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谈不拢
杨虎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自己是求他吗？求他放手？虽然如今是法制社会，并非过去的所谓民不举官不究，然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对方不追究，警方还真不会多这回事。
本心之中，杨虎是不愿意惹事的，到了如今这样的身家地位，接触的层次越高，人就越发的斯文有礼，早就脱离了当初砍砍杀杀的低级趣味了。
当初攫取的是金钱，如今攫取的是权欲，仅此而已。
是威胁吗？杨虎还真不觉得是。
杨虎自认为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礼有节，心平气和，要是换在早几年，早就大刀片子抡起来招呼上了。
杨虎说这句话，不过是给在场的其他人，准确的说是给警方一个面子而已，谈不上威胁，更说不上是请求了。
眯着眼睛，杨虎进来之后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脸，薄厚适中的双唇展现着坚毅的弧度，特别是那眼神，不畏缩，不狂妄，只有平淡，一种无所谓的平淡。
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这是杨虎一瞬间给下出的定论。
江湖打拼这么多年，能成功上位并立足发展，敢打敢拼、心狠手辣固然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原因，然后真正的能屹立不倒，还是要靠独到的眼光，比如看人，比如看事。
“年轻人，就算是我请求你吧，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谁也不容易……你们的损失由我来赔偿，你看如何？”杨虎笑笑说着求字，并没有丢脸的感觉，同样的，就算这句话传扬出去，也没有谁会认为杨虎这个求字很丢人，杨虎需要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吗？
不需要，他只是为了将自己的手下捞出来而已，简单一个求字，换来的将是无数整日将忠义挂在口头的青皮汉子的拥戴，并且不会有谁真的认为他就怕了一个毛头小子。
内衣公司老总秘书？男秘书？小白脸吧！堂堂虎哥会怕一个小白脸？笑话！
这台阶给的够大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一直以呆萌形象出场的何苗，她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这杨虎后台势力太大，正面冲突实在是不理智的。
陈豪是来协助调查的，因此这里也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更是没有上手铐，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杨总是吧？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的道理我懂，既然杨总也想息事宁人，这面子我得兜着。”
杨虎脸上带着几分矜持的神色，听陈豪这么说，笑了笑没有说话，刚才对陈豪兴起的几分重视又淡了下去。
“至于赔偿。”陈豪顿了顿说道：“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的，既然杨总开口了，这面子我得给啊。”
杨虎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一咯噔，这家伙一口一个杨总的面子又是兜着又是给的，话是好听，可怎么听着不是那个味儿呢？
何苗鄙夷的瞪了陈豪一眼，这家伙不是很牛吗？欺软怕硬啊，见着更牛的立马就怂了，真是丢人。
“陈秘书开个价吧。”杨虎换了歌称呼，那是提醒陈豪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小秘书，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俩人你来我往的就在警局里公然私了，关键是身边一个常务副局长、一个治安副大队长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不以为奇。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豪搓搓手，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架势，歪着脑袋飞快的说道：“那就一百万吧，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何苗差点没被一口水给呛死，这叫不好意思？开口就是一百万，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电影儿看迷了？知道一百万是多少吗？不是赌片儿里随手扔出来的水晶筹码，更不是小说里动不动砸个几百万上千万就图个乐呵。
开口闭口就是一百万，也不怕压死你，以自己现在的工资标准，那得十年不吃不喝才有这一百万！当然，说的只是工资收入而已。
杨虎一愣，也实在没有想到陈豪会来个狮子大张口，他的本意不过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对方不但真敢开口要钱，一开口嘴还张这么大。
一百万对自己来说是九牛一毛，自己给的起，压根儿就不在乎，可这一百万真给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那叫低头，杨虎给一个男秘书低头！
到了这时候，杨虎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愚蠢过了，为什么要跟他亲自谈？是对方伤人而不是自己这一方，自己这么主动送上门，怎么看都显得心虚啊！
想到这里不由在肚子里狂骂疤子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去弄那个女人，你特么大摇大摆的跑人家公司堵什么？去就去吧，起了冲突见势不妙就闪人啊，众目睽睽之下摆刀弄棍的，你当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呢？
要不是自己背后的人正在发力的关键时刻，这点破事他杨虎也不在乎，可这节骨眼儿上出不得半点儿错啊，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了。
“一百万？”杨虎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扫了一眼袁建军和何苗，拉了张凳子缓缓坐了下来，手指头在桌子上不急不缓的敲击着，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叩击声。
好半晌，杨虎突然一收手道：“一百万不算多，不过小兄弟总要说出个理由吧？”
从陈秘书变成了小兄弟，陈豪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称呼上的差异，知道杨虎已经动了杀机，这样的人嘴里，小兄弟一词代表不了亲近疏远。
陈豪一拍双手道：“应该的，我是老实人，可不是信口开河，要不给杨总算算？”
陈豪果真是个贱人，这是何苗的总结，他这一算，让何苗感觉到一百万还真不多。
就因为你杨总的人上门骚扰，搅得公司行政部门的人丢下手头的事情全跑下来看戏，不对，是吓得东躲西藏，耽误多少工作？
就说设计部吧，六位顶尖设计师的手稿画了一半，思路被打断，灵感这东西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谁能保证这一打断还能找回当初的灵感？一个人的灵感价值五万不多吧？
多？您还别嫌贵，什么叫顶尖设计师，知道国外著名的内衣大师古德毛宁吗？人家上厕所闲得无聊突发的奇妙构思转手卖给内衣公司起价就是五十万，嗯，那还是初稿，单位是美元。
咱这六位好歹也是国内顶尖、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虽然不能和古德毛宁一较上下，每个人的创意五万人民币总该值吧？
您还别心疼，设计师们才心疼呢，那是艺术啊，就这么被生生打断，或许一件传世佳作就这么湮没在你们人无知的打断中了。
不贵是吧？五六三十，人民币，咱不讹你，咱再来说说业务部，好好的正谈着几个大单子，被你的人在门口大呼小叫吓得手一抖，一纸合同打错了一个小数点，三百万变成了三十万，就这么发出去了。
二百七十万的损失我也不完全怪你，总是你们的原因造成的吧？
什么？合同没有签字不生效？这话不错，损失的可是印象啊，你说下次谁还敢和一个合同都能拟错的公司做生意？太毛糙了不是，您说要你个五十万的损失不贵吧？
再来，还有咱们财务部的同仁们，本就是一帮胆小的小丫头，被你的人一吓，转账转错了，十万块打水漂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对方拿回那笔钱，您说这比钱是不是该付？
陈豪巴拉巴拉的翘着手指一笔一笔的数着，听得杨虎脸色发黑，袁建军嘴角直抽搐，何苗干脆翻着眼睛不说话，这货不去碰瓷儿真是埋没人才了。
忍着气，杨虎冷冷道：“还差十万呢？”
陈豪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杨总难道觉得我的出场费不值十万？”
出场费？尼玛这又是什么说法？杨虎呆住了，好半天才艰涩的说道：“什么出场费？”
“想当年我陈豪好歹也是叱咤国际黑拳市场的种子选手，看看我如今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杨总也能想象到我当年的骄人战绩吧？当年一场下来，分分钟百万进账，如今十万出场费我都觉得委屈了。”
去年妈的！杨虎多少年没有爆过粗口了，这会儿真相吐他一脸唾沫骂他个狗血喷头，你特么的忽悠谁呢？黑拳出身，种子选手，分分钟百万上下，你会回来做个小秘书？把自己当二百五糊弄呢？
不想跟你废话，杨虎很干脆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疤子他们要是犯了法，我是坚决拥护法办的，要是没有犯法，我会追究对方的故意伤害罪。”
“咦？杨总，你不准备私了了？”陈豪很好奇的问道。
杨虎冷笑一声道：“杨某只是觉得一场误会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浪费警力，不过陈秘书不依不饶，杨某只有奉陪到底了。”
说完，并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推开门大步而去。
自己是求他吗？求他放手？虽然如今是法制社会，并非过去的所谓民不举官不究，然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要对方不追究，警方还真不会多这回事。
本心之中，杨虎是不愿意惹事的，到了如今这样的身家地位，接触的层次越高，人就越发的斯文有礼，早就脱离了当初砍砍杀杀的低级趣味了。
当初攫取的是金钱，如今攫取的是权欲，仅此而已。
是威胁吗？杨虎还真不觉得是。
杨虎自认为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礼有节，心平气和，要是换在早几年，早就大刀片子抡起来招呼上了。
杨虎说这句话，不过是给在场的其他人，准确的说是给警方一个面子而已，谈不上威胁，更说不上是请求了。
眯着眼睛，杨虎进来之后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脸，薄厚适中的双唇展现着坚毅的弧度，特别是那眼神，不畏缩，不狂妄，只有平淡，一种无所谓的平淡。
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这是杨虎一瞬间给下出的定论。
江湖打拼这么多年，能成功上位并立足发展，敢打敢拼、心狠手辣固然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原因，然后真正的能屹立不倒，还是要靠独到的眼光，比如看人，比如看事。
“年轻人，就算是我请求你吧，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谁也不容易……你们的损失由我来赔偿，你看如何？”杨虎笑笑说着求字，并没有丢脸的感觉，同样的，就算这句话传扬出去，也没有谁会认为杨虎这个求字很丢人，杨虎需要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吗？
不需要，他只是为了将自己的手下捞出来而已，简单一个求字，换来的将是无数整日将忠义挂在口头的青皮汉子的拥戴，并且不会有谁真的认为他就怕了一个毛头小子。
内衣公司老总秘书？男秘书？小白脸吧！堂堂虎哥会怕一个小白脸？笑话！
这台阶给的够大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一直以呆萌形象出场的何苗，她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这杨虎后台势力太大，正面冲突实在是不理智的。
陈豪是来协助调查的，因此这里也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更是没有上手铐，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杨总是吧？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的道理我懂，既然杨总也想息事宁人，这面子我得兜着。”
杨虎脸上带着几分矜持的神色，听陈豪这么说，笑了笑没有说话，刚才对陈豪兴起的几分重视又淡了下去。
“至于赔偿。”陈豪顿了顿说道：“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的，既然杨总开口了，这面子我得给啊。”
杨虎脸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是一咯噔，这家伙一口一个杨总的面子又是兜着又是给的，话是好听，可怎么听着不是那个味儿呢？
何苗鄙夷的瞪了陈豪一眼，这家伙不是很牛吗？欺软怕硬啊，见着更牛的立马就怂了，真是丢人。
“陈秘书开个价吧。”杨虎换了歌称呼，那是提醒陈豪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小秘书，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俩人你来我往的就在警局里公然私了，关键是身边一个常务副局长、一个治安副大队长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不以为奇。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豪搓搓手，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架势，歪着脑袋飞快的说道：“那就一百万吧，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何苗差点没被一口水给呛死，这叫不好意思？开口就是一百万，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电影儿看迷了？知道一百万是多少吗？不是赌片儿里随手扔出来的水晶筹码，更不是小说里动不动砸个几百万上千万就图个乐呵。
开口闭口就是一百万，也不怕压死你，以自己现在的工资标准，那得十年不吃不喝才有这一百万！当然，说的只是工资收入而已。
杨虎一愣，也实在没有想到陈豪会来个狮子大张口，他的本意不过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对方不但真敢开口要钱，一开口嘴还张这么大。
一百万对自己来说是九牛一毛，自己给的起，压根儿就不在乎，可这一百万真给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那叫低头，杨虎给一个男秘书低头！
到了这时候，杨虎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愚蠢过了，为什么要跟他亲自谈？是对方伤人而不是自己这一方，自己这么主动送上门，怎么看都显得心虚啊！
想到这里不由在肚子里狂骂疤子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去弄那个女人，你特么大摇大摆的跑人家公司堵什么？去就去吧，起了冲突见势不妙就闪人啊，众目睽睽之下摆刀弄棍的，你当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呢？
要不是自己背后的人正在发力的关键时刻，这点破事他杨虎也不在乎，可这节骨眼儿上出不得半点儿错啊，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了。
“一百万？”杨虎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扫了一眼袁建军和何苗，拉了张凳子缓缓坐了下来，手指头在桌子上不急不缓的敲击着，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叩击声。
好半晌，杨虎突然一收手道：“一百万不算多，不过小兄弟总要说出个理由吧？”
从陈秘书变成了小兄弟，陈豪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称呼上的差异，知道杨虎已经动了杀机，这样的人嘴里，小兄弟一词代表不了亲近疏远。
陈豪一拍双手道：“应该的，我是老实人，可不是信口开河，要不给杨总算算？”
陈豪果真是个贱人，这是何苗的总结，他这一算，让何苗感觉到一百万还真不多。
就因为你杨总的人上门骚扰，搅得公司行政部门的人丢下手头的事情全跑下来看戏，不对，是吓得东躲西藏，耽误多少工作？
就说设计部吧，六位顶尖设计师的手稿画了一半，思路被打断，灵感这东西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谁能保证这一打断还能找回当初的灵感？一个人的灵感价值五万不多吧？
多？您还别嫌贵，什么叫顶尖设计师，知道国外著名的内衣大师古德毛宁吗？人家上厕所闲得无聊突发的奇妙构思转手卖给内衣公司起价就是五十万，嗯，那还是初稿，单位是美元。
咱这六位好歹也是国内顶尖、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虽然不能和古德毛宁一较上下，每个人的创意五万人民币总该值吧？
您还别心疼，设计师们才心疼呢，那是艺术啊，就这么被生生打断，或许一件传世佳作就这么湮没在你们人无知的打断中了。
不贵是吧？五六三十，人民币，咱不讹你，咱再来说说业务部，好好的正谈着几个大单子，被你的人在门口大呼小叫吓得手一抖，一纸合同打错了一个小数点，三百万变成了三十万，就这么发出去了。
二百七十万的损失我也不完全怪你，总是你们的原因造成的吧？
什么？合同没有签字不生效？这话不错，损失的可是印象啊，你说下次谁还敢和一个合同都能拟错的公司做生意？太毛糙了不是，您说要你个五十万的损失不贵吧？
再来，还有咱们财务部的同仁们，本就是一帮胆小的小丫头，被你的人一吓，转账转错了，十万块打水漂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对方拿回那笔钱，您说这比钱是不是该付？
陈豪巴拉巴拉的翘着手指一笔一笔的数着，听得杨虎脸色发黑，袁建军嘴角直抽搐，何苗干脆翻着眼睛不说话，这货不去碰瓷儿真是埋没人才了。
忍着气，杨虎冷冷道：“还差十万呢？”
陈豪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杨总难道觉得我的出场费不值十万？”
出场费？尼玛这又是什么说法？杨虎呆住了，好半天才艰涩的说道：“什么出场费？”
“想当年我陈豪好歹也是叱咤国际黑拳市场的种子选手，看看我如今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杨总也能想象到我当年的骄人战绩吧？当年一场下来，分分钟百万进账，如今十万出场费我都觉得委屈了。”
去年妈的！杨虎多少年没有爆过粗口了，这会儿真相吐他一脸唾沫骂他个狗血喷头，你特么的忽悠谁呢？黑拳出身，种子选手，分分钟百万上下，你会回来做个小秘书？把自己当二百五糊弄呢？
不想跟你废话，杨虎很干脆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疤子他们要是犯了法，我是坚决拥护法办的，要是没有犯法，我会追究对方的故意伤害罪。”
“咦？杨总，你不准备私了了？”陈豪很好奇的问道。
杨虎冷笑一声道：“杨某只是觉得一场误会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浪费警力，不过陈秘书不依不饶，杨某只有奉陪到底了。”
说完，并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推开门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