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跟了上来，说道：“顾总，下面只怕有危险，我们穿了防弹衣，让我们下去先查探一下吧？”
  “等你们查探完就晚了！”顾璟郗走到东南角，用蛮力把那块铁皮暴力掀开。掀开后，他就跳了下去。
  保镖连忙跟上。
  平常那么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顾总，也有焦急的时候啊？
  “你来了啊。”傅遇生的声音响起，他缓慢地走过来，白色大褂上布满污渍和血迹。
  顾璟郗眼神凌厉：“她呢？”
  傅遇生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不好受吧？这滋味儿不好受吧？自己在意的人生死不明……”
  “砰！”
  傅遇生看着自己的左肩，血液慢慢浸染了他的衣服。
  “好美啊……血的颜色……”傅遇生喃喃道，“我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看到这个颜色，就想把它缝回去。”
  “灿灿，”傅遇生抬头，望着阴暗潮湿的天花板，“你看到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你躺在那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傅遇生的几绺头发不知被什么浸湿，垂落到他眼前，遮住了他的双眼。
  “我再问你一遍，”顾璟郗举着枪，双脚分开，眼神狠戾，黑色的风衣微湿，“白落落人呢？”
  “她？她就在那里啊……”傅遇生眼神狠戾，抓着胸前的衣服，狂笑道：“你见过的吧？肯定见过吧？就像那些女人一样，只剩下个躯干，躺在那里，没有四肢，没有眼球，全身都是血……”
  顾璟郗手一抖，眼瞳皱缩，刚要扣动扳机，保镖及时开口：“顾总，我们快去找夫人，说不定是他激你的！他还有用！”
  “把他抓起来。”顾璟郗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这条疯狗，立刻前去。
  保镖把傅遇生拷了起来，傅遇生还在狂笑：“顾璟郗，你不会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前面是什么！白落落那个女人，才是最狠的！她比谁都要可怕！”
  “绝望吧！痛苦吧！扭曲吧！就像我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说罢，他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
  保镖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顾璟郗大步迈进，看到一扇门，紧忙打开——
  一个黑黑的洞口对着他。
  他们二人对视着。
  “果然。”雪姒看着他，吐出了这两个字。
  顾璟郗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头乌发长至腰际，穿着染着血迹的睡裙，面无表情，眼里冰寒如同陌生人。
  是这个女人，答应了他的愿望。
  是她，抢救回了岌岌可危的顾氏公司。
  是她，细心把他带大，每天为他做早餐。
  可如今，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用枪举着，对着他，就像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顾璟郗，”她眼里寒冷如雪，“你把他们怎么了？”
  顾璟郗手上的青筋隐隐爆起：“谁？说清楚。”
  “白苗苗，傅遇生，包括你，”雪姒看着他，像是想看向他的灵魂深处，“你把他们怎么了？”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他们不都好好地站在那里吗？
  该是什么程序，就按什么程序来啊。
  他的心里，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