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第37章云姝为何包庇犯人?
  “你胡说,我虽然帮着端燕窝,可我怎知你随时会从那里路过,我怎知你会将燕窝交给我,我又怎会提前准备好毒药,伺机投毒给大小姐?”
  宋清岚的问题,让宋三丫有片刻的怔忡,或许她们都不曾想到,这位平日唯唯诺诺的二小姐,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
  “三丫,你可知陷害小姐,在宋家的罪名是多大?”从宋博谦的语气中,云姝隐隐听出了对宋清岚的关爱。
  云姝能听出来,宋苗氏自然也能听出来,她指着宋清岚的鼻子刻薄地说:“小贱蹄子,早上你想偷偷见子龙,被我驳回之后,定是怀恨在心的吧,子龙心心念念都是我家清芳,你怀恨在心,为爱杀人,有何不可?”
  “夫人,清岚虽然喜欢子龙哥哥,可却绝对不敢谋害大小姐啊,求夫人明鉴!”
  宋清岚不停的给宋苗氏磕头,宋博谦见状,终于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冷声吼到:“够了,都给我住口!”
  林云姝像个局外人一般,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心有戚戚。
  显然这位宋二小姐也并非一个全然的可怜虫,一个深闺女子,大胆承认自己暗恋男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传达一个信息给宋博谦,她是真的喜欢田子龙。
  这一家人,倒是有趣!
  云姝勾唇,淡声说:“父亲母亲,能否让我与清岚独处片刻?”
  “不行!”宋博谦与宋苗氏同时拒绝。
  林云姝却十分坚持,她说:“我相信清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下狠手的,对么清岚?”
  “大小姐,就算给清岚一百个胆子,清岚也不敢对大小姐下手啊!”清岚跪在地上,将可怜虫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曾经,云姝还以为她与自己一样,是个可怜人,可如今看来,这世间,只有她最蠢!
  大门关上之后,屋里只剩下宋清岚与林云姝两人,云姝淡淡的睨了宋清岚一眼,而后淡声说:“你放心,我不会与你抢田子龙!”
  “大小姐,折煞奴婢了,田将军那样的青年才俊,哪是奴婢能觊觎的,奴婢虽有爱慕之心,却自知自己分量如何,还请大小姐明察!”宋清岚单独与林云姝相处时,态度又变了个样子。
  云姝勾唇,慵懒地开口说:“罢了,你既不愿与我说实话,那便与我说说,你在何处被三丫叫去给你端着燕窝的,她当时的情况如何?”
  “回大小姐,全府上下皆知,我每日都要在花圃忙活照顾那些花儿,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三丫却唯独将燕窝交给了我,我当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端着托盘原地等三丫,她去了也不过片刻,便回来了,我真不知为何她如此笃定,那药就是我下的。”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林云姝说罢,便闭眼假寐,再也不看宋清岚。
  宋清岚转身之后,又转过身来说:“大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无力相帮,但也绝不会害你!”
  林云姝不曾开口,她就像不曾听到宋清岚的话一般,静静躺着,任她电闪雷鸣。
  宋清岚见云姝不曾理会,便推门走了出去。
  宋清岚走后,宋博谦与宋苗氏便走了进来,宋苗氏骂骂咧咧的说:“那小贱人如此放肆,我定要好好收拾她!”
  “母亲,清岚不曾下毒,放她离开吧!”站在门口的宋清岚眸色一黯,看向云姝的眼神变得冷清了许多。
  同在门口的三丫见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诉:“小姐的意思是三丫所为了么,既是如此,三丫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求小姐赐死三丫吧!”
  “你这性子也是急,我说了是你么?”云姝脾气虽好,可面对宋三丫撒泼,她也是有些不快,一个下人如此放肆,这宋三丫要么就是真性情,要么就是演得逼真。
  三丫不解,疑惑地问:“那燕窝就我与二小姐碰过,不是二小姐,自然就是我了呀?”
  “蠢货,还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揽罪责的!”宋博谦气笑了,他骂三丫,宋苗氏竟也跟着笑起来。
  “你对小姐衷心耿耿,自然不会是你,你自己揽什么罪?”宋苗氏始终觉得,那下毒之人是宋清岚。
  云姝觉得疲乏,便挥手让他们离去:“好了,这事不是清岚也不是三丫,你们都回去吧,我乏了!”
  说罢,云姝拉过被子蒙住头,不愿再与他们对话。
  一盏风存 说:
  哎~!
  叹息~!
  第38章前程往事
  宋苗氏见状,感叹说道:“这孩子脑子虽然记不住了,可那性情却隐藏不住,你看又不快活了吧?”
  可云姝闷在被子里,谁也不理会,没办法,他们只好尽数退出房间。
  众人离去之后,夜幕已然降临,云姝倚在床头,心里愁烦,想起稍早的遭遇,她便觉得浑身发冷,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全是田香儿穿着大红的宫装,端着毒酒扯着她的头发将毒酒灌到她嘴里的场景。
  回忆,陷入多日前的坤宁宫中。
  林云姝低垂着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面前站着一个长相刻薄的太监,正一板一眼的宣读圣旨,陈宏烈将她赐死的圣旨。
  看着眼前那一片绚丽的明黄色,林云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沉痛,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那太监念完“赐林女云姝毒鸩之刑”的那一瞬间,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宫外,瞬间飞沙走石,枝丫打在窗棂上“啪啪”作响,隐隐有惊雷滚滚传来,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坤宁宫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得吱呀作响。
  云姝看着窗外的被吹得摇摆不定的大树,心里一片薄凉,她想连老天都动容了,为何单单只有他,永远也不懂她。
  “皇后娘娘你看看,妹妹对你多好,亲自给你送来了毒酒,这毒酒呢,是我去太医院特意讨来的,你吃下去之后,还能保你尸身不腐,到时我命人送给长街上的乞丐,只怕他们会很欢喜吧,啧啧,这模样,这身条。”
  那笑靥如花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恶毒的话的女人,是林云姝曾经的知交好友,是陈宏烈最爱的女人,田香儿。
  逆着光,林云姝看见田香儿身着大红色宫装,端着托盘款步而来,那件衣服很是华丽耀眼,层层叠叠的广袖上,有华丽的金边,后背上有一只欲展翅的凤凰,这是母亲与奶娘不眠不休花了一个月,用金线刺绣上去的,是云姝的嫁衣!
  只是如今,她的嫁衣穿在了田香儿身上,她有多绚丽耀眼,云姝就有多惨白憔悴。这便是后宫,在这里,谁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飞黄腾达,谁也不知,转瞬之间,厄运会降临身边。
  看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田香儿,云姝心底眼角俱是一片冰冷。
  “香儿,我不曾亏待过你,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云姝的手指紧紧的握拳,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相信,田香儿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提起孩子,田香儿勾起云姝的下巴,柔声说:“是啊,你的确不曾亏待我,可你却抢了我的男人,逼他立你为后,害我不得不与我的孩子分离五年!”
  “田香儿,你有脸说出这种话吗?”云姝沉静如水的看着田香儿,恨声问。
  田香儿伸手摸着手上的珍珠护甲,而后触不及防的伸手抓住云姝的头发,将云姝扯到微仰着头:“是啊,当年我确实害怕他得不到这皇位,可如今你替我拿到这后位了,你难道不该去死么?”
  “我要见陈宏烈!”云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田香儿一脚踩在手背上,她狠狠转动自己的脚,直到听见云姝手指断裂的声音。
  “他是不会见你的,你让他觉得恶心,看到你他就会想起自己被你父亲折辱的过去,而且,这个男人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这后位这男人,都是我一个人的。”田香儿的面容扭曲着,在阴沉的光线下,显得森然可怖。
  “这男人,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云姝忍住痛意,戳破了田香儿的美梦,也戳破了自己的幻想。
  不多时,疾风骤雨乍然而起。
  田香儿怒不可遏再次拽着云姝的头发往后拉,云姝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从头皮分离的痛楚,却听田香儿恶狠狠地说:“将她给本宫按住,将那凤袍脱下来!”
  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一把抓住云姝,强行将她的凤袍拔下来,云姝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即便落难,她却绝不允许自己被折辱,便挣扎着说:“本宫自己来!”
  “本宫?还敢妄称本宫?”田香儿说罢,便又要甩云姝一个耳光,却被云姝握住手腕,狠狠的推了一把。
  田香儿没想到云姝会动手,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她指着林云姝厉声说:“将她抓好了,本宫要将这毒酒给这贱人灌下去。”
  一盏风存 说:
  我偷偷+了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