷幔中伸出来,伸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孟美人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眷顾的,是被宠爱的。
  她将手搭上去,被那双手拽着慢慢爬上合欢榻,她仅守着规矩承欢着,哪怕第一次感受到撕裂般的痛,她也嘴角带着笑意,她生怕皇上不喜欢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