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做个有钱人 第62节
  所以闫坤风才说木婉是小狐狸,试问一个老板得多鸡贼,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监督自己的店啊?
  只是可怜了那些营业员,一旦这个办法开始实施,估计会有不少人中招。
  随后木婉又为闫夫人挑了一条裙子,闫坤风十分信任她的眼光,拿起裙子便去收银台付账。
  木婉也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之前那名营业员见状,忙上前讪笑搭讪。
  “小姐,如果我刚才有什么让您不高兴的地方,您不要往心里去啊!”
  木婉转头看向她,眸色平静,却让营业员背上汗毛直立。
  “如果我没有打那个电话,你还会跟我道歉么?”木婉并没有严厉斥责,然而仅这一句话,便让营业员抬不起头来。
  木婉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可能你会觉得委屈,亦或是不甘心。但实际上,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木绣。如果你惹怒了顾客,顾客也不会记得你的名字,只会记得,是那个木绣的营业员势利眼。”
  营业员呆愣地望着木婉,一时间似乎没听懂木婉话中的意思。
  她还以为这可能是个低调的富家小姐,因为她的怠慢跟顶头上司告了状。左思右想下,营业员还是决定,为了饭碗豁出去,只要能道歉哄了这小姑娘开心,说不定上司也会既往不咎了。
  可谁能知道,这小姑娘连脾气都没发,还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样子,净在说些木绣的事!
  眼瞅着闫坤风结完了账,木婉便未再看还没回过神的营业员,和闫坤风一起离开了木绣店。
  “你跟那个营业员说了什么?”闫坤风挑眉好奇道。
  木婉眸色黯了黯,道:“我本想着她能知错,但目前看来……恐怕不会了。”
  到底是自己的员工,木婉也不希望一棒子打死,如果对方能知错改正,那木婉不介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可能,有些人并不是给了机会就能立即改头换面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傍晚,闫坤风忙完公事后,拎着给母亲的礼物,赶往饭店。
  闫夫人今年的生日宴席,摆在外滩旁的一间高档饭店中。闫坤风猜测,可能母亲还请了别的亲朋好友,所以也穿得正式了些。
  待抵达包厢时,甫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屋子阔太太,闫坤风不禁皱了皱眉。
  “坤风,快来坐在这儿!”闫夫人欣喜唤道。
  闫坤风抬眸看向母亲,余光瞥见母亲身旁竟坐的是高璐菲,闫坤风的眉头皱得愈发紧。
  “愣着干什么呀,菲菲你不认识了?”闫夫人笑着打趣,“今天我过生日,请的都是些跟我关系好的阿姨,你可不能板着脸!”
  被一屋子阿姨盯着上下打量,闫坤风勉力压着不适,上前给闫夫人递上礼物,笑着道:“祝母亲生日快乐。”
  “哎呀,你们家闫少真是心疼你!”马上便有其他夫人捧场。
  “是啊,居然还送的是木绣!”高夫人眼尖,看到了包装袋上的标志,忙恭维道,“这是知道闫夫人喜欢木绣呢,看看人家闫少,一个男孩子都这么细心!”
  闫夫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但面子上仍谦虚说道:“他哪是细心啊,我看是懒得想别的,就知道送这个讨我高兴。”
  这种场面,闫坤风也不是没有见过。但眼下的情形,让他从进了包厢开始,就心生一种抵触。
  按闫夫人的性格,虽然有不少闺中密友,但闫夫人向来有些自视甚高,即便邀请朋友祝贺生日,也只会请她们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不会连高夫人和高璐菲也请来。
  碍着今天是母亲的生日,闫坤风也不好多问,只能先扮演好孝顺儿子的角色。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众人边吃饭边闲聊起来。
  闫坤风始终面上挂着淡笑,却极少说话,除非是那些夫人主动与他对话,他才会礼貌却不乏疏离地应上两句。
  一旁的高璐菲却似与众人极熟稔,一口一个阿姨,态度很是亲切。而且还时不时用公筷给闫夫人夹菜,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她是闫夫人的女儿或者儿媳。
  很快其他夫人也看出来特别,除了高夫人仍泰然自若,众人皆眸中闪过诧异。
  总有些心直口快的,比如程夫人,见状忍不住揶揄道:“闫夫人,我看这高小姐对你很好的嘛!你还是真有福气,亲儿子这么孝顺,别人家的女儿也对你这么好!”
  “这是菲菲懂事,看我今天是寿星,逗我开心的。”闫夫人淡笑着道。
  高璐菲也腼腆笑着,随即仿若随意地说:“其实是我和闫夫人投缘,上回我们在时装秀遇见,没想到闫夫人思想很开明,而且眼光也独到,我和闫夫人聊着聊着就成忘年交了。”
  “我这个女儿,自从认识了闫夫人,就把我这个亲妈扔一边了!”高夫人佯怒笑斥,眸中的喜色却难掩,“还跟我说,我眼光太差,跟她没有共同语言,你说气不气!”
  桌上的夫人们闻言,顿时哄笑。闫坤风却垂眸吃着饭,并未参与到讨论里。
  闫夫人确实喜欢看时装秀,只要上海哪里有著名设计师办秀,她都会托圈内朋友拿到邀请函。然而以往每次,都是她找闺蜜同去,那天刚好闺蜜有事没去,闫夫人独自前往,遇到也独自一人的高璐菲,闫夫人还诧异居然高璐菲这样的年轻女孩,也喜欢这个设计师的作品。
  于是一来二去的,两人便以时装秀开始,渐渐走得近了。
  越跟高璐菲相处,闫夫人越觉得,自己以前是小看了高家女儿。没想到高家虽算不得顶尖上流家族,但养出的女儿却颇有想法。最关键的是,高璐菲与她的看法常常不谋而合,导致闫夫人不止一次地感慨,如果当时再生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听完两人渊源,立即有夫人开起玩笑:“闫夫人,你既然和人家闺女这么有话聊,干脆让高小姐做你的儿媳不就行了?”
  第92章 目标92·高璐菲的小心思
  闫夫人面上笑容不变,高璐菲却抢先一步说道:“阿姨说笑了,我哪儿能配得上闫少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高璐菲说得很谦虚,一旁的高夫人也摆着手道:“我们高家小门小户的,菲菲今后能给我们找个称心的女婿,我们也就知足了。闫家门楣太高,肯定也看不上我们家菲菲。”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把自己贬得极低,把闫家抬得极高,听在闫夫人耳中,不仅挑不出错处,又很高兴高家有眼色,没有顺杆爬攀附他们闫家。
  闫坤风始终安静坐着,仿佛她们在说的是跟他无关的事,面上看不出丝毫波动。
  程夫人见状,便打趣道:“小辈的事儿,可不是咱们这些当娘的能说准的。闫夫人,你家闫少也还没女朋友吧?我看这一来二去的,保不齐小辈们自个儿能看对眼了呢!”
  闫坤风勾了勾唇,并未接话。高璐菲却大惊失色,忙道:“程阿姨,这话不能乱说。如果被闫少的女朋友听见,会不高兴的……”
  语音刚落,闫夫人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住,闫坤风也皱了皱眉,手中的筷子停下,抬头看向高璐菲。
  “啊……对不起啊闫少!”高璐菲连忙捂住嘴,似是惊觉自己说漏了。
  其他夫人瞧这架势,也明白了敢情闫少已经有小女朋友了,而闫夫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平常闫夫人在她们这群人里,可是出尽了风头,谁让人家有个年轻有为的好儿子呢。闫夫人张口闭口都是,她们家闫少多优秀多成功,虽然大伙儿表面上捧场恭维,可谁家都有孩子,两相对比下,免不得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今天倒奇了,来参加闫夫人的生日宴,还能当场见到闫夫人也有拿捏不住儿子的时候,众人不由得暗自幸灾乐祸。
  立即有好事的夫人笑着道:“高小姐说什么对不起?闫少有女朋友可是好事呀!”
  闫夫人的眸色沉了沉,扭头问道:“怎么回事?”
  她问的不是闫坤风,而是看向高璐菲。
  高璐菲面露难色,咬了咬下唇,才小声道:“我也是听姐妹说……说闫少找了个女朋友,还是在校的大学生……”
  说罢,高璐菲又连忙软声安慰闫夫人:“阿姨您别多想,可能是我的姐妹开玩笑呢。”
  支支吾吾而欲盖弥彰的语气,莫说闫夫人,就连其他的阔太太也察觉出其中有隐情。
  “还是大学生?”程夫人挑着眉头,似有些好奇,“是谁家的女儿?就算是绯闻,能跟闫少传出绯闻的,也应该是咱们一个圈子里的吧?”
  闫坤风寒眸微眯,闪过一丝异色,却仍未出声阻止,只等高璐菲如何作答。
  高璐菲余光瞥了眼闫坤风,见他始终不开口,高璐菲也暗自稳住心神,鼓起勇气道:“程阿姨,您可能不认识,听说那个女孩儿不是这里人……”
  一句“不是这里人”,虽然没再多说什么,却让在场所有太太们变了脸。
  别说上流圈子了,就算是上海的普通百姓,给儿女找对象,首要条件也得是本地人。更遑论在这些阔太太眼中,即便对方是本地人,也还要考量对方家庭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有一点不符合要求,就算不得好婚事。
  “哦——不是这里人啊……”陆夫人语调拖长,面色也有些怪异,讪笑了下,“那可能真的是高小姐听错了吧,就算闫少有绯闻女友,那也轮不到外地人对伐?”
  “是啊是啊,闫少肯定还是会找门当户对的小姑娘……”一旁的高夫人见闫夫人面沉如水,也忙不迭附和。
  哪知始终不开口的闫坤风,此时却低笑一声,引得一屋子女人朝他看去。
  “先不说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只说这门当户对,我觉得还有其他解释。”闫坤风语气不咸不淡,态度也极礼貌,说的话却软中带刺,“所谓的门当户对,不是只论身份地位,还应该考虑到对方人品和观念相投,我想,各位阿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程夫人等人闻言皆愣,空气静了一瞬,才有人打圆场道:“对对,闫少不愧是闫少,说出的话也这么有想法。不像我家那儿子,只想给我找个漂亮儿媳回来。”
  一旁的闫夫人紧绷着脸,强力忍着没有开口责问儿子。
  别人听不出闫坤风的弦外之音,难道她还听不出么?自从两年前她去跟木婉那丫头闹了一场,后来每每和闫坤风提到他的婚事,闫坤风都一副漠然的态度。如果她再说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话,闫坤风更是态度强硬,摆明了不让她插手。
  这些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今天当着她一干姐妹的面,闫坤风居然也如此直接,不由得让闫夫人觉得气恼。
  但恼归恼,闫夫人不能让自己面子上过不去,随即也扯起嘴角笑笑,说道:“你们快别夸他了,再夸怕他要上天了,吃菜吧。”
  “闫阿姨,我再给您盛碗汤。”高璐菲立即端起碗,乖顺地接过闫夫人的话茬,“各位阿姨也尝尝这汤,味道极好的。”
  于是桌子上的夫人们也都止住了之前的话题,转而聊起了菜色。
  没过多久,闫坤风便对闫夫人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抱歉不能陪您了。”
  “嗯,没关系,你跟阿姨们打个招呼,去忙吧。”闫夫人点点头,并未多言。
  其事实上,闫夫人也觉得今天不甚愉快,如果再让闫坤风待在这儿,保不齐这些夫人还要有意无意说出什么话。与其在外人面前闹不自在,不如干脆让闫坤风先走。
  随后闫坤风与众人知会一声,便大步离去。
  以往有这样的聚会时,闫坤风也会先走,那些夫人们也没觉得有什么。然而今天席上出现了插曲,众人不禁联想到闫夫人和儿子可能闹了别扭,虽然表面不说,但各自心里都有想法。
  待闫坤风走后,程夫人看着闫夫人,不无真挚地道:“娴凤,你也别怪我多嘴,咱们都是好姐妹,有一句是一句。这些孩子虽然主意大,但像咱们这样的家庭,牵扯可不少,不管孩子在外面怎么玩闹,做父母的得把着关才行。”
  陆夫人也附和道:“程太说的对。现在的女孩儿,可精明得很。说是传传绯闻,指不定抱着什么心思,尤其是那些家境普通的,谁能知道会不会传着传着,就赖着你家赶不走了。”
  “可不是?前几天我还听说,赵太差点被她儿子气到医院,就是因为她儿子非要娶个小明星回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可这些话,她们也不敢当着闫坤风的面说。闫夫人表面是当笑话在听,心情却愈发沉重。
  高璐菲在旁仍是安静聆听的模样,也不插话,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有多高兴。
  要不是莫琳给她出的主意,让她从闫夫人下手,她现在肯定只有哭的份儿,更轮不到闫夫人看重她。
  高璐菲一遍遍暗自告诫自己,稳住,稳住,还没完,不能前功尽弃。
  果然,等一顿饭结束时,闫夫人特意先送走其他夫人,留高璐菲等着她。
  高璐菲强忍着兴奋,等闫夫人折返回来时,高璐菲故意做出手足无措的样子,不安地问:“闫阿姨,我今天……是不是说错话,让闫少不高兴了?”
  “你别多想,坤风就是那个性子。”闫夫人淡笑安慰一句,顿了顿,面色严肃起来,“菲菲,你老实告诉阿姨,阿风有女朋友的传言,到底是怎么说的?”
  高璐菲心脏狂跳,咬了咬下唇,才颤着声道:“听说闫少的女朋友……并不太好,而且,还是个乡下来的……”
  不待高璐菲说完,闫夫人便横目怒瞪,乡下来的?!
  闫夫人陡然表露的怒气,让高璐菲也惊得呆愣,一时忘了再说接下来的话。
  “菲菲,别怕,阿姨不是生你的气。”闫夫人也觉察出自己失态,强力稳住心神,又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乡下女孩的名字?”
  高璐菲眨了眨眼,暗自疑惑她还没铺垫够呢,怎么闫夫人就直接问起名字了?不过这倒少了她费劲。
  “阿姨,听说那个女孩子,叫木婉。”高璐菲小声道,天晓得她使了多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