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尸道僵壳
  那群婴儿被袁飞这一声大哭一吓,各个尽皆哭了起来,一时间香香的肚腹之中哭声一片。
  这便苦了香香,像她这般修行之士在南山道之中已经不下百年,最怕繁闹,这婴儿啼哭也就罢了竟还有个二十左右的男子放声大嚎,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却怎么消受得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哭声搅闹得她心神不宁,眉头直皱,暗暗发狠,等到丹成之日定要将袁飞这搅闹不安的呱噪畜生剥洗干净炼得一锅好汤为狗,方解才能解今日之恨。
  袁飞哭了好一会后才收敛了眼泪哭声,以衣袖拭面后缓了许久才从方才那悲伤情绪之中跳脱出来。
  袁飞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再未哭过了,依稀是被盗枭葛洪害死了他的六个弟弟妹妹而他独自逃脱的那日便是他的最后一次痛哭,这场大哭使得他心中的一些桎梏被眼泪冲刷一净,大有清心涤神伐毛洗髓之感,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爽不已。就是神魂之中的万般杂质似乎也被这泪水洗刷掉了。
  连体内的真元运转起来也比从前更加自如随意起来,真元法力虽然没有进一步增加,但却比以往更加精熟,现在想起一刻之前的他的真元法力和现在比较起来就像是粗鄙的农夫用锄头写字一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般变化是如此的清晰可见,甚至可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不为过。
  袁飞本就聪慧只是略略思考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心中不由得感叹,“修仙之路果然坎坷崎岖,机缘更是巧妙难以捉摸。今日我若不是碰到这根能够吹出母音的管竹的话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欺近今日之境,若是我没有怀着救这些婴儿之心恐怕早就一下拱破了这女修的肚皮根本理都不会理这根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大用的管竹,若是那样的话便错过了这道机缘,心中埋藏的这份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只会越积越深不得发出,最后必然就是我筑基的一大桎梏。错过了今日之机缘,这心底所藏的恋*母念头不被散掉恐怕永远也成就不了筑基之境。”
  “看来行善之事还是大有可为,路见不平一声吼,就算没有什么奇遇也至少不愧我心。”
  袁飞想到此处越发坚定了心念,这十六个婴儿他必救无疑!还要顺带将这香香彻底灭掉,免得她这炉丹药炼不成,又去抓别人家的孩子炼丹,使得人家家破人亡。
  随后袁飞擦了把脸,站起身来,找到一块嫩肉所在便解开了裤子,掏出那话事吹起口哨来。
  香香此时正以神识内观,怎会看不到袁飞的举动,就是猪也知道袁飞下一步要做甚么。
  香香这种女修和男修自然不同,从她所处的房间之中便能看出她平日最爱整洁干净,哪里容得下袁飞一泡尿尿在她的肉壳里,若真是让袁飞的尿尿在肚腹之内,香香的道心都得被袁飞破掉。
  香香被袁飞的举动骇得魂飞天外,赶紧用了个法子将袁飞摄住,一张樱口便将袁飞吐了出来,万幸的是袁飞还未屙出尿来,这一刻什么高人风度香香尽皆忘了,心有余悸的对着袁飞大声吼道:“你这小子要在奶奶肚皮里干嘛?”
  袁飞提着裤子满脸尴尬的神情道:“在下突然觉得腹胀所以想要”
  “滚!”不待袁飞说完,香香便怒吼起来,这个滚字出口的同时,香香手指一点袁飞。
  袁飞就觉得身子一轻,不知怎的便出了香香所在的洞室,四周乃是数条通道,通往各方,不过这通道之内便比不上香香洞室之中那般明亮了,零星的几块发光玉石将这数条通道映照得仿若鬼境一般。
  就在此时袁飞耳中响起了香香的传言,“不要弄污了通道,左面第二条通道尽头便是小解之处,快去快回!不要打着逃走的念头,否则奶奶叫你有吃不完的苦头。”
  袁飞装作奇怪的左看右顾找寻香香,最后却找不见随后捂着肚子便朝着左边第二条通道狂奔了下去。
  袁飞心中冷笑,他料定这香香绝对不会叫他在她的肚腹之中小解,所以必然会将其放出来,香香当然也不会叫袁飞弄脏了她的屋室,最后肯定得把他打发出来,这样袁飞便有机会在这老井周围的地下世界兜上一圈。
  袁飞一路奔了下去,看似惶急,其实一双眼睛早就将那路径之中的一切看个七七八八,袁飞是《盗经》之中的盗者出身,最擅长的便是记路和观察细微处,这两项本领此时用来恰到好处。
  就见这条通道之中每隔数十步便有一个门口,有些紧闭着有些大开着,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里面尽皆无人。
  袁飞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此时有三道神念监视着他,除了香香想必便是另外的两位男修,袁飞不敢停留下来去其他洞室之中闲逛,只能在经过大开之门时往洞中窥视一眼。
  就见那些洞室之中大同小异,尽皆是床铺之属,似乎以前这里驻守着不少人物的样子。
  袁飞心中一动,那穆烈说他的庚玉棺材等宝物藏在此处,或许不是虚言,没准穆烈便曾居住此处,所以将宝物放在这里也未可知。
  袁飞跑了百十丈后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一股股的腥臊之味从那洞中传来,显然便是那解手所在。
  袁飞走到近前果然便是一口好深的窖井,漆黑黑的看不见底,腥臊味便是从这井底下传上来的。
  袁飞演戏自然要演全,揭开裤子,嘴中吹着口哨便朝着那窖井之中尿了起来,袁飞不甘寂寞的来回摆动着那话事,使得尿水在空中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态,随后一忽便跌进了那窖井之中。
  袁飞正尿得开心得意,就猛地听到窖井之下传来一声雷鸣般的闷吼:“今天这尿怎么又了几分人气?南山道的筑基修士都死光了么?现在竟然拿练气期的小崽子的鸟来羞辱于老夫!”
  这一生炸吼,直震得整个地穴之中簌簌落灰,饶是袁飞道心坚定,被这一吓也受惊非同小可,就好似正和相好的在床上缠绵到了紧要时刻,突然相好的脸变成了老丈人的脸一般。
  袁飞的尿都被吓回去了。
  就在此时传来了那赛马脸马修士的传音震吼之声,“怒向海,若不是你这老匹夫被镇在这尿池粪坑之中我们四个早就回到道址逍遥快活去了,怎会在这潮湿的泥穴里打熬,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再放百十只金鳅去啃食你的肉壳!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屎尿之中再囚百日,到时被这秽气沁进神魂破了你的尸道僵壳,说不定我还会念在你够老实放你一条生路饶你残命!”
  那窖底之人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这小东西才几岁几两?也敢在老夫面前自大,当心老夫出了这窖井之后将你抽神炼魄把你的神魂拍进猪狗体内!送你去畜生道观光!”
  那怒向前自鸣得意的说着说着突然叫道:“哎呀!你竟真的放这些金鳅出来,小子我早晚找你算账!”
  随后井下便是一声声的惨呼,袁飞听得头皮发麻,心中却奇怪不已,原来这四名修士不光是为了看守水源,更是为了看管这个练就了尸道僵壳的怒向海,从名字听来显然这窖井之中的怒向海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袁飞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狗咬狗的事情,提好裤子转身便走,谁知窖井之下再次传来那怒向海的叫声:“忒那练气期的娃娃,你若放我出去我必定许你一身本事。就是帮你筑基也绝非难事。”
  心魔都勾引不了袁飞更何况是被浸在屎尿之中的怒向海了。
  袁飞根本理都不理对方的言语,磨头便已经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那怒向海在窖井之中的隆隆喝骂。
  袁飞故意在黑暗中找错了路径在地下世界之中转了好几个圈,将香香居所周边的情况尽皆摸透,这才回到香香的居所。
  谁知袁飞一进来才发现那三名筑基修士也在这里,似乎在商量什么,袁飞立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低头顺目很有规矩的样子。
  这四人料定丹成袁飞必死,更不将袁飞的修为放在心上,所以开口言语也并不在乎袁飞再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赛马脸马修士道:“这怒向海被囚在那尿粪池中已经三十余年,按照荣真大师兄的言语这怒向海的尸道僵壳必定会在最近百日之内被秽气彻底炼掉,到那时这怒向海也不过是个平常人而已,咱们到时一剑将他劈成两截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此时香香叹口气道:“也不知道穆烈师兄现在如何了,上菜他竟被人灭杀了肉壳,匆匆回这里取上肉壳便飞遁而去。”
  袁飞一听此言,立时确信那穆烈的庚玉棺材绝对便放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