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
  既哀怨又深情,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韩琳转身,大步快走。
  他一定也看见新闻了。
  所以来这里悼念他只能深埋在心中的依恋。
  为什么?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还和院长的女儿在一起?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这几年来他不向她表白?
  步伐缓下。
  韩琳停在展览厅门口,实在不解。
  “额…”
  她低呼一声。想得胃都疼了。
  太纠结了。平常只有写报告和赶论文时才会这样。
  轻揉肚皮。
  “韩医师?”
  ……
  我不是韩医师。
  韩琳有点想这样说完就跑。
  她最不会安慰人了。
  转头,放上微笑,“咦?真巧啊!”
  “呵呵…”
  傻笑只能拖几秒,再来要说什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下一个会更好?
  她猛抬头,“要不要去痛快喝几杯一醉方休?”
  韩琳热血说。
  霍褚愣住。
  “现在?上午九点四十二分?”
  “额,等你下班,我来接你。”
  “接我?”
  “嗯?不方便?”
  “不是。”
  霍褚轻搧眼睫,看着韩琳,“韩医师怎么了?有烦心事?”
  有烦心事的是你!
  韩琳内心吶喊。
  “没有,我就想找人喝酒。六点吧?我六点过来,那就这样约定,再见。”
  韩琳很快说完,迈步离开。
  霍褚摸不着头绪,转身。
  “等等!”
  韩琳又折回来。
  “这药膏,虽然晚了,还是给你。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
  “那好,Bye!”
  非常有效率说完、给东西韩琳又跨出步。
  霍褚拉住她。
  ?
  “六点半我去医院接你。你刚刚站在门口好像不太舒服,没事吧?”
  “喔?没事。那…我走了。”
  转身。
  又是熟悉的平静。
  韩琳都替霍褚心酸了。
  表现对她的关心还比他的伤心浓烈。
  如此窒欲地隐藏那分如渊的忧伤,这有多难呀!
  噢,胃痛。
  甄倩感觉全身酸。
  因为宿醉,头疼,她很早就醒了,但却不敢起床。
  欧迪诺就睡在她身边,面向着她,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造次。
  没穿衣服。
  他也是。
  薄被单横在他赤裸的腹下,布边露出来一簇毛发。
  她才发现,她其实没见过欧迪诺全裸。
  每次他都衣冠楚楚地把她弄得衣不蔽体,她却连他完整的胸膛都没见过。他或许领带会凌乱、衬衫会敞开、裤腰会松下,但在他身上不曾没有过衣服。
  又将眼睛移回他身下仅有薄布遮盖的突起。
  头疼。
  并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她最后记忆停在她坐在一个人身上,他的硬热就在她身体里发胀,摁在他的胸口臀部不断抽搐摇摆的她,呼吸促喘、绯靡呻吟,快感如浪席卷全身。欲仙欲死的感觉让人快窒息,最后她貌似喊了出来。
  神智忽然清醒。她想起那时自己身下的人…
  怎么会?!
  “嗯…”
  身旁的人出声,甄倩赶紧闭上眼。
  欧迪诺睁开眼坐起来。床轻轻晃动。
  她听见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是脚步声,接着传来浴室的关门声。
  甄倩张眼。
  望向床头时钟,快十点了。
  欧迪诺却还在家里没去上班。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头一次。
  甄倩开始怀疑自己和欧迪诺昨夜是有多放纵。
  真的喝太过了。
  甄倩懊恼。
  起身。
  “呃……”
  感觉腰快断了。
  不经意瞥过床,瞠目。床单和被单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乱七八糟、凌乱不堪。
  悻悻然抓起床边睡袍穿上,甄倩站起来。
  才走二步她倏地软下。
  “喀——”
  浴室的门打开。
  欧迪诺一出门就见甄倩跪坐在他面前。
  “怎么了?”
  甄倩指头一攥没应声,抬头,立马又低头。
  欧迪诺只在腰部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见她动也不动,欧迪诺弯腰抱起她。
  “你干嘛?”
  甄倩错愕。
  “洗个澡吧。”
  他说。
  “我没要洗澡,放我下去!”
  “全身黏呼呼的,不洗吗?”
  甄倩脸颊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