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再没轻没重的,就拧断你的脖子
  阿丑嗤了一句,“典型的渣男语录!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帮你。
  瞧见他西装口袋里夹着的钢笔。
  走过去,俯身抽出。
  “这算是药钱!”目光里带着些狡黠和灵动。
  来历不明的人,不能白救。
  易不染瞧见她动这笔的主意,本能的蹙眉伸手按住她的手。
  “这不能碰。”
  碰到她的手,似有若无的熟悉感,并不令他反感。
  可随即还是迅速的避开了手。
  阿丑眼尖地瞧见笔盖子上画着一个有些圆圆的东西,似乎是大街上常卖的柚子。
  便有些信了他的话,这似乎是带有特殊记号的东西。
  “你当我稀罕?笔放这里,等你拿东西来还。”
  易不染想起身拿回,她却下楼去买药了。
  看着消瘦的身体脱衣却有精壮的腹肌。
  阿丑倒有些惊讶。
  想不到这男人不仅是长得好,身材也好。
  传说这宁安州易家二爷就是长得极好的男人,多少女人都比不得。
  阿丑神思飘忽,心里偷偷想,也不知比不比得上这男人?
  许是因为他的态度有些冷矜。
  阿丑下手故意没轻没重,除了扯纱布是轻的,下手没一个是不重的。
  神色愉悦地瞟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看他的狼狈和洋相。
  不料只瞧见他额头的薄汗溢出,却也不见他哼半声。
  阿丑心里想,这么能忍的男人,八成是个变态。
  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得头顶传来低声警告,“再没轻没重的,就拧断你的脖子!”
  声音里微微带着些颤音,可见是有多疼。
  阿丑手一抖,吓得止血药瓶砸在他伤口上。
  易不染皱眉,发出闷哼声。
  药粉全撒在伤口处,瓶子咕咚咕咚滚落在地板上。
  阿丑往后跳开,“这可不关我的事!”
  瞧见那张隐忍阴沉的脸,想笑却有些不敢,出声哄道,“这下正好了,省了上药的功夫。”
  卷着纱布飞速的将他缠好,十分快乐顺手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还微微整理了一下边缘,使蝴蝶结的形状更饱满些。
  轻轻地砸了一下舌,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十分的满意。
  “怎么样?”
  易不染眉头能拧死苍蝇。
  盯着这蝴蝶结,目光有些深思熟虑,似乎是在看什么紧要事情。
  阿丑以为是他不喜欢,“打个蝴蝶结封印,你的血就止住了!”
  这骗人的鬼话连猪都不能信的。
  易不染抬眸,“我家里的妻子小时候也喜欢这么打蝴蝶结!”
  带着些熟悉的眷恋和回忆。
  阿丑对他的事并没有那么感兴趣,打了个哈欠。
  “我娘去帮人看铺子了。你在外面休息,把血水倒了,天亮你就走!”
  立刻迅速将门关起来。
  易不染起身,一一照做了。
  人好心救了他一命,他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关了门上了锁,阿丑还是有些不放心,正想推两个椅子什么的挡一挡门口。
  忽而想到,“我这有什么可挡的,这张脸连恶鬼都能镇住,难道还不够安全。”
  即便是他敢进来,谁吃亏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椅子也懒得搬了,扑到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闭眼睡过去了。
  易不染将灯关了,凑合躺着极狭小的沙发上。
  窗外的月光有些明朗,照进来显得四周静谧又柔和。
  易不染躺着,竟觉得这沙发温馨又舒服,如同回到了家里。
  脑子里不由想起娇妻幼女。
  他似乎有快两年都没见到他的妻女了。
  不知不觉睡去,睡梦越来越沉。
  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本能的睁开眼睛翻身起来。
  瞧见远处黑夜里的身影,青丝散着,似乎是端着一杯水,手足无措。
  易不染目光里多了一抹激动和熟悉。
  随即听到声音,“我起来接水喝,没想到你会醒。”
  易不染听到这话,反应过来她是谁。
  眼神里的激动又落了下去,继续躺回去,也没理会阿丑。
  这个女人的身影像极了小柚子。
  像到连相处十来年的他都差点认错。
  易不染自诩夜里的视力是不错的,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会认错。
  早上起来,阿丑发现易不染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的背影打量。
  可当她转身的时候,却又抓不到他的目光。
  端了一杯水给他,“先生,吃了药就可以走了!”
  易不染看了一眼盖子里的消炎药。
  咽下去,喝了两口水。
  瞧着她那张极恐怖骇人的脸,打量着那双清透灵动的眼睛。
  “你是哪里人?”
  阿丑,“我似乎没必要告诉你!”
  万一这男人以后恩将仇报怎么办,她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将门打开,将手里的笔扔给他。
  易不染,“你要的条件还没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救命之恩,易不染对这个女人也讨厌不起来。
  阿丑抓着门想了想。
  “你既然能被人追杀,那身份一定不简单。
  不如,你给我弄一把枪来吧。
  要那种最新款,最好看的!”
  易不染点头,“好,最多十五日,我会让人将东西送来。”
  将钢笔小心收好就出门了。
  阿丑倒是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随即小声嘀咕,“我是不是要少了?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走出破旧的小楼,转了几条街。
  易不染瞧见巷子里围满了一堆百姓。
  “听说了吗?昨晚死人了,好像都是些东洋人,死了大概有十几个。”
  他们嘴里说的正是昨晚和易不染搏斗的那批人。
  才走出两条街,就看见在长街上四处溜达的白泽。
  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左手打了石膏挂起。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瞧见他,立刻飞奔着走来。
  “爷,我这前脚到宁安州就听到死人了,想着肯定是您这边出事了。”
  易不染一边走,一边穿外套。
  “他们没跟你那边的部队,反倒是跟我一起。
  说明不是截获电报知道的消息,而是我们中间出了内鬼。”
  想了一下,“先开车回去,叫承安从里到外,接手的人统统查一遍。”
  易不染单独绕开,是接了密信,打算去和徐先生进行一次会面的。
  只是刚绕开,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迫使他转变了计划,直接回宁安州。
  白泽跟着他后面,“那爷,您是真有打算接受收编整合吗?”
  “回去再说!”易不染没正面回答。
  车开出一段路,易不染才想起对阿丑的承诺。
  “白泽,你回去帮我办一件私事。
  找人订做一把枪,送到宁安梧桐街小水巷子一百零八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