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厂花男友_分卷阅读_194
  他鼻间一酸,泪下潸然,面上却作欢容,喃喃道:“胭萝,一路平安。”
  ……
  翌日,本应旌旗招展的队伍却是全副丧衣白绫。
  天子乘舆内停放显德帝高旭的梓宫,高昶齐衰麻衣,扶灵步行。
  向南行了二十余日,方始回到京城。
  内阁首辅张言与陆从哲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服丧相迎,先帝梓宫到时,哭声震天。
  在两名阁臣身旁还有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稚气未脱。
  他便是仁宗皇帝与慕妃所生的幼子,近日才秘密从夷疆迎回。
  高昶回宫,即刻颁布两道谕旨,其一,显德帝高旭归葬显陵,追谥庙号惠宗,先前停于享殿的孝感皇后亦与帝合葬,全国服丧三年。
  其次,仁宗皇帝第四子依宗室典章,赐名高昍,晋封楚王,不令就藩,留居宫中,令拜内阁二辅臣为师,教导习学,开讲经筵。
  旨意一下,百官凛遵。
  遂罢了朝会,昼夜于崇安殿守灵,七日后先帝大葬。
  此时边关传讯,崇国瀛山王狄燊获罪,被赐自缢,崇皇退居太上,由太子狄锵继位为帝。
  又过月余,崇使来朝,先吊惠宗之丧,又递国书。
  高昶览后赐准,遣礼部尚书随崇使北上,至隆疆回复。
  翌年初春,两国陛下亲至边关,立誓结盟,约为兄弟之邦,永不相侵。
  自此,两国再无干戈,夏国亦始免北患,边境之地生育蕃息,牛羊被野,商运亨通,百姓安乐。
  高昶回京,从此放开手脚整顿吏治,重兴海运,恢复前朝废弛的新法,数年之后流民日少,祸乱渐轻,州府吏治一时清明,国家税赋年年增长,渐渐重现数十年前的盛景。
  而他日日临朝,夜夜观书待旦,事必躬亲,不曾稍有懈怠,并时时将高昍带在身边,训谕教导,后又令其见习理政。
  天承十一年,帝上崩,年止三十五,无嗣,追谥庙号成宗,遗诏楚王高昍继位,年号永宁。
  消息传出,举国痛悼,高昍几度痛哭昏厥,亲扶梓宫入葬承陵,阖城百姓扶老携幼,自愿送至城外三十里,仍不忍散去,痛哭而卒者数以百计。
  高昍悲痛至深,辍朝一月有余,翌年改元,仍旧厉行先帝新政,但他性子温和,在位期间颇行仁义,与民生息,又多有智举,只十余年间,便已远超前代,后世将两朝合称“天永中兴”。
  这是后话,不表。
  ……
  春日又至。
  西北域外黄沙漫漫,满目苍凉。
  可那两山所狭的谷中却是不分寒暑,鲜花绿树,流水雀鸣,永远都是那般令人心旷神怡。
  清溪绕田,两间草庐相依。
  徐少卿立在廊下,一手揽在高暧腰间,一手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腹,轻轻抚动。
  “每日里都这般摸来摸去,还不够么?”
  “我早说过,这辈子都亲你不够,摸一摸算得什么?”
  她俏脸一红:“说的是这孩儿,又不是我……你说这一胎是男还是女?”
  他在背后笑道:“这还用问,定然又是个小子。”
  “啊?光那两个小捣蛋,就叫我头疼得不行,若再添一个还不要了命?不成,不成,这胎该是个女娃,好歹也叫我省心些。”
  高暧说着,自己却在肚子上抚了两把,像在暗作鼓励。
  “呵,若是个女儿,定然像你这般,日后出去了,岂不要惹出许多风流债来?”
  “咱们在这里好得紧,干嘛还要出去?”
  听他这么说,她不禁一愕。
  他拥她入怀,柔声道:“咱们两个是心倦了,自然不会再走,可孩子们终究不该一辈子圈在这里,早晚都该出去瞧瞧。”
  “我倒觉得还是这里好,你瞧,祯儿和祺儿可有多开心。”她不以为然,顺手朝不远处一指。
  徐少卿望着那正自嬉戏的两名小童,欣然一笑,没再言语。
  然而他们却不知两个孩子正闹着别扭。
  “哥,每回捉了蛐蛐,你都将大个的给我,这样斗赢了也好生没趣。”
  “嘿嘿,爹说过,我是大哥,自然要让着你些。”
  “哼,又是爹说的,让来让去真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那你想玩什么?”
  “嘻嘻,爹武功那么高,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学到爹那般本事,出去行侠仗义,哥,那时你也跟我一起去好么?”
  “好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