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她说着,迈步往外走:“你们好好分吧。你配不上我爸!”
  叶文茵:“……”
  她看向冯亦彰,眼神哀伤而决绝。
  “砰!”
  包厢门合上了。
  冯灵迩靠着墙,思考人生。
  真没想到,叶文茵竟然因为她长得丑要跟父亲分手?
  这年头,分手理由都这么奇葩的吗?
  没谈过恋爱的小可怜挠头:别不是把她爸爸榨干了吧?要知道,凭他那张脸,可从来没有女人甩过他!太可怜了!爸爸肯定会有心理阴影的!那晚,她做梦爸爸哭鼻子,难不成是预兆?
  正想的入神,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到身上。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来人,吓得呼吸都忘了。
  天,是江意迟!
  她忘记了,包厢里的女人是叶文茵!江意迟的妈妈!
  怎么办?
  不是冤家不聚头?
  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意迟在她脚底抹油溜走前,到了她身边。他落下口罩,目光如电,殷红的唇勾着笑:“冯同学,好久不见啊。”
  语气三分冷峭,七分杀意。
  冯灵迩听得后背生冷风,心跳的像是地震,瑟缩着身体往后躲:“冷静,江同学,那天,是个误会。”
  “误会?”
  “知道吗?”
  “因为那个误会,我两晚没睡着。”
  “就是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还是你的丑样。”
  他咬牙切齿,恼恨之意,溢于言表。
  冯灵迩听得心虚了:“真的吗?那我可真是害人不浅了。”
  她弓着身,低了头,诚意满满地认错:“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为我的丑陋唐突了您,而感到万分抱歉。”
  江意迟:“……”
  怎么哪里怪怪的?
  听起来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不过,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
  他不想失眠啊!
  那滋味太难受了。
  他可是只会让别人难受的人!
  “你以为道个歉就行了?”
  “你想怎样?”
  “你得负责!”
  “……怎么负责?”
  “你得想办法让我睡着!”
  一语惊人心。
  冯灵迩的心脏像是被扔进了油锅,炸得噼啪响:来了!这就开始抱枕命运了?
  不行!
  她得想办法拒绝了。
  不远处有侍者端着酒水走过来。
  她看到了,立刻指着他大喝:“你竟然让我陪你睡觉?你个流氓!不要以为我长得丑就很好撩!我跟你说,我眼光很高的!”
  江意迟:“……”
  他没多想,以为她听错了,还解释:“你听错了!我说,你得让我睡——”
  “闭嘴!”
  冯灵迩立刻打断了,拦住走过来的侍者:“喂,大哥,你刚听到了吗?他大庭广众耍流氓!还是大明星江意迟!我报警,你可要给我作证啊!”
  侍者大哥:“……”
  他一脸惊奇地看看江意迟,目光极为复杂,似乎在说:兄弟,这么重口味的吗?佩服!佩服!
  江意迟:“……”
  他俊脸红成了猴屁股。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人拍照。
  他立刻戴上口罩,拉低帽檐,灰溜溜闪人了。
  一场不错的喜剧。
  “啪啪啪——”
  有人在鼓掌。
  唐二便在其中,一边鼓掌,一边笑:“哈哈哈,你们刚谁说小丑女没谈过恋爱了?打脸了吧?人家行情很不错的哟!”
  冯灵迩:“……”
  她闻声看去,见是刚刚刁难自己的一伙人,没什么好感,也不搭理,低头转身,减少存在感。
  可她注定不能如愿了。
  一行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宣佑,俊脸含笑,像个狡猾的狐狸:“这位小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言语客气了很多。
  不再是丑八怪之类的称呼了。
  但冯灵迩不想说,神色冷淡,不卑不亢:“有事吗?”
  宣佑一听就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笑得更亲切了:“小姐别怕,我就是来打个招呼。你是我们秦总维护的人,我们可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这是传达善意?
  冯灵迩觉得莫名其妙:改性了?豺狼变羔羊?
  下一刻,助理模样的男人推着轮椅上的秦危安经过。
  宣佑挥挥手,笑意深深:“秦总,这位小姐要向你道谢呢。”
  冯灵迩:“……”
  谁要道谢了?
  这男人脑子有病吧?
  竟然把她往秦危安身边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8章
  秦危安坐在轮椅上,本不想理会这件小事,但当那女人的目光落下来——
  意外的、惊慌的、紧张的、防备的、羞囧的、掺杂了一丝惊艳的,总之,很复杂的眼神,唯独没有同情。
  他鬼使神差地让助理推着他过去了。
  宣佑没想到秦危安真的过来,不由得忖度:这是一时兴起或者出于悲悯?
  他知道秦危安自双腿有疾后,就开始信佛,为人处事低调、随和很多,但很难想象他会为了一个小丑女屈尊过来。
  “来,小姐,跟我们秦总打个招呼?”
  他猜测秦危安是对弱势群体起了善心。
  小丑女确实丑,丑成了一种残疾,且丑的识趣,丑的自信,丑的洒脱,丑的自娱自乐,还是挺让人有好感的。
  秦危安不掩饰这种好感,笑意温情可亲:“你们过来吧。不要吓着人家。”
  宣佑笑呵呵答:“秦总一如既往的心善。网上传颂您是活菩萨,可是名副其实了。”
  他刚加入了秦危安的一个投资项目,未来有的钱赚,心情好,便分外讨好他。
  秦危安习惯了这种讨好,没放在心上,而是专注地看向冯灵迩:“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带着善意、友好。
  冯灵迩莫名诚惶诚恐,低头回道:“有点小误会。谢谢关心。”
  “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
  她无意跟他们产生交集。
  冷淡、疏离、甚至排斥,衬得他过分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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