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123节
  聂青禾发现了大掌柜的紧张,吃得差不多了,就主动提出告辞,她不想大掌柜为难。
  在她认识柳如归以后,他一直都是随和从容的,从来没见他发火、慌乱、紧张过,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从容应对。
  在温娘子这里,他显然有些不自在,不管他们过去有什么纠葛,她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模样。
  如果他们有什么过节或者纠葛,她希望他们自己私下里解决。
  见聂青禾主动告辞,柳大掌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告辞。
  那位老板还有些不舍,却也不得不告辞。
  温娘子亲自送他们出门,她似笑非笑地道:“倒好像我是咬人的什么一样,看给你们吓得。”
  那老板立刻接话,“娘子说笑,哈哈,咱们都荣幸之至。”
  温娘子似若无意地扫了柳大掌柜一眼,眉梢眼角暗含了幽怨的情愫,看得人惊心动魄,柳大掌柜自然不敢接招,连忙告辞和聂青禾一起走了。
  回到铺子,柳大掌柜请聂青禾去了账房,柳征正给林钱两人打下手呢,被钱掌柜使唤得团团转。
  林钱两人都恭喜聂青禾,钱掌柜脸上还带着点怨念。
  柳大掌柜看了他们一眼,笑道:“青禾那边铺子开起来以后也需要人手,账房这块找新不如用老。”
  洛娘子一个妇道人家,肯定忙不过来,新招的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顺手,他就想让林钱当中的一人过去帮衬一阵子。
  柳记铺子这里一共四个掌柜,周掌柜跟着聂大力在那边,以后那边也归聂青禾自己管理,周掌柜就回到柳记来。
  少了聂青禾的那些生意,原本柳记的账目就简单不少,三个掌柜也够用的。
  他问林钱两人谁愿意过去帮聂青禾。
  林掌柜对钱掌柜道:“你去吧。”
  钱掌柜:“那我可不推辞呀。”
  聂青禾惊喜交加,没想到大掌柜居然还愿意分自己一个掌柜,简直绝世好人啊,她默默给大掌柜发了一张大大的好人卡。
  大掌柜又对聂青禾道;“柳征也想学做生意,在我这里不合适,不如你把他带过去?”
  柳征虽然是个纨绔,但是性子还好,不是那种桀骜不驯的,而且模样生得好,又识字,好好安排还是很有用的。
  聂青禾笑道:“当然好啊,到时候二少爷可别哭鼻子溜掉哟。”
  柳征:“……”我到底要翻脸还是要脸红?
  作者有话要说:青禾:老了和志趣相投的闺蜜一起养老!
  贺驭:还没成亲,我媳妇儿就想甩了我,谁有我惨?
  第106章 聘礼--研发人员贺粱。
  柳大掌柜已经把烧蓝摸索出来,现在就没之前那么忙,他一鼓作气招了六家一起开会商讨入伙事宜。
  六家总不是一两家那么容易谈的,大家七嘴八舌的意见多,要求多,谁都想和聂青禾靠得更近一些,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更多。
  他们每一家都觉得,自家足够支持聂青禾搞这些生意的,根本没有必要另外几家掺和。
  但是聂青禾和柳大掌柜想法一样,和一家合作容易被拿捏,不如几家一起合伙。
  目前的生产一切照旧,他们谈多久也不会影响之前的生意,而新的彩妆要来年才能大批量制作,今年顶多做口脂、面霜、面膜这些,所以也不会耽误什么。
  一开始先把各种问题亮出来,吵明白了,以后合作的时候才会没有芥蒂,按章办事。
  所以那个联合铺子的几家代表人每天都去开会,每天都吵个不休。
  温娘子主动把温娘子梳妆楼的招牌改成聂氏美妆楼,换了牌子就催着聂青禾赶紧搬过去。
  聂青禾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去跟六家代表人再开一个会议,把联合铺子的基本章程定下来。
  他们出资给她,她用来租院子开作坊,租铺子做门面,生产出来的产品他们六家都可以来进货。当然进货价不会都一样,因为他们六家生意擅长处是不同的,比如卖彩妆,金家是怎么也卖不过赵家的。但是如果卖瓷器,柳家也卖不过金家。
  肯定谁的出货量大,谁的进价就更优惠一些。
  聂青禾规定他们的销售量定进价,而不是他们的拿货量,她不喜欢那种传销模式,为了压低进价自己拚命拿货,结果卖不掉都浪费在那里。
  她要的是卖出去,卖到顾客手里,让他们用起来。
  另外,她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的铺子不会只卖胭脂水粉,以后还会有其他的货品,比如能照得人纤毫毕现的镜子。”
  能照得人纤毫毕现的镜子?
  众人立刻被吊起了胃口。
  聂青禾微微颔首,“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所以诸位请把眼光放长远,不要只盯着眼前的。”
  生产她要自己把关,销售他们可以参与,但是不能弄虚作假。
  最后六家终于谈妥,他们接受给聂青禾出钱年底盘账拿分红的方式,他们保证不干涉聂青禾的生产和经营,给她完全的自主权。
  前期他们每家愿意出四百到六百两银子,为了让他们放心,聂青禾表示她不要直接把银子都拿到,而是让他们老板给自己签发领钱通行证,只要她需要钱就去他们柜上支取,在这个数额以内,随支随取。
  这也是她的考虑,这时候也没有银行,她如果把那么多银子领走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容易招贼惦记。
  赵祯澄愿意把一处宽敞的胭脂水粉作坊租给聂青禾,里面有完整的配套工具,只要有熟练的工匠就可以直接生产。
  金家愿意租借城外的瓷窑给她用,帮助她研究那个看起来像眼睛一样清楚的镜子!
  其他各家也都有表示,他们被吊起了胃口,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成果,自然谁也不想再扯皮了。
  黄家之前租给柳家的那个作坊,如今聂大力用的,就直接转租给聂青禾,继续做清洁品。
  而张婆子等勾发网的妇人,也一起到梳妆楼上工。
  之前和柳记合作的清洁品和发网,聂青禾还给柳记最优惠的折扣,只要大掌柜需要,她们就优先供货。
  聂青禾把美妆班暂停,跟新老主顾通知一下以后去梳妆楼找她们。
  珍珠和杜玉兰直接去梳妆楼上工,熟悉一下梳妆楼的内外环境还有留下的梳妆娘。她俩如今也有固定业务,有上门梳妆的,有需要出妆的,这个不必耽搁。
  梳妆楼原本有一个大年纪的男性账房,其续弦和另外一个婆子在梳妆楼当门房。除此之外,梳妆楼也有一个女掌柜姓李,负责梳妆楼的一些事宜,聂青禾依然让她负责。
  钱掌柜则是她的总账房,负责美妆楼、清洁品、美妆品等的所有账目,统筹下面的分部账房。
  聂青禾还让洛娘子管她的私人账目加当画师,其他生意的账目不让她操心。
  柳征暂时去聂大力那里接管之前周掌柜的工作,再把美妆作坊的一些账目也兼职着,等聂青禾招到合适的再另外分配。
  虽然大掌柜等人觉得柳征现在只是个纨绔,可能做不了什么,聂青禾却一点都没轻视他,毕竟人家读书识字,这就是很大的优点。她上来就给柳征安排正经工作,让他不会的就问,但是别自作主张。
  柳征也没想到聂青禾不让他当跑腿儿,直接就给他安排要事,也感觉受到了尊重,倒是很认真地工作,不敢惹乱子。
  这么一来,聂青禾直接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她要在梳妆楼、美妆作坊、清洁品作坊三边跑。
  清洁品作坊还好,有聂大力管着已经很成熟,但是美妆作坊是新成立的,她得先亲自面试选拔人手。
  招工人容易些,她让大家互相转达,让手巧心细的男女来美妆楼找她面试。
  难的是招那些识字的有点本事的产品研发人员。
  她让阿良在城内旌善亭、告示亭内贴招工启事,先招几个读书识字却久考不中的秀才、童生、或者普通书生。
  招工启事写得很有鼓动性,“十年寒窗久不中,亲朋好友送白眼,满腔辛酸无人知?来这里吧,给你圆梦!你想知道怎么炼丹吗?你想知道怎么做出明亮怕碎的镜子吗?你想知道怎么油锅抓钱吗?你想知道怎么黄纸抓鬼吗?你想知道人是不是可以飞天吗?你想知道天雷怎么会劈死人吗?你想知道……尽在聂氏美妆楼!”
  告示一出,全金台城都轰动了。有人单纯看热闹,有人骂骂咧咧故弄玄虚,有人跃跃欲试,有人还想上门欺负欺负新开铺子的老板。
  结果他们发现这新开的铺子,还真是不好惹,铺子开在原来的梳妆楼,作坊是黄家、赵家的,谁要是想去捣乱,还有金家的打手管制。
  这……这新老板是啥来头?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六家都替他卖力护着他?
  这日聂青禾刚从聂大力那边回来,沐浴膏销量慢下来,但是口脂、面霜需求量大了很多。她去和聂大力商量调整生产比例。
  回来的时候她在大街边上,看到一个包着半张脸的道士,带着一个包着差不多整张脸的小道士,在那里驱邪耍杂耍,一会儿口喷三尺长的火苗烧死一个邪灵,一会儿桃木剑摸出一丝血迹,扎破黄符纸刺穿上面锁着的邪恶阴灵,一会儿……
  聂青禾站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这分明就是俩假道士。
  小道士脸上蒙着块蓝布,露出来的眼睛很漂亮,灿若星辰,他利索地翻了几个跟头,模仿着小猴子的样子,托着破锣跟围观众人收钱,“各位大爷太太小姐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
  那些人看要付钱,麻溜地转身走开了,谁也不肯给钱。
  小道士有些懵,举着破锣还学着猴儿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很快一圈人就剩下聂青禾和几个没钱的孩子在那里。
  小道士悻悻地把破锣收回去,满身都写着失望透了的样子。
  聂青禾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要给钱啊。你们表演得很好。”她从钱袋拿了块碎银子出来示意小道士过来。
  小道士眼睛一亮,却又扭头去看那大个子道士。
  大个子倒是瞅瞅聂青禾,见她衣着普通,但是却生得眉眼如画,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他犹豫了一下,跟小道士嘀咕,然后对聂青禾道:“给我们几文钱买个包子就成。”
  他怕聂青禾给多了,回去怕是要挨骂,给个几文钱应该没问题。
  聂青禾对他俩好奇得很,还没见过这样的呢,人家都是生怕别人给钱不够多,他俩居然还少要点。
  她问:“道长,你识字吗?”
  那道士心虚地看了她一眼,想摆手,然后又点点头,“读过几年书。”
  小道士立刻大声道:“我爹读书很厉害,就是跛了脚不能考秀才了!”
  那道士羞愧无比,忙让他小声些,他教育小道士,“别吹牛,爹才不是跛了脚不能考秀才,是总也考不上后来才跛了的。不能撒谎吹牛。”
  小道士:“哦。”
  聂青禾瞧着好玩,提醒他们,“那边贴着招工的告示,你们不去看看吗?”
  小道士:“爹,你等着,我去帮你看。”他蹬蹬地跑了。
  聂青禾就把一小块五分的银子丢在他们的破锣里,那道士忙不好意思地给聂青禾作揖。
  他道:“十分抱歉,在下不是道士,就是……混口饭。”
  聂青禾笑道:“你读书识字,给人写书信、写诉状、教孩子开蒙,甚至当个掌柜也行,怎么会出来耍杂耍?”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吓人,找不到营生。”
  聂青禾:“请问先生贵姓?家住哪里?”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人家给的银子,寻思看在钱的份上也得说实话。
  他告诉聂青禾自己叫贺粱,他儿子叫贺重,山重水复的重,他们是金台城下面定县白杨店人。自己从小读书,但是久考不中,后来就想去城里谋个掌柜的营生。结果有一次大雨天走夜路回家,不小心摔下河沟子,把下巴磕坏了。毁了容貌,人家东家就不肯用了,怕吓着顾客。没有办法,他只能想点不入流的手段来混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