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救兵赶来
  我这一番喝骂,骂得那叫一个畅快,然而光腚一郎也不蠢,尽管听不出我究竟骂了些什么,却沉下脸,暴怒着说道,“八嘎,我乃黎家主人的座上宾,岂容你诋毁?看刀!”
  说着,那家伙腾身而起,手中太刀一划,在空中转了个圈子,刀势如虹,化作一道匹练,对着我脖子削来。
  次奥!
  这丫的其貌不扬,一米六的身板,真应了那具“三寸钉”的老话,可这打发灵活自如,却是狠辣歹毒到了极点,一道横挑,吓得我亡魂皆冒,手上没有家伙能够抵挡,只能抽身爆退。
  陈玄一却挥剑赶上,将桃木剑一引,不去硬接刀锋,而是使了个粘字诀,手腕翻转,一缠一绕,将那刀势截断。
  这两人一个来自日本横滨的武士家族,另一个全是道门年轻一辈的天才,刀剑相加,疾如炒豆,一阵乒乒乓乓的对拼之后,光腚一郎再次飚高了身法,身体好似飞转的陀螺,自三米高空凌空急转而下,刀光携裹着蛮霸的冲势,对着陈玄一脑门劈来,
  “阁下是高手,试试我这一刀!”
  “来得好!”陈玄一将木剑疾舞,脚下踩着不丁不八的七星步,身体腾挪跳跃,避开他一刀的冲势,将长剑舞出一道剑花,径直朝那小子背后斩去。
  唰!
  剑光急速舞动,光腚一刀飞刀拦截,两道绚烂光斑在空中交织成网,刹那间漫天都是光芒涌动。
  我看的着急上火,要说修为,还是陈玄一稍强一点,只靠着一把木剑就将这光腚一郎的杀招一一化解,不过木剑到底是木剑,哪能与百炼精钢比拼硬度,一旦脱了手,势必落入下风。
  再者身后追兵已至,若是给这光腚一郎纠缠下去,势必会陷入包围。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从路边捡了一根树杈了,挥棍而上,迎着那暴戾的刀光横扫千军。
  双方斗得正酣,冷不丁我一个“第三者”插手入其中,原地胶着的局势瞬间变化,光腚一郎眼界倒是不俗,直到陷入围殴只能落败,于是将脚尖点在地上一旋,轻松跃出三米,口中怒骂道,“中国人,没有武士道精神,怎可以一敌多!”
  我上去就是一口痰,“你特么还好意思讲什么武士道精神,身后那么多追兵是空气啊!”
  光腚一郎嘿嘿一笑,说我和他们虽是一起的,但却并未参与何围,我所求的,是一对一公平的对决。
  我冷着脸挥棍而上,大骂道,“这又不是打擂台,即分生死也决高下,去你大爷的小鬼子,这时候反倒跟我讲起道义来了!”
  我这一棍扫出,劲风中携带的压迫感十足,他识得厉害,当即退后车顶,将双手举高,“好个既分生死也决高下,我早想会一会大中华的豪强,这边遂了你的愿吧!”
  说罢,他手中捻出一串佛珠,对着那佛珠念叨有词。
  我这边优势占尽,两人同时攻去,几乎已经锁定了胜局,当即也是一声狞笑,说你特么的平时不拜佛,关键时候抱什么佛脚,人家佛祖可未必有空搭理你!
  这家伙嘿嘿一笑,反倒将咒语念得更勤了,周遭光影变幻,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陈玄一似乎预感到身后,匆忙大吼道,“回来,小心!”
  唰!
  此言方落,那光腚一郎身后却有浓烟冒起,白雾缭绕,化作一片烟云,浓雾中却是飞出了几张薄如蝉翼的白色纸片,被裁剪出了常人的大小,眼是眼,鼻子是鼻子,无论身高还是比例,都与常人保持一致。
  我一阵稀奇,心说这丫的,又不是剪纸比赛,干什么放这么多纸人出来?结果陈玄一看出蹊跷,急忙上前一步,一剑跳向那白纸人,口中厉喝道,“这不是剪纸,是式神!”
  唰!
  这一剑挑到当中,那纸片般的式神却漠然睁开双眼,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用红笔描绘出仿真的五官,居然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光腚一郎将佛珠收好,扬声大笑道,“两位,且让我为你们演示,这纸人戏法有何高明之处!”
  说着,他腮帮子高鼓,一口气喷在那纸人式神上,咬破舌尖,一口精血灌顶,原本随风而荡的纸人蓦然活了过来,手中挥动一把薄如蝉翼的纸片长刀,横过来一斩,竟将陈玄一手中的桃木剑隔开,铮然有声。
  我次奥!
  我张大嘴,满脸都是惊骇,这尼玛妥妥的又是一个召唤师啊!
  敌人太猛了,我情知久斩下去势必有限重围,急忙挥棍一捅,将那式神逼退,对陈玄一吼道,“走!”
  “哪里去!”
  光腚一郎挥手一指,那几张白纸片便猎猎生风,在空中宛如风筝似的飘着,动作奇快地掩杀而来。
  我听到头顶的破风声,立刻将木棍高举,唰的一道劲响,式神挥动纸片长刀相迎,只不过轻轻一触,我手中树杈子居然给他斩成两截,断裂处光洁如新,宛如那镜面一般光滑。
  这可把我吓一跳,感情纸片锋利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杀人!
  “交给我来!”眼看几道式神袭来,陈玄一立刻拽了我一把,将我朝后方一推,随即挤破中指,快速滴了几滴阳血在剑锋上。
  桃木剑中,符文璀然生光,明暗交替的猩红符光迸射而起,与那式神几番拼斗,一剑荡开了诸多杂兵。
  这时夜幕中传来轰隆隆巨响,却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我头皮一紧,应声朝着那里看过去,只见夜幕下,一对汽车前照灯如月亮般刺眼,径直射向我双目。
  我被那前照灯晃了一下,眼前一黯,心却道了声苦也,这么多追兵赶来,莫非今晚正要折在此地?
  听着震耳欲聋的马达声靠近,我心中大喊,吾命休矣!
  谁知那汽车却并不是冲着我和陈玄一来的,临到跟前,反倒甩了一把方向盘,依靠惯性一个飘逸,然后骤然加速,径直朝着驱使着式神的光腚一郎狂飙而去。
  光腚一郎狠则狠矣,哪能用血肉之躯去硬钢这钢铁洪流?赶紧受了术式,跳往一边。
  此时那车窗摇下,伸出几只强健有力的手,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把手枪,对着光腚一郎宣泄子弹。
  嗖嗖子弹声在夜幕下交织,光腚一郎顿时吓得“哇哇”大叫,一个猛子扎进草丛,转眼将消失不见。
  很快又是一辆白色轿车袭来,我认出了车牌,正是黄国伟那天用来接待我们的座驾,心中大喜,拍了拍陈玄一的肩膀头,“太好了,咱俩有救了!”
  果然,那车子快速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黄国伟那张精明黝黑的脸,对我和陈玄一飞快招手,“两位师父,赶紧上车,让我的保镖先替你们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