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宋莹点头表示应和:“可不是,也就是大姐姐和五妹妹爱听,”她接着又道:“那咱们等会儿去哪里玩。”
  宋芷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昨夜许是择席,没有睡好,今儿一天都不精神,方才又磕了那许多的头,我有些累,想回禅房去休息。”
  宋莹无奈的点头:“那二姐姐先回去吧,我同宁姐姐出去走走。”
  宋芷叮嘱道:“这寒山寺咱们是来惯了的,就去往常去的地方便好,可别走太远,”颇有一副姐姐的派头。
  宋莹自然是满口的答应,然后拉起顾初宁的手就往外走。
  不一会儿便走的远了,顾初宁是第一次来寒山寺,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因而问道:“不知莹妹妹想要去哪里。”
  宋莹看着她:“往常我来的时候都是在后院活动,顶远了也不过是在前殿礼佛,这回我想走远了看看。”
  顾初宁停下脚步:“咱们还是不要走远的好,虽说这寺里安全的很,但若是走远了回去晚了也不好。”
  宋莹晃了晃顾初宁的手:“去的不远,这些年一直听着晨钟暮鼓,却总也没见过钟楼,今日我想去看一看,钟楼就在山门旁边,你就陪我去吧。”
  在山门那里……着实是有些远,但顾初宁也不好拒绝,因此只能随着宋莹往钟楼走。
  寒山寺很大,山门离的也远,故而顾初宁和宋莹走了好半晌才到了钟楼。
  钟楼是寺庙内悬挂梵钟的楼宇,建造的颇为气派,宋莹见了也很满意:“总算是叫我瞧见过一回了,往日里她们都嫌远不陪我来。”
  宋莹见识完了钟楼心满意足,她想起方才求签时的无签,颇为神秘的同顾初宁说:“今日你抽了个无签,虽然祖母说无碍,左不过不是灵签,我却听旁人说这不是个好兆头,拢共也没多少人抽到无签,莫不是以后有什么危险?”
  顾初宁当真是无奈:“莹妹妹怕是想多了。”
  宋莹瞪圆了眼睛:“我可不是胡说,我听丫鬟说有人抽到了无签后很不安生,我这是在劝诫你呢,你以后要当心,”一派认真的样子。
  不过顾初宁倒是想起了那解签和尚说的,“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她只知道万法皆空,因为万法都是因缘生。而因果不空,也是因为万法因缘生。
  唉,如此复杂,顾初宁叹了口气。
  宋莹却转了个话头:“前些日子你不是受伤颇为严重,我听说表哥还抱你了呢,”她话语中不无羡慕之意。
  宋莹嘟了嘟嘴:“这话可都是证据确凿的,你是不是中意表哥,先前你就摔在他身上。”
  顾初宁没想到宋莹还记着这个事,她有些无奈:“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宋莹听了更加生气,她跺了跺脚:“别以为你生的好看表哥就喜欢你,”她说完就领着丫鬟走了。
  顾初宁呆在原地,宋莹的性子……
  珊瑚有些不忿:“这四姑娘也太不会说话了,就仗着姑娘的身份不好,怎么不见她和府里其他的姑娘这般说话。”
  顾初宁叹气:“宋莹她心肠倒是不坏,就是说话太直了些,”一看着便是被娇养长大。
  珊瑚犹有些气愤,忽然这时候暮鼓响起,钟声长鸣,悠悠的钟鼓声传遍山野,暮色将临,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光影。
  珊瑚看着顾初宁:“奴婢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这晨钟暮鼓的意思,”珊瑚顿了顿又继续道:“时光易逝,令人警醒。”
  顾初宁弯了眉眼:“没想到咱们珊瑚懂的还许多,”她肃了肃嗓子又道:“都说晨钟暮鼓,你若是个男子,我就拿个梆子镇日在你耳边敲,也好叫你去读书科考,将来娶一个美娇娘,”她说完欢快地笑了起来。
  而钟楼树后的陆远浑身一震,他呆呆地看着顾初宁。
  曾几何时,妧妧也这般同他说过:“快些起来读书,若不然我就拿个梆子镇日在你耳边敲,叫你去读书科考,将来娶一个美娇娘。”
  陆远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弯了眉眼的人,这番话连字词都未改动过,太像了,实在是像极了她。
  陆远心底忽然浮起一个念头,是她回来了。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如果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我的预收文,喜欢的可以收藏一下:《娇妾(穿书)》,一句话简介:我只是一味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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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沅生的美,妩媚娇艳。
  阖府的人都暗骂她是个勾人的,说她只是一味药引,却生成这个颜色,不守本分。
  没错,她是一味药引。
  镇国公府世子陆珩身患重病,危在旦夕。
  而她的血能救他的命。
  穿越而来的孟沅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当晚她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这是一个小说世界,世子陆珩则是小说的男主,最后扶摇而上,君临天下。
  而原主的身份,竟只是个一笔带过的有恩于男主的炮灰,还早早逝去。
  孟沅:……
  孟沅表示:既然都穿书了,不如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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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外室》,一句话简介:外室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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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桑的命不好。
  她被当成了瘦马,要在勾栏院里被拍卖了。
  因着生的貌美,她被好些公子看中。
  桑桑看着这些男人,选了其中最俊俏的一个:“公子,你带我走吧。”
  于是,桑桑成了那人的外室……
  后来,桑桑被那人宠到了心尖尖上……
  第23章 入v三合一
  群山巍峨, 钟鼓长鸣, 夕阳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光影。
  顾初宁穿着一身月笼沙的襟子,侧过头对珊瑚如是说道,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光影拢在她的脸上,面容有些模糊,可那动作神态却像极了她。
  陆远的手攥成了拳, 他与她朝夕相伴四年, 最是熟悉不过。
  他想起初见时顾初宁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会做那独一无二的吉祥结,她今日还说出了这一般无二的话, 这一切都太过相似。
  陆远的心跳个不停,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顾初宁就是她……
  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陆远想到了这一关窍以后忽然不敢走上前去, 多年朝思暮想忽然成真, 他犹如在梦中。
  顾初宁看了看天色:“咱们往禅房处走吧, 过一会儿就要用斋饭了。”
  珊瑚点点头:“姑娘说的有理,可不能让老夫人等咱们,咱们这就回去吧。”
  顾初宁说完就要择路往禅房走, 可还没等她抬步,前面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走的极快, 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陆远, 是陆远,顾初宁抬眼看着他,他今日穿了玄青色的衣袍,面容俊秀,可脸上的神情却很是震惊,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顾初宁见他这幅模样很是不解,还没等她说话,陆远就轻声道:“妧妧……”声音里那样的怀念,还带着一丝委屈。
  妧妧,顾初宁的心忽然跳的极快,这句妧妧像极了以前他叫她的时的情景,他有段时日喜欢读些话本子,总是不正经读书,她见了很是生气,他就那样委屈的叫她妧妧,她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他以前言笑晏晏的模样,顾初宁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以往,她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声“嗯”。
  顾初宁这声回应虽然轻如呢喃,可落在陆远的耳朵里却犹如一道惊雷一般,能这样自然地回应,除非这就是她的名字。
  陆远心中一阵狂喜,是她,真的是她,他忍不住就抱住了顾初宁,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妧妧,我就知道是你。”
  顾初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她比陆远矮了一头,耳边正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那些犹如呓语一般的话语。
  陆远抱她抱得极紧,顾初宁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终于反应过来了,陆远他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陡然醒转过来,用手去推他:“你放开我,你在做什么,”不论她是谁,他怎么能随意抱她呢。
  这边珊瑚被陆远一系列的动作给惊呆了,此时一见自家姑娘挣扎,自然就上前去拉开陆远:“表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顾初宁终于从陆远的怀抱里出来,她细细地喘着气,他怎么会怀疑她的身份。
  这怀抱仅仅是一瞬间,陆远的怀抱瞬间就落空了。
  珊瑚挡在顾初宁前面:“表少爷,奴婢敬重您是表少爷,可您也不能做出这档子事啊,咱们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若是叫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她愤愤的说道,往日里看着这表少爷还挺像回事,谁知道私下里这般无赖。
  陆远的指间还残存着顾初宁衣袖的感觉,他说道:“妧妧,这六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
  陆远五官俊秀至极,眉眼微微一敛就是说不尽的风流,可此时他说了这样的话,却彷如妖魅,青天白日里的,珊瑚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她对陆远道:“表少爷,您莫不是撞了邪吧,咱们姑娘一直好好的,什么死了又活了,要不然咱们去拜拜佛,”珊瑚说完就愣住了,这里可不就是佛寺。
  顾初宁此时也都想明白了,陆远就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犹豫不定,原以为他不是相信这等怪力乱神之人,她之前还总是想着若是告诉了他会被他当做失心疯,她实在是没料到。
  重生之初,顾初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寻陆远,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知道这事越来越不可能,就是现如今,她们二人身份皆变,就是告诉了他又有何用。
  顾初宁想起了方才罗汉堂里的事,她抽了无签,还有解签师傅那语焉不详的话,宋莹的话言犹在耳,她原本并不如何相信神佛,可如今重活一次,她却对神佛多了敬重之心,她既能重活一遍,说明老天冥冥中自有定数。
  可这定数,是决计不能随意告知他人的,那个无签犹在眼前,若是说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呢。
  人都说求签,有人求姻缘,有人求平安,方才她在佛像前诚心祝祷的就是陆远与顾瑾的平安,不论如何,他们都是她的亲人,也是她唯一记挂的人,可圣杯掷出,却是无签,正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
  想到这一点,顾初宁做了决定,就是为了他们的平安,她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她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顾初宁咬了唇道:“珊瑚说的对,表少爷您莫不是撞了邪了,什么死了又活了的。”
  顾初宁的神色很是惘然,一派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陆远翕动了嘴唇:“妧妧,分明就是你,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你怎么会应了我呢,”他还记得方才他唤她妧妧时她轻声的应和。
  顾初宁那道应和不似作假,若不是自己的名字,如何会那般反应,陆远越想越觉得有理。
  顾初宁忽然笑了一下,明媚娇艳:“表少爷,您一直都不知晓,其实我乳名就唤妧妧,还是我那早去了的姨娘给取的名字。”
  陆远面色煞白:“你说……你亦叫妧妧。”
  陆远这幅茫然失落的神情着实叫人心疼,顾初宁低下头:“确然如此。”
  陆远相貌生的极好,此时这般模样足以叫人心碎,珊瑚也不忍心大声与他说话:“表少爷,这事我们姑娘又做不得假,奴婢自幼服侍姑娘长大,她的性子奴婢都是熟悉的,一点没变,姑娘她不可能是您口中那个死了又活了的人。”
  顾初宁见了陆远这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痛楚:“表少爷,您可是认错了人。”
  陆远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方才你说的那番话与她说的一般无二,”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何况,你还会做那个吉祥结,都和她一样。”
  珊瑚更加心疼了:“可是表少爷,这天下相似的人极其多,您方才说的这些,说不得旁人也会。”
  顾初宁道:“珊瑚说的对,我只是与你口中的故人有些像罢了,更何况,那位故人已然死了,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再活一遍,”她只能打消他心中的疑惑。
  陆远听了这话浑身一震,他原本一点都不信神佛之事,还是她死了以后,他时常来寺庙拜祭,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思念太过深重,以至于他开始相信那些神鬼之类的无稽之谈,是他太魔怔了,顾初宁说的对,这世间哪有人能活过来呢。
  死了就是死了,她死在了六年前,这些虚妄的念头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