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放我走
  “主子,您为何提点珠妃,若是她醒悟了,岂不是……”
  “岂不是会分了皇上的恩宠,你是不是这个意思。”顾锦瑟扶着幽兰往回走,身侧的喜巧也洗耳恭听。
  “能抢走的东西,说明不是你的,若是皇上真如那般,本宫还留恋什么。”
  她本就无意,何必做个顺手人情,帮珠妃一把。不过她刚才的话,可不全是帮珠妃,更是……
  回到温饬宫的珠妃气狠狠的摔了宫女递上来的茶杯:“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巫溪知道主子心下不痛快,对身边人摆了摆手,上前擦拭主子手上的茶渍,劝慰道:“主子,何必如此,皇上不入后宫,但也没有去别的宫里,咱们也不吃亏。”
  “你懂什么。”珠妃猛地夺过帕子:“若皇后得宠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是顾和的女儿,西凉国的皇后,我比不过,可柔妃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背后用软刀子。倒是我小瞧了她,若不是今日皇后提醒,我倒要忘了,上次侍寝的两人都是柔妃宫里的人。”
  “主子是谁,是柔妃背后搞鬼?”巫溪面色一紧。
  “不是那个贱人还能有谁,我和皇后斗的死去活来,她去趁机成了恩宠,还有那个希嫔,性子和她如出一辙,怪不得皇后娘娘笑我求而不得去不知反省。”
  珠妃狠狠的把帕子帅子桌子上:“倒是我傻了,还自认为聪明和柔妃联手,其实人家早有了对方,只是借我只手让我和皇后闹的你死我活罢了。”
  巫溪站在一侧:“若真如娘娘想的那样,柔妃这么多年岂不是一直隐忍?”
  “是啊,还真能忍啊。”珠妃朱红的护甲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在夜幕下看起来甚是吓人,护甲狠狠的划过梨花木的桌子:“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看提点,合成不是挑拨。”
  巫溪垂下目子看着灯光下的剪影替主子着急:“那主子岂不是腹背受敌。现在改如何是好。”
  “怕什么?现在不是太后回来了嘛,这后宫别看是皇后做主,可在太后面前皇后也要礼让三分,只要咱们抓住太后,柔妃和皇后都没有好下场。”
  “可太后其实那么好利用的,万一出了差错惹恼了太后岂不是得不偿失。”
  珠妃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慢慢拉长,她轻轻的摘下灯罩,用护甲挑了挑灯芯,屋内瞬间明亮起来:“谁说我要亲自动手了,你以为太后便没有软肋吗?”
  巫溪疑惑,少瞬间醒悟:“哦,主子说的是武安侯府。”
  “对,武安侯府是太后的母家,这些年若不是有太后撑着,武安侯府早就没落,武安侯在朝堂一直初一中立跟随淮南王,可在淮南王眼里武安侯也就是个奴才,不值一提。”
  “这次的宇文玉的事,皇上明显对武安侯府产生了厌倦,这点想来宇文席早已察觉,也是啊,没有功勋在身,若不是妹子是太后也不会又今日的荣耀,现在皇上登基三年,在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孩子,武安侯心意动摇,定会做出有损太后之事。”
  “主子是想从武安侯府下手?”
  珠妃扶着额头,微低的目子若有若无的飘过摇曳的灯芯:“只要武安侯府出事,太后不会做事不管。”
  顾锦瑟一路上心事重重,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的事。
  若今日君丞止不是突然出现,现在她还在泰安宫跪着,心里对君丞止的感激多了几分,不过紧紧是感谢。
  回到寝宫,顾锦瑟遣退了身边的人,幽兰有了前车之鉴死活不出去,非要在二道门守着。
  喜巧倒是爽快,站在大殿外守着。
  顾锦瑟单手扶额,心里有些混乱,想到今日政贺的提议,有些心动。
  自己在这皇宫可有可无,就算君丞止和顾和真的兵戎相见,她也帮不上什么有可能还成为君丞止的软肋。
  既然自己最初的作用已经不存在,她待在皇宫的意义也便消失,那她完全可以离开,隐姓埋名周游列国,只要不被顾和找到,便万事大吉。
  想想自己穿越过来也有本年,这半年君丞止和顾和交手的次数寥寥无几,似乎都怕打破什么,又急切需要打破什么。
  若是两人的拉锯战玩上一辈子,她岂不是把最美好的清纯献给了这破紫禁城。
  顾锦瑟越想越觉得政贺的想法可行,暗自下定决定改日找君丞止商议一下。
  幽兰听着主子在屋内唉声叹气,欲要进门安抚却想到刚才主子的脸色,又缩了回来。
  直到身边感觉到一股压力下发现皇上不是何时入了内室,刚要行礼被皇上制止,便小声的退了出去。
  君丞止站在二道门看着书案前灯光下的人,秋水剪目,肌肤如雪,琼鼻高挺,薄唇微翘,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二两肉,看清来清瘦了不少。
  他踱步走了进来,不知道是顾锦瑟想事情太入迷还是君丞止步子轻盈,人到了跟前对方都没有反应过来。
  扫过那紧皱的眉眼,君丞止最终还是心疼的问道:“可是伤心了。”
  顾锦瑟一惊回身见是皇上,并没有起身:“皇上怎么来了,太后可是让臣妾闭门思过,不得出凤倾宫半步,您现在过来,岂不是让我公然挑衅太后的旨意。”
  “你还知道挑衅太后不对,那为何还要和太后对着干。”君丞止倚在身后的书柜上:“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还在泰安宫跪着呢。”
  “是,我得罪不起你们母子,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出宫总可以吧。”顾锦瑟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委屈,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傲气:“还请皇上放过臣妾,放我出宫。”
  她错过了多少次太跑的机会,完全是因为两人的协议,她现在想通了什么狗屁协议,在这样下去可能到了不顾和倒台自己的人头便落地。
  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让君丞止休了自己,放自己走。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君丞止长眉轻挑,借着灯光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