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郭家圣通_分卷阅读_161
  再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刘秀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不知我等说说,陛下心意如何?”岑彭见刘秀许久未有反应,便问了一句。
  “我若是没有记错,陛下在一月之前便已差了太医令去阴府为阴兴问诊。”耿纯从坐蓐上起身,上前一步道。
  刘秀闻言对耿纯顿时多了几分满意:“不错,我的确派了太医令去阴家为阴兴问诊。”
  “而且朝堂之上,一大群男人围一起说半天就为说个派太医令的事?”耿纯嗤笑一声,继而一撩衣袍,神情肃穆弓腰道,“陛下,耿弇将军已将临淄一带尽数平定,他上表请陛下指示!”
  刘秀顿觉神清气爽:“耿弇将军此番劳苦功高,实该嘉奖!命其安排好临淄等地事宜,立即回雒阳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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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秀今日很反常。
  到了长秋宫,也没怎么看刘疆便坐下叹气。
  郭圣通早已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沉住了气,并未询问他到底为何忧心。
  过了会儿,刘秀便自己忍不住道:“通儿,你说我平日给人的映象难道是不近情理吗?”
  “文叔在说什么?我从未如此觉得。”郭圣通温柔地笑道,“文叔有何忧心之事?”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见她终于问了,刘秀便一五一十尽数讲了出来,末了便道:“如今,我是派太医令也不是,不派也不是了。”
  “为何不派?”郭圣通睁大了眼,“文叔其实可以亲自去看看阴兴啊,这样便无人能说文叔不好了。”
  刘秀眼神一亮:“通儿,你真是聪慧!我明日便亲自带着太医令去看望阴兴。也让人看看我刘秀到底是不是不近人情!”
  ☆、第62章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等阴识知道朝堂上之事时,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次伯,”邓氏安慰道,“或许情况并没有这样糟糕,陛下并未……”
  “不能这般想,”阴识道,“无论陛下会不会派太医来,都必须将模样做起来,君陵之病本无多少人关注,可如今被此事……定有许多人关注。倘若有一丝不妥,只怕都会让陛下怀疑。”
  “是否找个同君陵相近的人?”邓氏道,“其实不必很相近,只要涂上水粉,再瘦弱些便行,母亲那边倒是该防一防。”
  “母亲。”阴识神色有些晦暗,“若不是怕丽华与我离心……”
  邓氏明白他的心思,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次伯。”
  “幸好有你。”阴识看向她,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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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识这头刚刚找了个人穿上了阴兴的衣服躺在了阴兴的床榻上装病。这边就听到刘秀带着太医令亲自来到阴府的消息。
  他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刘秀的打算,旋即,便只觉得哭笑不得:陛下啊陛下,若是您不亲自来,我一定会更感激您的!
  阴识冲邓氏使了个眼色,邓氏便立刻往里先去了。
  “次伯。”刘秀看到阴识,便极为亲热地叫了一声,“这才几日不见,你竟消瘦至此。真是……唉,李大夫,快上来给次伯也好好的号号脉!”
  旁边那个白须白发的太医令听了刘秀的话,便立刻跑过来捉了阴识的手腕。良久,他才道:“陛下,阴家家主身子亏损的有些大,且得好好调养方能慢慢补起来。”
  “需要的药材尽数从我私库中出,”刘秀立刻道,“务必将阴家家主身子调好。”
  “诺,诺。”太医令慌忙道。
  “多谢陛下抬爱,”阴识做出感动的样子来,“内已温酒,陛下请!”
  “酒水什么的可晚些再至,先去看看君陵吧。”刘秀摆了摆手道。
  “这……”阴识做出为难的样子来,“君陵病重,他屋内热气很足,且无法起身说话,只恐失了礼数。”
  刘秀立刻道:“君陵乃我好友至交,况如今他正值病中,我并不介意。”
  阴识还想说什么,只见邓氏身旁心腹丫头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他心头大定:“阴家真是三生有幸,君陵也是万般幸运。陛下既不嫌弃,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唯剩对陛下的感动之情而已!”
  刘秀被他拍的很舒爽,被迫来阴家看望阴兴的憋屈之气也散了不少:“走吧。去看君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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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兴的屋子果然很热。刘秀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只见脸色苍白,紧闭双目,他便同阴识说了些安慰的话来。只等着太医令号完脉。
  太医令号完脉出来,所言脉象微弱,尚看不清是何病症,为今之计最好也无非是静养。
  阴识见过了关,心情便好了许多,诚心诚意要留刘秀吃晚食时,却被他拒绝了。
  邓氏果然好计策,让人大冬天脱光衣服,又用冷水不断淋身,然后立刻换上干净衣物,躺进热的杀人,还厚的可怕的被褥中。如此极致的冷与热冲击,岂能未有病?
  如今只是脉象有异,但再耽搁一会儿,太医令号脉便是风寒了。所以,这时机也是选的恰好,正好让太医令号不出来。
  可惜,仍旧棋差一招。谁也没想到,这跟随了刘秀走南闯北,南阳人士出身的老大夫,竟已是郭圣通的人。
  所以,注定便有了此刻在牛车上的一幕--
  “陛下,那阴兴仿佛有异,”太医令仿佛想起了什么,忙道,“陛下,那阴兴躺在那里,便出了汗。我看到,他脸上被汗水冲落的白脂粉,且那脂粉中有淡淡花香。冲掉后的皮肤,却不是那般苍白了。”
  刘秀瞬时睁大了眼:“什么?阴兴的脸上竟然涂了脂粉?”
  太医令李大夫点了点头:“难道,这也是一种治病的法子?我听闻,阴兴的病是个民间大夫治的。难道那是新的治病法子?若有用,若是能见到那人就好了。若是真有用,我倒想好好请教一番。”
  他满脸都是对医术的追求和向往。刘秀却不如他想的那般单纯无害,他的脸色正越发难看铁青:“阴兴……阴兴……不行,我需要好好让人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