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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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陛下这个狗东西
  作者:站桩桩
  文案:
  先帝围猎不慎,坠马而亡,雍王言成简临危受命,荣登大宝。
  原本与雍王定了婚约的庄采薇,就妥妥地成为了未来皇后。
  谁知言成简登基后面对朝臣劝婚的折子,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批文。
  大意就是八个字:朕还年轻,暂不大婚。
  庄夫人十分愁苦地问自家女儿:闺女啊,你说陛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庄采薇冷笑一声:狗东西,还不就是念着他心里那朵白莲花呢?不婚就不婚,当我稀罕他?
  言成简:媳妇我错了,媳妇求稀罕,汪汪!
  排雷指南:
  1.1v1 he
  2.光明磊落说打就打的女主,口是心非戏有点多的男主
  3.背景架空,一切剧情都是为了谈恋爱服务
  4.男主不是c,高洁党慎入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主角:庄采薇,言成简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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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春光明媚,花红柳绿,正是凤中城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
  东二坊里有座府邸,乃是先帝特赐给北方节度使庄修然的,但庄修然常年携家带子驻守北都崇天因而此处有些冷清,也就是今年庄大夫人岑氏带着女儿庄采薇回京后才多了丝人气。
  此刻,庄府后花园里,族中行七的姑娘庄采薇正一边抹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匆匆踏过青石小道,她生得有些英气,个子高挑,长腿一跨就能比别人多走半步,身后的婢女一边小跑着追赶一边轻声道:“夫人一个时辰前就让人寻姑娘来了,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奴婢瞅着脸色不大好呢!姑娘可千万别告诉夫人您这一早都做什么勾当去了啊!”
  “呸呸呸,这说的什么话?”庄采薇闻言停下脚步,转头就拿手指戳着自家婢女的脑门,“你家姑娘我正经去马行挑马去的,怎么就成什么勾当了?”
  婢女青竹脑门上被戳了个红印子,吃痛“嘶”了一声,倒也不惧,只嘟哝道:“咱们回京的时候夫人可是特特叮嘱了奴婢,叫看好姑娘多学些京中大家闺秀做派的,凤中的闺秀们可没有一声不吭就丢下婢女独自一人去马行挑马的,铁定还跟那马贩子聊得热火朝天称兄道弟,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奴婢想都不敢想……”
  “呵,当我不知道你呢。”庄采薇十分不端庄地白了青竹一眼,转身继续赶路,“下回再去带着你就是了。”
  一听这话,青竹这一路上的担忧愁苦顿时一扫而空,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当下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殷勤地追上庄采薇道:“哎,奴婢就知道姑娘对奴婢天下第一好!保准半个字都不叫夫人知道的!”
  出去玩这种事,大家闺秀怎么能丢下婢女呢,要玩一起玩啊!
  两人脚下不停,穿过后花园,没几步就走到了正房,庄采薇掀了帘子一只脚刚跨进去,就见庄大夫人岑氏坐在床边罗汉榻上扭头看过来,眼中泪花要掉不掉,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再配上那小家碧玉般清秀可人的眉眼,端的是梨花带雨风姿绰约。
  一见到自家女儿,岑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轻声道:“阿薇你可算来了……”
  听听,就连声音都是这么婉转柔媚,恨不得叫人立刻酥了半截身子。
  然而庄采薇嘴角抽了抽,这后头的一只脚就怎么都抬不起来往前跨,恨不得把已经跨出去的那只也赶紧收回来。
  岑氏抹抹眼睛再抹抹鼻头,摆了半天的姿势,却发现庄采薇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没进来,甚至还想偷偷摸摸掉头就走。
  她顿时眉毛一竖,猛吸一口气,什么千娇百媚仙姿玉貌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手中帕子“啪”地一下扔到小几上,很是气势地喝道:“傻愣什么?还不快给老娘滚过来!”
  庄采薇这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散了出来,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走到岑氏对面坐下,叹道:“我的亲娘嘞,我又不是爹,您摆出这么个做派不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嘛……”
  “你懂什么?”岑氏翘着兰花指把拍开的帕子又收回手上绕着,“业精于勤荒于嬉。”
  庄采薇内心很无力,自家娘亲处处都好,唯有一处叫人吃不消,就是戏有点多。
  她老爹庄修然当年是寒门武举出身,凭着一身的好本事夺了武状元,又在四处征战中立下许多功劳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而岑氏与他青梅竹马自幼定亲,自然也就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姑娘,家里从前还是卖烙饼的,别看她一张脸生得精致秀美,实则却是个泼辣火爆性子,又因为跟着丈夫一直在北方闯荡,打起仗来还得帮着整顿军备安排妇孺,吃过干馍馍睡过柴草堆,就连贼寇都上马杀过好几个,骨子里没有半点柔弱小女子的气质。
  可她不信邪。
  她总觉得凭着自己这张脸,这身段,天生就应该小鸟依人娇俏可怜,男人也最爱这般做派的女子,于是隔三差五地就照猫画虎学上一学,以至于后来养成了习惯,遇事不决先抹眼泪,也不管眼中是不是真的有泪,姿势要标准,表情要到位,看着自家相公的目光也要够依赖够深情。
  每每这时候庄采薇都觉得自己身上掉下的鸡皮疙瘩能当地毯铺,偏她那个宠老婆宠得毫无原则的亲爹,还能满腔柔情地搂着媳妇上演一出百炼钢化绕指柔,情意绵绵无穷尽,好像平日里他媳妇抄起铁锅追着儿子揍的时候他都没看见似的,真真是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呵呵。
  连带着她身边的青竹,如今也学得很会演了呢。
  懒得分辩这个,庄采薇往罗汉榻上一歪,问她娘:“这又是出什么事了?让你哭成这样?”
  岑氏大约是今日演够了,这会儿也不再端着那架势,跟着歪过去,幽幽叹道:“今儿早朝,有御史向陛下进言,眼看着先帝孝期将过,这大婚的事也该提起来了。”
  庄采薇面上一滞,垂下眉眼道:“那陛下怎么说?”
  岑氏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欲言又止。
  庄采薇却不在意,只笑了笑:“到底怎么了?还能退亲不成?”
  “哪能呢。”岑氏道,“陛下倒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话,我听着递消息过来的人晕晕乎乎地复述了半天,左不过就是一个意思,他还年轻着呢,大婚不急,回头再说。”
  “哦。”庄采薇恍然,“那就是要拖婚期了,也行吧。”
  “行什么行!”岑氏恨恨地拍了这不争气的女儿一下,“你要知道陛下这话一说出去,有多少人要背地里议论你,不得圣宠可不是件小事!”
  “可这不得圣宠……我也没辙啊?我都多少年没见过陛下了,左右我爹得圣宠就行了呗,横竖又不能退亲。”
  “唉……你说这事闹的。”岑氏忍不住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今陛下言成简年方弱冠,称得上是大燕国头一号的翩翩少年郎,而早年由先帝下旨与他定了亲的,正是如今歪在罗汉榻上很没形象地剥着瓜子仁的,今年十七岁的庄七姑娘庄采薇。
  “算了。”和岑氏的忧心忡忡截然不同的,庄采薇脸上不见丝毫愁色,只笑嘻嘻地安慰她娘道,“左右这个事,咱们愁也没用,只能随他去了,陛下要不想婚,那也只能耗着,等啥时候他想婚,再婚呗?”
  道理是这个道理,他们还能做得了天子的主不成?但是怎么从庄采薇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这么不是味儿呢?
  岑氏一脸嫌弃地看看自家闺女:“我琢磨着指不定是你什么时候开罪了陛下,你瞧瞧你如今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还当皇后呢,我要是陛下我也看不上你。你说说今天一早又去哪里鬼混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多学学人家凤中城里的大家闺秀,看看人家那气质,那底蕴,那才堪为一国之母……再不济,你也多跟陛下接触接触,让他努力察觉一下你的优点?说不准他就特别想婚了呢?这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庄采薇听着她娘这一通唠叨,脸上神情渐渐呆滞,半晌才收回神思忍不住吐了一句槽:“……我的亲娘,陛下住的那可是皇宫。”
  还多多接触呢,总不能夜闯皇宫吧?那是要坐牢的哎!
  “也是。罢了……”岑氏也知道如今这局面他们束手无策,只不过徒增心中烦闷,又不是很耐烦面对这倒霉闺女了。
  于是庄采薇就被亲娘给赶了出来,带着青竹溜溜达达地回自己院子去。
  溜达到半道上,就见她手底下的另一个大丫鬟鹤语从外头过来,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行了礼,道:“姑娘,二姑娘过府来了,说是来给姑娘送东西。”
  庄采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道:“给我送东西?那我去凉亭那等她。”
  庄二姑娘庄采娴,是庄采薇的二叔庄修文的一位姨娘生的,因为打小教养在庄二夫人金氏身边,与庄采薇也很是亲近,再加上庄修文一家就住在一墙之隔的西府里,她要过来寻庄采薇说话玩耍倒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因着方才在岑氏那里听到的事,庄采薇心中终究有那么几分膈应,今日就不是很想在自己院子里接待庄采娴,只想着到凉亭那里打发一通便罢了。
  毕竟当今陛下这么拖拖拉拉地不想和她成亲,指不定就是因为庄采娴呢?
  切,当谁稀罕似的。
  让大家久等了!终于开文了!(跪下)
  没想到原本以为上半年就能开的文,竟然鸽到了现在,总结原因的话其实就是……工作使人心力交瘁才思枯竭,哎,也是自己能力不足,不找借口了……
  这篇文从一开始就打算写的欢乐轻松一点,所以基调可能比之前那一篇要更加的放飞自我,世界观背景设定和上一篇一样,男主应该是言怀瑜同学的后代,不过年代差很多不一定会有联动啊哈哈!
  总之感谢每一个愿意等到现在的小伙伴,也欢迎新来看文的小伙伴,开文第一周当天更新章节下的评论都会发红包!么么哒大家!
  第二章
  和庄采薇不同,庄采娴虽然是庄家二房的庶女,却自幼端庄贤淑进退有度,且琴棋书画样样拔尖,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添了几分腹有诗书的卓然气质,在凤中城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闺秀典范。
  庄采薇幼年时候,和这个二姐也是极为亲近的。
  庄采娴比她大了两岁,因着庄家的序齿是连着老家族里一起排的,所以虽然一个是二姑娘一个是七姑娘,实则在凤中的庄府里只有她们两个姑娘家,庄采娴又向来对她和颜悦色,处处照顾得妥帖,小小年纪的庄采薇自然而然就成了二姐的跟屁虫。
  她们小的时候,如今的陛下言成简还只是先帝爷的五皇子,彼时庄修然也在京中任职尚未被任命驻守北方,言成简拜了庄修然为武师父学习些拳脚,于是经常有机会出入庄府,一来二去地常常和庄家姐妹打照面。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庄采薇却很清楚,那时候的言成简和庄采娴相处十分投机,两个人都十分钟爱钻研诗词,能就着古籍里的一句诗兴高采烈地聊上一个时辰不停歇,虽然彼此年纪也都还小未必意识到什么,但如果这都不是爱……
  那言成简也不会见天地拖着他们的婚期了。
  原本庄采薇还觉得他俩挺有戏,可谁知道先帝爷会乱点鸳鸯谱呢?偏偏君无戏言,这放出去的旨意犹如泼出去的水,连想拿个桶把水重新舀回来都不行,而言成简身为一个孝子加新帝,要是想推翻他老子生前的旨意,怕是御史台那些老骨头们第二天就能来一出血染宫门泪洒玉阶了。
  唉,这叫什么事啊。
  庄采薇心里很是不得劲,坐在凉亭里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甩着衣襟上的穗子。
  “怎么我一来,就见你愁眉苦脸的,如此不欢迎我?”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不是庄采娴又是谁。
  今日庄采娴穿了一身葱绿色月裙,搭了件藕色外衫,衬得她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妍动人,庄采薇摸着自己平坦的良心也觉得,是个男人就没有理由不动心啊。
  这桩糟心婚事委实怪不到庄采娴头上,说起来她才是最憋屈的那一个吧?
  这般一想庄采薇也迅速地释然了,丢开这件破事,迎上去甜甜地叫了声:“二姐,就是没想到你这时候会过来。”
  前几日她跟着她娘回京的时候,和西府二叔一家已经聚过一回了。
  “你刚回京那天太过匆忙,只草草见了一面也没说上话,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想想这几天你们也该休整好了,便过来看看你,我们也有三年没见了。”庄采娴说话时也是轻轻柔柔的,正如她给人的印象,是个水一般的女子。
  庄采薇被她拉着回到凉亭里坐好,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还想着过几天找你出来玩,但是我娘不让,说怕我把你带坏了,嘿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背着你娘偷偷溜出去了,从小就这么野惯了,也不怪大伯娘天天念叨要拘着你,等日后……”说到这,庄采娴口中一顿,脸上神情变了变,也没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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