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傅之冬现在能够确定,这个阿克是真对卫卫有兴趣了。
  “没有,欢生很少说卫卫的事,不过看着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喜欢就抓紧,别到时候错过了。”
  阿克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
  吃完晚饭过后,傅之冬和阿克两个大男人准备洗碗,欢生有些于心不忍,想过去帮他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又嫌少做家务,要是不注意打碎了盘子之类的,伤到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卫卫笑着将她拉住,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干嘛不好好享受。
  “你放心啦,有傅之冬在,不用怕的,我们俩去收拾床铺好不好?再过一会儿就休息了。”
  欢生看了一眼厨房里的状况,还比较和谐,她放心的松了口气,然后跟着卫卫去整理床铺。
  将被褥枕头都装好后,欢生和卫卫共坐在床上,欢生拉起卫卫的手拍了拍,嘱咐道:“一会儿你和阿克要保持距离,他睡地板,你睡在床,切记你一定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床,阿克会被你压死的!”
  卫卫翻了个白眼:“放心啦,这又不是家里,我知道!”
  “还有啊还有,要是阿克欲对你不轨,你一定要大叫,做出什么声响,我就在旁边的房间里,能够听得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还是个女生,虽然你谈过一场恋爱,但是对于一个初吻都没献出去的女生,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听见了吗?”
  卫卫倒是不在乎,她和阿克并不来电,而且要是真动起手来,她觉得自己未必会输,她摆了摆手:“你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
  卫卫去洗了个澡,在洗澡期间,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窜上她的脑袋,她突然就有些羡慕欢生了,欢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能和她白头到老,两个人同舟共济,遇到困难也能一起面对,更让人羡慕的是,那个人比欢生想象中还要喜欢她,欢生看起来是真的幸福。
  可她就不一样了,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两人好不容易交往了,还不到两个星期就分手说了再见,她似乎从来就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能够让她付出真心的男人,大学时候的那个男生现在在记忆里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他叫什么,她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时候,就是周围很多同学都谈起了恋爱,她也有些跃跃欲试,所以就对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男生提出了交往,却没有想过,那份还不错的感觉,并不是喜欢,否则怎么连现在他是什么样子,两个人做过什么,都没有多少回忆。
  或许那只是因为孤独,而临时找的一个伴,并不是因为真心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所以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事,她都记不起曾经有多快乐。
  她或许是真被欢生和傅之冬给刺激到了,竟然,有了想谈恋爱的冲动……
  第58章 同床
  阿克洗完澡后,只是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从镜子面前路过的时候,他还刻意的撩了撩自己的发型,自我感觉还不错后,他勾勾唇,然后走出浴室。
  傅之冬正准备出来喝杯水,一眼就看见了穿着不严谨,还一副自恋坏笑的阿克,他拧了拧双眉,给欢生到了一杯水正准备回房,走了几步,他顿了顿,还是转身对阿克叮嘱道:“你别太欺负人家了,要注意节制。”
  阿克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一脸的痞样,他说不欺负就不欺负了?这情到深处自然浓,她若是对自己有意,哪儿还等他先动手,这女人早就扑过来了。
  阿克走到门口时深呼吸一口气,秉着对她的尊重,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屋里的卫卫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找个男朋友,突然的敲门声后使她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反应问:“谁啊?”
  话毕过后,她才反应过来能这个时间段敲门的,定然是阿克,她急忙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然后起身去开门。
  阿克勾唇正准备回答她的问题,门突然就被人打开。
  卫卫洗完澡后没有将头发吹干,所以濡湿的发丝还黏在一起,一张小脸白扑扑的,似乎还带着热气,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整个人反倒是显得清纯可人,从阿克的角度下看去,卫卫的一双眼睛像是布满雾水,水光潋滟,十分讨喜。
  阿克不禁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竟看这小妮子看得入迷,他惊慌的连忙推开卫卫,走进房间。
  卫卫对于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耸了耸肩,然后关上门。
  她从衣柜里面拿出被子和枕头,然后一起扔给阿克,拍了拍手,说道:“你自己铺一下,我先睡了。”
  阿克拿着被褥,瞧着这小女人已经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还背对着她,似乎对他完全不在意,阿克心里受到了打击,挫败的叹了叹气。
  自食其力,丰衣足食,他认命的自己动手把床铺好,看了卫卫一眼,然后躺了下来。
  看看头顶上的竹子,窗外又响着竹叶的沙沙声,阿克辗转反侧,心里那股焦躁感使他根本无法入睡,外加上他的不远处还睡着一个女人,他的精神自然更加的饱满振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够睡的着。
  窗外的月色更加皎洁,木板的硬质让一直习惯于睡软床的阿克有些不适应,他一个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的转身,弄出嘎吱嘎吱声响,这让本已经起了些许睡意的卫卫顿时清醒过来,这聒噪的响声使她难以安眠,她向来习惯在周遭寂静的氛围下入睡,心里本就有点不放心同一个男人睡在一个屋里,所以处处警惕,但这好不容易有点觉意了,这货竟然还刻意打扰她,这实在让人不能再忍!卫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眯眼朝着阿克大吼一声,“你能不能睡觉了!”
  阿克被吼得莫名其妙,撑着身子抬眼看她,嗓音慵懒:“怎么了?”
  他这一副无辜的模样,反倒让卫卫觉得是自己错了,卫卫翻了个大白眼,但声音显然比刚才的温柔了很多,她耐着性子跟他说:“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能不能好好睡觉?不要在弄出那些噪音了,我睡不着。”
  阿克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不习惯睡地板,当然要适应一段时间嘛!”
  “这被子那么厚,你还能感觉出来?”卫卫觉得不可思议。
  阿克摊手,怪我咯?
  卫卫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下床,踢了踢阿克的腿,不好气道:“你去床上睡!”
  阿克有些惊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睡地上,这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卫卫冷笑一声,环臂:“你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吗?滚滚滚,我要睡觉了!”
  阿克表现的像是被逼迫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窃喜,委屈的起身上床:“那好吧……”
  卫卫呵呵几声,盖好被子,不再理他。
  阿克睡到床上后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卫卫皱了皱眉。
  他歪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卫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阿克睡到床上后,显然比之前安静很多,卫卫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手枕着脑袋,闭眼正式准备休息。
  阿克虽然没有刚才那样闹腾,但还是没有入睡,他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居然能够这般毫不顾忌的和一个男人同睡在一个屋里,她这么放心看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完全没有把自己当一个男人来看,二是她对自己压根没兴趣。
  阿克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甘心,他阿克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却没想到这女人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回事,这么一想想,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失败。
  自己一个人看着上方的竹子看了好几分钟,阿克叹了口气,败下阵来,轻声叫了一句卫卫,卫卫没有回答,只是身子动了动,想来也已经睡着了。
  阿克勾了勾唇,然后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近卫卫,他一手撑在地板上,蹲下身看着她,目光深情且宠溺,他伸手拨了拨贴在她脸上的秀发,见她熟睡的厉害,他便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然后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则拿起地上的另一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两人虽同床不同被,但能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自然不能太冲动,也不可霸王硬上弓,但偶尔两个人亲密一点也算是能够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等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些好感后,他再乘胜追击,反正他有时间,两个人可以慢慢耗。
  阿克不敢对她有小动作,或许这真是喜欢一个人的态度和感情,不敢轻易的伤害她,反而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深怕惹她不快,阿克现在才明白,他自己终于掉入了这爱情的旋涡,无法自拔。
  阿克要睡着之时,心里还惦记着明天一定要早点起来,不要让卫卫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再多眷恋一下她身上的气味,哪怕多一分钟也好。
  ***
  可他却忘记了,有时候这懒觉真睡起来就忘记了昨天晚上自己要下的决心。
  卫卫从睡梦中醒来后,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她快要呼吸不过来,而且她觉得自己转身都很困哪,她皱着眉头醒过来,一刹那的白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她紧闭双眼,片刻,才睁开双眼。
  空气里竹叶的清爽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过来,卫卫眯眼歪头去看,一个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离她如此的近,卫卫一瞬间呼吸停止,她眨了眨双眼,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分明是阿克!
  她无声的尖叫起来,捂着嘴一脚将阿克踢下床,阿克原本还好生在梦境里与卫卫相拥,腹部突然一个刺痛,他整个身体一秒钟悬空,然后直直的摔在地上,阿克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一脸的懵圈,咬着牙撑起身子坐在地板上,一抬眼就看见坐在床上的卫卫,对他十分的戒备,抱着枕头,眼神警惕。
  阿克这才回过神,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好像要说过早起的……
  可这怎么能怨他,这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啊,他昨天晚上很迟才睡着,这早起自然是……很不可能的……
  阿克站起身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解释:“那个……卫卫啊,是你自己昨天晚上爬上来的,这真的不怪我!”
  卫卫觉得这话说的十分荒谬,让她难以置信,“我?我自己爬上来的!?我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不知道我居然有梦游的习惯!你,你老实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阿克窘态的抿了抿嘴,撒谎道:“你放心,我对你这前面后面都毫无区别的身材不敢任何兴趣,昨天晚上我见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打着喷嚏,就觉得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所以就拖到床上,然后给你盖好了被子,咱俩盖的被子都是两条,碰都没有碰到,你不要瞎想。”
  卫卫带着狐疑的眼神看他:“真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的坦然,无奈的点点头:“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我昨天像是拖一头死猪一样,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看上你的!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这骨头那么重!”
  卫卫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显然他的这一通话让卫卫消掉了对他所有的怀疑,对他的戒备也松了些,她摆摆手:“算了算了,要是真像你所说的,我还要谢谢你了!但是你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件事咱俩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我睡地上,你睡床,不管我打没打喷嚏,你都不许再动我!听到了吗?”
  阿克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嘴上还是应付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小声嘀咕:“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卫卫显然听到了他这声埋怨,反倒是因为他这小动作引得卫卫不再质疑他的说法。
  过了很久之后卫卫问起此事才得知这一切都是谎言,可那个时候阿克演的真的很真实,小动作也给满分,这男人真的……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第59章 克制
  卫卫醒来过后,再三考虑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欢生,她想让欢生帮她判断一下,阿克说的这事是真是假,毕竟她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可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要不是为了不打扰傅之冬和欢生,她又怎么能牺牲自己和一个男人睡在屋里,但又或许她心里还存在另外一个理由,这说起来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里,都还睡在一张床上,若真如阿克所说的那样,那这不是在看不起她卫卫吗!她卫卫连这点吸引力都没有!女人的自尊心大减,她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缺少那么一点女人味了。
  欢生听到卫卫的话一开始吓得睁大双眼,紧张地抓着卫卫仔细观察,嘴里还不停地问:“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什么亏!有没有保护好自己!”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期间还教训着她怎么不提高警惕,怎么不做出反抗。
  卫卫表示欢生想的太多,她摊手,叹了口气,表情竟有些失望:“我和他在床上啥也没有干,哎你说,一个女人躺在他旁边,他竟然还能放心的呼呼大睡!欢生,你和傅之冬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吗?你说我一个二十多的女人,居然连这点吸引力都没了!我已经没有女人味了吗?我胸没有下垂啊,皮肤保养的也还不错,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能这么淡定!”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反倒是还有些生气的意味,欢生干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理说一个女孩子没有吃亏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怎么她除了这一点,竟然还想着阿克为什么没有对她下手!这……欢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那个卫卫啊,其实经过这一晚上就足以说明阿克是个正人君子啊!你刚才这样一说,我反倒是放心你们俩睡在一个屋里了,再说了,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这前提下都得要产生感情,又或者是一见钟情,可你和阿克认识那么久,也过了一见钟情的时间了,而另一个原因,你和阿克之间说大了点只能算是朋友,彼此之间都不来电,他怎么可能会对你做什么!你不要想那么多啦,这时间还那么长,你总有一天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这种事,急不得。”
  卫卫一声长叹,伸手抱住欢生:“你能和傅之冬这么幸福,我很开心,也为你感到快乐,可欢生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正常人,每天看见你们俩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这心里真像是被插了数千刀,自然也就会想着谈一场恋爱,不免就会胡思乱想的。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算不上多么漂亮,所以没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欢生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卫卫:“你不要这样想,是你的终将会是你的,跑也跑不掉,我们卫卫这么可爱,看不上你的那些人都是眼瞎,所以我们用不着去在意这些盲人,感情这种事只能慢慢来,不着急。”
  ***
  欢生回到房里,正巧碰见傅之冬在换衣服,他刚脱下睡觉时穿的背心,肌肉紧绷的线条,健康的肤色,腰上四周的毫无赘肉,宽厚的肩膀,整个画面活脱脱就是一副春宫图,欢生屏息捂脸,她此刻定时脸红耳赤,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欲血喷张,然后流血过多而导致死亡。
  想着悄悄的退出去,欢生还未走到门口,背后有个声音突然将她叫住:“怎么?看完了就想跑?”
  戏谑的调笑声让欢生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她呵呵的发出干笑,转过身来,挠着头向他走近,离他还有几步,欢生却突然顿住,经验告诉她,现在这个距离对于她来说,是最安全的。
  傅之冬坐在床上,瞧着她停了,轻笑一声,眼角都仿佛带着丝丝的爱意。
  他朝她招手,声音温柔低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欢生,过来。”
  欢生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相信他:“我刚才并非是故意想偷看你的,如果你想报复,那你就太小心眼了!”
  她竟说他小心眼?
  傅之冬双眸情绪不明,只是目光带着笑意的盯着她,依旧耐着好性子的朝他伸手,声音一次比一次温柔又耐心:“乖,过来。”
  他的声音向来会蛊惑人,尤其是此刻还用如此深情的口气对着她,欢生哪儿还存有定力,自然是神情恍惚,那份一开始在心里的坚定顷刻崩塌,她犹犹豫豫的向他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坐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开了口,腹黑道:“真乖。”
  这一声使欢生迅速反应过来,卧槽,这特么是阴谋啊!
  脚刚往后一缩,却没想到她此刻已经到了他能碰到的距离,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准确不误的落入到他的怀抱里,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
  欢生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傅之冬勾了勾唇,手环上她的腰,桎梏着她,不容她起身。
  这倒是两人第一次以女上男下的姿势躺在床上,欢生能够听见他整齐而有规律的心跳声,她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脸红耳热,而且摸着自己的左胸膛,她竟然觉得两个人变成了一个节拍,她笑了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然后下意识的拉起傅之冬的手摸向自己的胸部:“你听,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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