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_分卷阅读_186
  晋商从一开始就怀疑错了对象。
  "就算是谢老想要动手,这安乐郡里还有那么多的生意人,何苦就一定要让谢老自己亲自上阵,随便联合几家散户不就好了?一旦失败,也不至于牵涉自身啊。"
  易北苦口婆心,句句都在为谢老爷打算。
  谢老爷唉声叹气,只恨自己错信晋商这个白眼狼。
  "如今那人已经站稳脚跟,再想除去,可比现在要难得多了。"
  易北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实在是没有万全之策。
  谢老爷以头抢地,哭天喊地,只求王爷千万出手,不要客气,一定要把姓林的贱人赶出安乐郡,保住他乡绅头子的地位。
  "为今之计,只有官府介入,大概才能与之抗衡,毕竟他身后站着的人,大概在京中大有来头。"
  有了盐还要运得出去,如今漕运上下口风紧到不行,若是没有京中从上而下的大手笔,如何能压得住这么多的人。
  谢老爷脸色变了又变,实在是不敢答应。
  如今就是盐业掌握在世家手中,他才能在安乐郡里横行无阻。
  一旦盐归官府,日后世道如何,那就很难说了。
  易北屈起手指,扣了扣桌子。
  "本王知道谢老在担心什么,不过现下局势如此,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者说了,盐户的卖身契都在谢老手中,官府还能抢占了这些人去?不过是暂时的,等把那人赶出去了,再说下一步也不迟。"
  易北徐徐善诱惑,极尽鼓吹之能事。
  "其实官府即便是要介入,也不会介入太深,只不过是给那人设些关卡,让他没有那么舒服而已,如今我管理封地,不过是求一方安稳,至于其他的,到底也不归我想,谢老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易北的提议很简单,官府设置盐质检查,给盐商发行盐票,盐商拿着盐票向盐户征盐,而盐户则可以用盐票去钱庄兑换银钱,而只有拿到朝廷批文盖印的盐票,过了官府的这道关卡,才能以官商名义卖盐,买卖盐的依然还是盐商,只不过决定谁来卖的变成了官府。
  如此一来,想把林臻赶出安乐郡,只要不发给他盐票就行了。
  谢老爷思虑良久,依然不能应下,只能匆匆告辞回府,再仔细推想周全。
  第137章 私仇
  有了之前一次被晋商坑的经历,谢老爷并不是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商议。
  大概是京城里对于易北的风评太差,晋商也被耳提面命得太多,所以导致他对易北的态度一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天然的防备。
  但谢老爷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易北不过是个被排挤出京城权力圈子的落魄皇子,因为皇上的格外怜悯而撞了大运,才被分到了这么一块肥地,带的人少,银钱也不多,有哪个受宠的皇子能悲惨到这个地步。
  现如今易北好不容易才弄了点小私房,把王府的开支勉强平过去,哪里会有余力来对付自己?
  何况若没有自己,他那钱庄哪里能运转得那么顺利,只怕是分分钟都要亏死了。
  易北缺钱,要靠自己赚,从理智上来说,谢老爷底气足得很。
  但从感情上而言,他的确又觉得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放心。
  毕竟晋商再怎么样,也跟了自己这么些年,虽说是京中派来监视自己的,但到底没做过什么特别对不起自己的事,这次说不好就是个意外。
  但易北不同,才刚来小半年,什么都还没摸透呢。
  是和晋商商量,还是瞒下这个消息,谢老爷说是要回家考虑,其实考虑的大多数内容,都和这个决定到底对自己有多少影响没有关系。
  大概是从根本上不觉得易北能对安乐郡的盐业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还有郡守这一方的势力在其中平衡,就算是临时倒戈,他背后的人迫于各方势力,也不会做出盐权归官家的举动。
  只是很快,晋商也就没有时间去多管谢老爷的那点花花肠子。
  前阵子京中传来的消息,似乎是最近五王和易北传信密切,不知道在商议什么,但是似乎是要对太子不利,而谢家的小公子无意间在家中猎到打算烤来吃的鸽子脚上,竟然还绑了易北回给五王的密信。
  想想最近家中常有鸽子飞过,晋商看着信上密谋想要陷害谢相和太子的内容,脸都要绿了。
  偏生最近京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加急送出去的信也如泥牛入海般,好无回音。
  晋商远在安乐郡,手中可用的人本就不多,武功好的屈指可数,他也不敢随意把人都派光了,在派出去两个之后,就立刻停止了这种举动。
  一定是安乐王殿下发现了自己察觉到他的意图,又碍于谢老爷的面子,不好直接对自己下手,所以才出了这个主意,打算把自己给困在安乐郡中,好让他无法及时将消息报与京中知晓。
  虽然他有心想把消息告知谢老爷,但一来谢老爷如今和王府走得太近,若是一个不防被人看出破绽,反而不好。二来信上密谋之事写得极其暧昧和隐晦,若没有之前消息的铺垫,绝对看不懂。
  只是京中谢相忌惮谢老爷手中盐权,一应官场上的明争暗斗都不欲让他插手,所以也曾和晋商提过,不要拿这些杂物去分自家族弟之心。
  如今再拿着自己手中和京中联系的消息与谢老爷说,只怕谢老爷对自己的不满和猜忌就要更深了。
  更何况之前自己所献计策不仅没管用,反而还让谢老爷损失不少,如今不过是碍着京中颜面没有发落自己,但不满之情也是很明显的,选在这个风口浪尖去触霉头,晋商也不想这么蠢。
  谢老爷又登了几次王府大门,易北也没再提盐券之事,只谈风月,顺带还和谢老爷玩起了飞鸽传书看谁家的鸽子飞得快的游戏,似乎那日提议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在谢小公子打下了第三只鸽子,而谢老爷却对此一笑置之之后,晋商终于坐不住了。
  他就是和谢老爷报备了一声,说是京中有急事召他回去,然后带着自己剩下的两只护卫,驾一架低调无比的青布油车,趁着天刚蒙蒙亮的功夫,赶着出城。
  彼时易北起了个大早,拉着袁麓和曹仝一起,抽了风一样的爬上王府屋顶看日出。
  近卫军小哥爬上屋顶,轻轻在易北耳边说了句什么,又恭谨的退了下去。
  易北眯起眼睛,看着冬天那一轮圆得很是标准的太阳自乌云中露出光芒。
  "呐,你不是说看晋商不顺眼很久了么,如今机会来了,是我替你动手,还是你自己上?"
  曹仝低头,笑得无比畅快。
  "你的消息晚了一步,我早就派人盯上他了,你给我半个月,我亲自盯着他,一路慢慢来,不着急,总要让他快逃到京城了我再下手。"
  袁麓侧头,看了曹仝一眼。
  "夜长梦多,解决完了早点回来。"
  曹仝似乎是颇为不甘心的嘁了一声。
  "最近很久没见殿下你身边那两个高手了,不如借一个给我用用?"
  袁麓在易北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拽了一把曹仝的袖子。
  易北似乎是毫不介意。
  "我派他们还有别的用,你没见我都没空使唤他们了?你要报私仇自己再派人去,我府里的你一个都别想带走。"
  曹仝很是爽快的应了一声,翻身跳下屋顶,拍拍灰,熠熠然走了。
  易北转头,看着袁麓。
  "又被你猜出来了?"
  袁麓苦笑一声。
  "让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