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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中午留给他们做爱的时间并不多,沉敬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这两小时之内解决了她的药效。
  从浴室抱着她出来时,小女人浑身发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沉敬一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手钻进去在她大腿上来回捏着。
  两腿还轻微打着颤,人却已经昏睡过去。小崽子吻上她的唇,声音似化不开的蜜糖,“乖乖等我回来。”说着,将床角的铁链再次圈住她细细的手腕。
  虔诚地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陶之微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醒来时头痛欲裂,睡得眼皮都沉重到像是铁片,坐起来使劲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脸才觉得活过来了一点。
  窗外的太阳已经慢慢躲在云后了,阳光一点点散去,晴空万里的天上此刻落在她眼里却是看不见半点生机。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只觉得烦躁刺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直到沉敬一这次统考结束,她才能卸下束缚松口气。夜里,她很老实的缩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
  月色越来越浓,星光稀疏,天空像是用银纱织成的布般朦胧闪烁。陶之微就着这点光偷偷起身,翻出自己的手机给柯玉发了几条消息。
  微弱的手机亮光照在揣揣不安的脸上,陶之微紧张的手心出汗,时时回头注意着床上的情况。
  重新回到床上时,小崽子迷迷糊糊感觉到她身上凉的厉害,嘟囔了一句像是在问她怎么了,陶之微亲了亲他,小声说了句上厕所去了,沉敬一这才安稳地又抱着她睡熟了。
  次日午后,小崽子在厨房忙碌着,不远处的手机响起来,是柯玉。陶之微下意识看向他,他停下手里的事情,端着冷饮走过去。
  “接吧。”
  喂着她喝了口水,看她乖乖开了免提也没松开她腰上的手。
  “微微啊,我今天搬家,你过来帮我收拾收拾吧。”
  “搬家?”
  “是啊,你不知道啊?我上次不是还问你户型来着。”
  陶之微有些懵地看向身边的人,这两天她几乎都没碰过手机,一直放在他那里,她次次都要抓狂却忌惮着床角的铁链。
  他在家里时并没有锁她,但他也没有把那链子收起来,反而就放在那儿,好像专门为了时刻提醒她要乖一点。
  沉敬一自顾自喝了口水,像是没看见她的疑问。陶之微转头应了柯玉两声,问了句在哪儿,柯玉那头气喘吁吁地,没两句就口干舌燥。
  “我在宿舍收拾东西呢,太多了,你这会儿有事儿没?”
  “啊,没事。”
  “那你打个车过来帮我收拾下,晚上请你吃好吃的。”电话那头还时不时传来往纸箱子里装东西的声音。
  陶之微看了看沉敬一,果然一脸的不满意。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口型问着他可不可以,小崽子伏在她耳边吹着气,“我怎么办?”
  陶之微捏捏他的手,一双眼睛带着乞求,“我当初搬过来住,都是柯玉帮忙收拾的东西。”
  在她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小崽子破天荒的让她出了一次门。
  陶之微回到宿舍就像是回了娘家,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就连帮着柯玉抬箱子上下楼的事情都做的津津有味。
  差不多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到了新家,两人瘫在沙发上喝着冰水,柯玉这才想起来昨天的消息,边喝着水边问她。
  “昨天怎么回事儿啊?突然要我给你打电话约出来。”
  陶之微长叹了一口气,还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说来话长啊,不过还得再让你帮个忙。”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对视了一眼,看着陶之微那把生死都交给她的眼神,柯玉更是掩不住好奇心。
  正想着从哪里说给她听,电话就跟知道了什么似的响起来,陶之微拿起手机,眼神里的烦闷和焦躁一清二楚,柯玉有些惊讶,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陶之微无奈的叹气,接起电话。
  “陶陶。”
  “嗯?”
  “忙完了吗?”
  “还没呢,刚把东西搬过来,还得帮她收拾收拾。”
  “还要多久啊,快晚饭了。”
  “嗯……要不你别等我了,我跟柯玉晚上随便吃点。”
  “陶陶。”
  陶之微起身在客厅踱步,烦躁不安,扶着额头强忍不适。“我快小半月没怎么出门了,我今天想好好陪陪她可以吗?”
  那头沉默不语,像是在斟酌她话里话外的真假。
  “敬一?”
  “八点半之前能到家吗?”
  “……敬一,我今天其实想……”
  “九点,最迟九点。”
  话被他打断,陶之微更是焦躁的厉害,浑身被他束缚的感觉太过压抑,她已经习惯了听他的话,现在突然想改,心里绞的难受。
  深呼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敬一,我今晚可以不回去吗?柯玉她刚搬家,我想……”
  “陶陶!”
  “你别生气,就这一晚,我明天就回去了。”
  “陶陶,你知道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
  “是,我会在家里等你吃午饭,今晚能不能……”
  “陶之微!”
  “你现在情绪不太好,我,我晚上再打给你吧。”说完,陶之微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久都还心有余悸,扶着客厅的椅子腿软的坐上去。柯玉一脸紧张,听她打电话的语气实在是吓人,这哪里是男朋友,简直比后妈还可怕。
  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顺着她的背拍了拍,“还好吗?”
  柯玉蹲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个向来心性极高的闺蜜在她面前累到一句话说不出口。
  许久,空荡的屋子里才传来一声叹息,像是久病复发,再不愿忍受的决绝之声。
  “柯玉,我想跟他分手了。”
  这是第一次,陶之微因为自己的事情在她面前哭的一塌糊涂,柯玉惊的手忙脚乱,从没遇过这种事的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
  纸巾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张,想来是积攒了多久的眼泪,多久的委屈才能一下爆发成这样。
  等着她情绪稳定下来,柯玉连忙点了外卖,哄着她吃。
  晚上两人坐在床上,陶之微不停看着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打来,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太不对劲了……是因为太生气了吗?
  “你准备怎么办,你的东西还在他家里呢。”
  “他明天要上学,我,我去收拾出来。”又是一阵酸涩,陶之微吸了吸鼻子。她没想到跟小崽子分手竟是这样不堪的场面。
  “那他明天要是不去上学呢?”
  陶之微呆滞的目光终于聚焦,嘴里喃喃着,“对啊,他要是不去上学呢……柯玉,柯玉……”
  她浑身颤抖着,这的确会是他能做出来的事,眼里挂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滴下来滑进嘴角,怎么擦都止不住。无助地抓着柯玉的手,她不想,她不想再被他锁在床上了,她不想再被他压在身下羞辱……
  柯玉抱着她,心情跟着惶恐不安起来,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很不是滋味。
  “乖,你别怕,有我在呢。”
  陶之微抓着她的衣襟一个劲儿地哭,这些天的委屈太多了,恨不得一股脑儿地抛出来丢弃。
  柯玉快速转着脑子,“这样,我明天先打个电话问问我妈,看他有没有请假。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就走。好不好?”
  陶之微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扑扇扑扇的叫人疼惜不已。
  “对啊,阿姨她,是他的班主任。”
  “是啊,所以你别怕,都有我在呢。”柯玉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陶之微太久都没有卸下防备了,哭了许久一点困意都没有,躺在床上说了好多话,柯玉在一边听的心惊胆战。早知那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陶之微还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让他不要生气,明天好好去上学,中午等着他回来吃好吃的。
  都这般景象了,还要软着语气支开他,柯玉更是气愤,握紧了微微的手,看着手腕上不明显的红痕,心里跟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