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顾宁拧眉,自己喜欢吃城西徐家的桂花糕鲜少有人知道,就为着防范有心之人在吃食中下药,克制得很,一个月也来不了几回……
  沈沉渊怎么知道的?
  他究竟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感冒了,但是我还可以写!!哈哈哈哈哈哈呜
  第37章
  不远处陈嫣正和沈兆闹得正欢,她面相和善,素来讨小孩子的欢喜,沈沉渊侧过头问顾宁:“你打算怎么办?”
  顾宁半眯起眼睛,“她既然已经动了手,就必不会善罢甘休,一计不成定有后招,我也用不着太上心,这兔子总会撞到网上的。”
  说着说着顾宁突然低下头笑,肩膀抖动不停,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在沈沉渊茫然的神情中开口,“你也要当心些,多长点心眼护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这好表妹占了你的便宜去。”
  话音未落,顾宁又哈哈大笑起来,沈沉渊气得没法,把面前的人一把拉过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没法治你。”
  顾宁笑得嚣张,“你能有什么法子治我,还能吃了我不成?”
  沈沉渊定定看了她片刻,低下头在她耳边哑着嗓音道:“你看我日后能是不能吃了你。”
  顾宁一愣,回过神来脸色通红,一把把人给推开了,她支支吾吾着,拼命想着说些什么话,来掩饰一下臊得发慌的脸色。
  只是脑子跟被纸糊了一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沉渊挑眉看她,一脸得色。
  好在这个时候兆儿从那边跑了过来,手里握着个拨浪鼓叮呤哐啷地响,一下就把顾宁的魂给招回来了,这小家伙在顾宁面前站定,邀功请赏似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
  “娘,你看,姐姐送给我的!”
  顾宁勉强稳住心神,伸手揉了一把沈兆的头发,随意看了他手里的拨浪鼓一眼,笑着对沈兆道:“兆儿喜欢吗?”
  沈兆使劲点点头,“喜欢。”
  后面跟上来的陈嫣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皱着眉头,倏忽又笑着看向沈兆,有些疑惑道:“……娘?”
  话虽是对着沈兆说的,言罢却又紧紧盯着顾宁不放,她扯了扯嘴角,“表姐,这……总归不大合适吧?若是叫有心之人听了去,该误会了。”
  顾宁挑眉看她,“误会什么?”
  “误会……”陈嫣瞟了旁边的沈沉渊一眼,后者正弯着身逗弄兆儿,没给她一个眼色,她用力揪了揪手帕,转回来看着顾宁,“兆儿将沈少将军认作干爹,再管表姐叫娘……不知情的,该以龌龊的心思猜度表姐和沈少将军了。”
  “龌龊的心思?”顾宁轻笑一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在陈嫣耳边道:“我倒受用得很呢。”
  陈嫣呼吸猛地一滞,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字,“表姐不在乎自己的声誉,难不成还要拖着沈少将军下水?”
  顾宁这回真是给陈嫣逗笑了,她回过头朝沈沉渊看去,后者若有所感,撩起眼皮冲她笑了一笑,顾宁转回眼,轻轻柔柔道:“怕是这位沈少将军巴不得多些人知道呢。”
  “再说了,”顾宁微微侧着头看她这表妹,“你真敢让这事传出去?你就不怕这位被你放在心尖儿上的沈少将军……”
  “顺势和长平侯府结了亲?”
  陈嫣抬起眼和顾宁对视,后者一脸无所谓的笑意,看起来倒像她之前那话是随口一说的。
  陈嫣却不敢大意,她抿紧嘴唇,顾宁说得对,她确实是不敢,不敢这么试探沈沉渊。
  兆儿高高举着拨浪鼓又跑了过来,稍稍喘着气在顾宁面前站定,满脸兴奋道:“娘,给你也玩一玩!”
  顾宁:“……你自己玩儿吧。”
  沈兆丝毫没能察觉他娘藏在委婉之下的拒绝,锲而不舍地把东西递到顾宁面前,“玩玩嘛,娘,玩玩嘛。”
  说着说着这小家伙又补充了一句,“爹在府上的时候,也常跟我玩这个的。”
  顾宁纳罕,目光往后头去了一眼,“你爹?!”
  “玩这个?!”
  顾宁顿了顿,拍着沈兆的头道:“你爹对你确实是好得没话说。”
  沈兆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不依不饶地硬要把东西塞到顾宁手里,见顾宁实在打心眼里拒绝,忽然用手把嘴掩着,凑近顾宁耳边,悄悄道:“娘,你就玩一玩嘛。”
  沈兆脑袋警觉地往后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跟爹爹打了个赌,爹爹说你肯定不会玩这种东西,娘就赏脸玩一玩,让兆儿赢一回嘛。”
  顾宁挑眉,“你跟你爹赌什么了?”
  兆儿“嘘”了一声,低低道:“娘,小声点,别让爹爹听见了。”
  顾宁:“……”
  她只好用气音又重复问了一遍,“你跟你爹赌什么了?”
  沈兆眨巴着眼睛小声道:“爹爹说,娘要是没玩,就是他赢了,要是玩了,就是我赢了。”
  顾宁:“然后呢,赌的是什么?”
  沈兆天真无邪道:“爹爹说,若是他赢了,就让娘去亲她一口……”
  顾宁额角跳了一下,“若是你赢了呢?”
  沈兆:“若是我赢了,爹爹说……”
  “他就来亲娘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mua
  第38章
  顾宁沉默地盯着兆儿手中的拨浪鼓,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温和地看着沈兆,用一种堪称慈爱的声音道:“小家伙,你说,你跟你爹打这个赌,你占了什么便宜吗?”
  沈兆愣愣地看着顾宁,片刻后豁然开朗,眼睛瞪得圆圆的,“爹太坏了!我要去找他算账!”
  顾宁把这拔腿就打算走的小不点按住,“怪叫人心疼的,你说你去找你爹算账,能在他手底下讨着什么好吗?”
  顾宁说完这句话,一时间还颇为感慨,“连我都欠着你爹的债呢。”
  沈兆听了这一番话,再去看手中的拨浪鼓,胸口气得鼓鼓得,他泄愤似的摇了好几下,“我、我自己玩!我日后都自己玩!一个人玩!”
  玉制的鼓耳接连敲在鼓面上,击出的鼓声沉闷响亮,几乎是叠着声在响着,不远处的沈沉渊本在跟一个黑衣男子说话,听见声音,侧过头来看着顾宁,俄顷,挑眉冲她笑了一笑。
  顾宁也撩起眼皮回看他,想到这人跟兆儿打的那个赌,伸出一双玉白的手,挑衅似的,手指在鼓面上弹了一下。
  他有本事就等着,看能不能等到自己去亲他。
  沈沉渊看在眼里,好笑地摇了摇头。
  沈兆眼睁睁看着他娘亲伸手过来,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拦住顾宁,等回过神来,已然听到沉沉的一声弹鼓声了,他反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抬头问顾宁:
  “娘,原来你想去亲爹爹啊。”
  顾宁一噎,一口气卡在喉中不上不下的,想自证清白又不知道怎么跟着小家伙解释,跟兆儿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还是默默把这个黑锅给背了。
  兆儿斜眼看顾宁,神情之中很是恨铁不成钢,皱着一张小脸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像是不知道拿顾宁怎么办的样子。
  顾宁:?
  她的威严呢?
  这小家伙挠了好半天的头,最后估计是实在想不出拿什么话劝说他这位不省心的娘,干脆自己跑了。
  顾宁在原地愣了片刻,自己也笑了。
  陈嫣再怎么得小孩子的缘,好歹沈兆也叫了顾宁这么久的娘,和她的关系自然比不上和顾宁熟稔,沈兆和顾宁说话的时候,陈嫣即是有心也插不上什么嘴,在边上局外人似的看了片刻,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
  这人就站在廊子上挡路,顾宁要过去,怎么也要从她旁边走过,从陈嫣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宁猛地一顿,下意识伸手拉住了陈嫣。
  “表姐这是干什么……”陈嫣皱着眉,正打算甩开顾宁的手,抬头看见后者的眼神后,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嘴唇在无声地嗫嚅着了。
  顾宁眼神冰凉地盯着陈嫣,后者一开始还能勉强和她对视,后来神色渐渐慌乱起来,忍不住低下头躲开顾宁的视线。
  陈嫣眼神闪闪烁烁,顾宁在看什么?
  好半晌后,顾宁终于松开了手,她面无表情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陈嫣,帮着旁人对付长平侯府,唇亡齿寒,你以为你能落着什么好?”
  陈嫣眼神一滞,似乎连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好半天她才煞白着一张脸,干笑着看着顾宁:“表姐说什么?嫣儿听不懂。”
  “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清楚,”顾宁眯起眼睛,“若是有人胆敢对长平侯府做出半点不利之事,被我发现了,到时候别怪我手段毒辣,不念半点同宗之情。”
  这话淡淡地没什么语气,但陈嫣硬是听出了一身冷汗,她勉强定住心神,冲顾宁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在顾宁的注视下,她不敢再说听不懂,只能硬着头皮应和:“嫣儿、嫣儿知道了。”
  顾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往长廊另一头离开了。
  跟在顾宁身后的阿婧悄悄地打量她的神色,又转过头看了看还呆愣在原地的陈嫣,试探着开口:“小姐方才是……怎么了?”
  顾宁没回答,反而凝着眉头反问阿婧,“最近一段日子,陈嫣出门出得勤吗?”
  阿婧没懂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认真真回想了好一会,“陈小姐跟咱们不住在一块,平日里见不着几回,奴婢不太清楚。”
  顾宁拧眉不语。
  阿婧低下头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抬头看着顾宁道:“有这么一回,奴婢在外头遇见过陈小姐。”
  顾宁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问了声:“在外头遇上?”
  阿婧“嗯”了一声,“在茶楼里头,奴婢去给小姐买桂花糕回来的路上,被伙计阿成叫去里头喝一口茶,正巧就遇见了陈小姐。”
  顾宁眯起眼睛,“汇丰楼?”
  阿婧惊奇,“小姐怎么知道是在那儿的?”
  顾宁心中冷笑一声,果真没冤枉陈嫣。
  她方才从陈嫣身侧经过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若是平常的熏香她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坏就坏在,这熏香的味道顾宁太熟悉了。
  她上辈子在辰王身边做事,无数次在那人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
  而且,顾宁心中暗忖,这熏香并不常见,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进贡到宫里,整个京城之中,除非圣上将这香赏给过旁人,便只有那些嫔妃皇子能用得了。
  更何况这香不同于其他西域进贡的香,气味甚是怪异,久闻令人颇有不适之感,其他人即便拿去了也不爱用,上辈子顾宁也就记得只有一个辰王,长年累月没断过这香。
  顾宁甫一在陈嫣身上闻到这香,立刻便怀疑这人跟辰王有了牵扯,但到底不能确定,也只是言语上敲打了一番。
  但阿婧既然说在汇丰楼见到过陈嫣,顾宁心中便有九分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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