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三千年前
  “天君这般好心,我等有些受宠若惊呢,只不过而今状况之下,天君还让晚妆重回天界做战神,本尊倒是不知天君是各种意味了?”
  天君的话方才说完,不待晚妆开口,昔邪已经起身从小木屋内走了出来。
  初初听到昔邪的声音,天君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晚妆的身后,只见昔邪一步步的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似乎半分都不曾改变,墨黑的发,赤红的眸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颀长的身形一点点的出现在了天君的眼前,只是他的眸中的光芒太过于冷漠,天君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他压根就未曾料想到昔邪会在此处,那么他就一直坐在阴暗之中观察着他的动向?
  天君故而有些惶恐,他们三千年未曾见面,当年因着晚妆的事情,天君一度都生怕昔邪会因此前来报复,可三千年了,昔邪这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后来天君才知晓原来是昔邪打探到了晚妆的消息,他忙着找寻晚妆,压根就没有功夫和他们计较。
  然而现在,天君却压根未曾料想到他们会在这般的状况下见面。
  相对于天君的错愕,晚妆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知道昔邪迟早会坐不住。
  昔邪走到晚妆坐的台阶旁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晚妆。
  相对于之前的伶牙俐齿,当下的晚妆却安静许多,她双手托腮,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思量。
  似乎真的是在考量天君的提议。
  这个时候她倒是看上去事不关己了,昔邪忽而有些气恼,她难道还存了回去的念头?
  之前她几句话都能将天君抵挡回去,当下却沉默不语,在昔邪看来,她当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今恰好天君提议了晚妆便是要顺从了。
  “将离?你怎么会在此处?”
  天君在短暂的怔愣和惶恐之后很快便回复了镇定,毕竟那些风浪他也是都经历过,怎么可能就这样便无所适从呢。
  昔邪淡淡的挑眉,将离……将离?这个名字好生的陌生,已经许久未曾听到了。
  若是当下天君不曾提及的话,只怕昔邪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将离这样的一个名字。
  “天君这话便是有些明知故问了,三千年之前你不是便该知晓我与晚妆之间的关系了?”
  昔邪邪魅的一笑,却并未看向天君,而是宠溺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晚妆的头顶。
  晚妆略略的皱眉,但却也未曾反抗,只是任由他去了。
  天君哑然,昔邪此话分明是话中有话,但毕竟那事对于他来讲并不光彩,故而他无法搭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半晌之后,晚妆感觉有些乏味,故而从台阶上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站在了昔邪的身旁,看向天君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不耐烦。
  本以为今日天君前来势必事情不会那般轻易解决,晚妆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谁曾想,这昔邪才出现,天君竟然似乎就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也是,毕竟他也知晓当年的事情他所做的并不光彩。
  “本君今日前来并无半分恶意,是知晓晚妆重生,故而才会前来相邀,而今天下太平,三界一片和乐,故而晚妆无需再出战,只守着天界的一方安宁便是。且晚妆的神阶一切照旧。”
  天君稳了稳心神,面上淡然,摆出了天君的架子。
  不远处站着的晚妆和昔邪犹如一对璧人,晚妆的一身红衣随风飞扬,和昔邪天青色的衣衫纠缠,这两人之间的缘分早就在三千年便开始,而今是越发的浓厚。
  天君清楚的知晓,若是而今两人联手,那么他怎么会抵挡的住?
  听闻天君所言,晚妆嘲讽的一笑,抬眸看向了昔邪。只见昔邪也是一脸的冷漠。
  “天君的话本尊倒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本尊生怕天君再拿着本尊和晚妆的事情再做文章,届时事情便有些难以处置了。”
  昔邪摸了摸晚妆鸦羽一般乌黑的长发,手顺势揽住了晚妆的肩膀将晚妆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晚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却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的窝在了昔邪的怀中。
  昔邪倒是很受用。
  昔邪的话意在三千年前,三千年前天界和神族便是拿晚妆和昔邪之间的关系大做文章,说她和魔界私通,一系列的事情也不过都是空穴来风。
  在昔邪看来,若非当初那般,那么后来的一切事情也都简单了许多。
  只是天君始终都对晚妆心存戒备,知道她的底子并非纯正,也生怕有一日会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因此才会在晚妆和昔邪互生情愫之后,寻了一个借口对晚妆下手罢了。
  到底还是晚妆心念善良,才会觉得只要是牺牲了自己便能够换取三界的和平,可到底呢,还不是神族覆灭,修罗族也覆灭。
  眼下天君竟然还有脸前来让晚妆重回天界,当真是厚颜无耻。
  “魔尊说笑了,本君从未想过在晚妆身上做文章,今日既然前来相邀,那么日后定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刁难。”
  昔邪这般明了的将三千年的事情摊开说,天君面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的。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招安,那么他便已经做好了事情不会那般顺利的打算,再加上眼下昔邪也在,那么事情便会更加多了几分困扰。
  可一切事情总好过要动手来的简单不是。
  “不会刁难?”
  晚妆冷冷的一笑,从昔邪的怀中挣脱出来,走下了台阶,一步步的走向了天君。
  天君现在原地未曾动弹,昔邪亦是,两人都不知晓晚妆要做什么。
  晚妆走到天君的身前,抬眸看向了天君,眸底是快要结冰的冷意。
  “不会刁难?”晚妆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天君的话,语气又冷了几分。
  “那么我的魂魄呢?芣苢的魂魄呢?我是否还应该感恩戴德?三千年的旧账我们是否也该好生的算算了,还是说你以为你现在让我重返天界所有的事情便可以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