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蓬熠一时不察,只能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惊道: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再动手?
  白司木轻笑一声:抱紧了。
  青芒剑随即冲天而上,眨眼飘过千里,不过一会,便到了魔族境地。
  蓬熠原本还想着下来,可是转头看着白司木那张脸,便立刻改了主意。
  因为早先应付骆湘湘,白司木想的那个馊主意,这魔宫里,谁不知道白翎仙尊是他的男人。
  如今这话语成了真,便是被旁人看见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些魔侍眼中,可是他抱着白翎仙尊,这等不费力,便能展现地位的好事,哪能就这么轻易下来。
  想到此处,蓬熠更加收紧了手臂,干脆将头靠了白司木的肩膀上,露出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白司木顿住脚步,只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白翎仙尊对这魔尊确实了如指掌,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够体会出有何意义。
  他摇了摇头,稳稳地抱着这人进了灭心殿。
  当晚,白翎仙尊如此模样的言语便已经传遍了整个魔宫,魔宫之人个个都佩服尊上的本领。
  这般厉害的谪仙,都臣服了尊上的身/下,还被折腾成这幅模样,他们魔尊可真是厉害,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魔宫不能做到的。
  然而,灭心殿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白司木将蓬熠抱到床边,俯身放下,可这男人似乎是演戏上瘾了,勾着他脖子的手愣是不愿意松开,较弱无比道:我都这样了,你当真舍得放开我。
  不仅如此,还抬眸眨了眨眼睛,甚为妩媚。
  可惜
  你不若使个幻术将这模样给换了,说不得我还能有些兴致。
  这可是自己的脸,谁这么无聊,会对着自己的身子发/情。
  白司木也不动,就这么俯身看着他,两人之间距离极尽,连呼吸都已经交错一起。
  蓬熠目光凝他的眸中,轻声道:我看见的,可不光是你这一身的皮囊。
  白司木逐渐靠近,低喃道:既如此,不如换个法子替你疗伤,你觉得如何?
  没等蓬熠回答,微凉且软薄的唇便随即而上。
  气氛恰到好处,即便不能真的干点什么,亲一亲,解解渴,也未尝不可。
  表哥,你怎么跑去妖族不声不响干大事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骆湘湘急匆匆且兴奋地推门而入,抬眼便看见自己表哥将那个谪仙般的人物压榻上这样那样,最后那个声字几乎堵了嗓子里。
  白司木转过头,那一刹那,眼中寒光乍现,竟是隐隐泛着邪气。
  出去。
  明明声音并不大,却是带着慑人的威压,惊得骆湘湘如见了鬼一般后退半步,踏出了门外,顺道关上了大门。
  骆湘湘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想到:他这表哥怎么越来越恐怖了。
  这难道就是欲/求/不/满的男人吗?
  虽然早知道这两人是一对之后,她便放弃了要嫁给他们其中之一的想法,可突然看见这么一幕,心里还是拔凉凉的。
  这年头,好女人想嫁人都这么难了吗?
  胡思乱想了半日,直到门被打开,一身白衣的表哥从里面走出来,骆湘湘这才回神。
  只是惊奇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穿白衣了,你不是最讨厌这个颜色的吗?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白司木脸色虽然算不上很臭,但也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子。
  可这人毕竟是蓬熠的表妹,是亲人,打不得。
  何事?
  骆湘湘没有得到回应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是不是去妖族干大事了?大半个妖族境地都被毁了,这件事各族都已经传开了。
  怎么传的,说给我听听。
  蓬熠不知何时踏出了门外,软骨头一样的从背后挂了白司木的身上,就连衣服都松松垮垮的。
  不知道为什么,骆湘湘眼神根本就不敢落蓬熠的身上,明明没什么动作,可是就是忍不住让她浮想联翩,面色发红。
  她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向这两个犹如连体婴儿一样的人。
  白翎仙尊自甘堕落,与魔头为伍,一剑震九天,杀了妖族首领鸣尧,毁了妖族境地,怕不是妄想着一统六族,称霸天下。
  一统六族,称霸天下,这些人可真会想。
  蓬熠现这身子比自己高上那么些许,此时趴白司木的背上倒像是从背后搂着他一样。
  他将下巴搁白司木的肩膀上,眯着眼,有些猜不透,这背后之人,究竟是想要什么,难道单单只是想仙宫大乱,让白木头与天下为敌?
  那这样,这人也需要是这木头的仇人才是。
  他转脸看向白司木,颇为嫌弃地问道: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白司木身体站的笔直,犹如一根屹立不倒的人形扶手,颇为享受地拖着背后的人。
  闻言,他眉头微挑,颇为不意道:多了去了。
  白翎仙尊铁面无私,处事从不看情面,被他定罪的人不知几何。
  上至仙界,下至人族,谁知道究竟得罪了多少。
  恨他的人有,敬他的人也有,但想杀他的人更多,不过迫于仙尊实力,没人敢下手罢了。
  骆湘湘闻言,看向白司木,眼神又偷偷的往后瞄:表哥,原来他竟然就是白翎仙尊吗?之前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俩不是不是
  小姑娘话没说完,蓬熠就看出她想什么。
  他挑了挑眉头,缓声道:是什么?仇人?什么叫不打不相识,我们俩这就是打出来的感情。
  骆湘湘长大了嘴巴:啊,就你们俩那真刀实枪,你死我活的样子,这都能有情?
  说完她摸了摸下巴又继续道:你可真是个奇人,我这死缠烂打,情深不悔的你不要,偏偏喜欢跟你针锋相对,杀来杀去的,难不成你们俩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蓬熠沉吟一瞬,伸手她脑壳上敲了一下:什么相爱相杀,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骆湘湘揉了揉吃痛的脑壳,终于将目光落蓬熠身上,眼神越来越狐疑,忍不住嘀咕道:奇怪,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我表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白司木:你不行?
  蓬熠:自攻自受,你行?
  第49章 049 鬼境
  骆湘湘从刚刚起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表哥寡言少语,一声不吭,眼神冰冷吓人不说, 还带着一种特别明显的距离感。
  反倒是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 冷冰冰的仙尊, 话多的不行,而且言语之间跟她颇为熟稔, 甚至有种他便是表哥的错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两人互换了一样。
  骆湘湘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道了, 不由自主地便问出了口。
  她这话一出, 蓬熠和白司木都向她看过来。
  他们俩神情颇为淡然, 丝毫没有被看破的慌张,但是也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
  蓬熠懒散的站直了身体,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说完转身进屋, 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要闭关几天,没什么天塌下来事, 都不必告诉我。
  骆湘湘站在门口,看着随之进去的表哥, 僵在了原地。
  他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想不明白呢。
  骆湘湘那个情商低,智商也不高的脑袋没想出来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出问题的两个人都没想出来为什么, 更何况她呢?
  闭关七日后,在白司木殷切的帮助下, 蓬熠终于恢复如初,两人决定返回仙宫, 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而此时的仙宫,已经闹成了一团。
  君主,白翎仙尊此举, 无异于挑起人妖两族之间的战争,实在是有违条约。
  是啊,仙界与妖族保持和平这么些年,两族向来安稳无事,可是妖族首领被杀,这不是在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吗?
  各族之间流言不断,白翎仙尊现在更是与那与那魔头混在一处,实在是有违仙规。
  各仙者你一言一语,将白司木的罪行数了个遍,不管是听来的,还是流传的,尽数倒了出来。
  邢丹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淡漠地看着下面的这群仙人,右手轻轻地敲打着座椅,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人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知道的。
  白司木壳子里的那个人乃是魔尊蓬熠,他们俩混于一处,应当是身不由己。
  但个中缘由,究竟如何,他也只是个局外人,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毁了大半个妖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头。
  可现在,这罪名,尽数到了仙宫头上。
  下面的人还在吵,邢丹却是收回了撑在座椅上的手臂,坐直了身体,淡声问道: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些事情,可都有证据?
  声音不大,却是传遍的明朝殿的没个角落。
  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有一名仙者犹豫了一下,上前奏道:白翎仙尊毁了妖族之地,这件事情可是上千万妖族之人亲眼所见,总不会是假的。
  邢丹垂下眸子,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番,又问道:那鸣尧究竟是怎么死的?当真是白司木所杀?
  众人面面相觑,鸣尧的尸体到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切也只是听从谣言,但是空穴不来风,若没有其事,妖族之人怎么会闹的这般厉害呢?
  邢丹没等他们回道,已经站直了身体,压下了眉眼,声音带着几分凌厉:真相尚未查明,仅凭着妖族的一面之词,便忙着给仙尊定罪,怎么,你们都是妖族派来的说客?
  君主言语中掺杂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惊得众人心头一颤,连忙跪下,直呼:君主息怒。
  邢丹双手背在,踏下台阶,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平日里挂着笑的面庞此时也沉着,眼神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息怒?我看你们是安逸的太久,已经拿不动手里了兵刃了吧。
  众人顿时僵住了身体,不明白君主这又是何意,只觉得一层冷汗顺着背脊往下,谁都不敢言语。
  邢丹不出声,众人便都不敢动。
  这些年,凡是有些个需要出头的,你们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这会不过是旁人的一点风言风语,就全都挤到我面前来,怎么,是有人想坐仙尊的位置吗?可以啊,谁要是要本事,自己去争啊!
  说道此处,邢丹直接甩袖,隔空砸了桌前的一套茶具。
  玉器破碎的声音叮叮当当,声音砸在众人心头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身形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啪啪啪。
  掌声从明朝殿外传进来。
  蓬熠一身黑衣,顶着白司木那张脸,优哉游哉地走进来:此言妙哉,谁想当仙尊的,不妨来跟我比划比划。
  一上来就看到如此惊爆的场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蓬熠恨不得再来两杯美酒助兴。
  邢丹回头,眼神在他身上驻留了一下,便落在了白司木的身上。
  众人听见这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大约是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忘记了,当初白司木是怎么走到仙尊这个位置的。
  当年十六宫,三十二苑的仙者全都败在白司木的剑下,他凭着青芒剑一剑之威,立下仙尊之位,此后百年,无人能越其左右。
  事情过去太久了,让他们忘了,忘了当年白司木究竟是怎么一剑震仙宫的了。
  邢丹瞧见这两个人走进来,压下眉眼,冷声道:都先下去吧。
  蓬熠扫过这帮人,轻笑一声:我这刚来就让他们走,怎么,是有什么话我听不得的吗?
  往日里的白翎仙尊向来寡言少语,可近日模样大变,尤其是今日。
  不仅穿上了一身黑衣,言语间还带上了一份戏谑和邪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