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互诉情意
  姜池鱼终于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她站起身,又朝皇后施了一礼:“臣女告退。”
  姜池鱼扶着小环的手,跟在徐故言身后半步的位置,直到走进御花园,徐故言才回头:“好了,这儿只有我们俩,就不用那么拘谨了。”
  “故言哥哥还是那么体贴。”姜池鱼笑笑,放开小环,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胳膊。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御花园,皇弟们都在听政修学,御花园也只有我们了。”徐故言在姜池鱼面前也很放松,仿佛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一般。
  姜池鱼止不住地嘴角上扬:“但故言哥哥却没去听政修学,而是来接我?”
  “父皇派我来的。”徐故言停下脚步,认真凝视姜池鱼的眸子,“但,我自己也想来,自从知道池鱼要入京,我就每天日思夜想,几次在上朝的时候走神,险些被父皇看出来!”
  姜池鱼顿时担忧起来:“陛下那么威严,故言哥哥以后可不要因为池鱼走神了!”
  “你来了,就不会了。”徐故言深情缱绻地看着姜池鱼,“池鱼,我真的很想每日都见到你,今生今世,一天都不分开。但我不知,你对我,是什么心意?”
  姜池鱼顿了顿,两只手下意识绞在一起:“故言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讨厌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只有驰骋在北疆的草原上,才是我真正喜欢的。”
  “我知道……”
  “但是,因为故言哥哥你,这宫墙也没那么讨厌了。”姜池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随后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真的吗?”徐故言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惊喜,“池鱼,我,我从来都没想到……”
  “是真的,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在围场打猎的那次吗?”姜池鱼认真地看着徐故言,“之后,我心里就……”
  脸越来越热,姜池鱼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徐故言伸手,摘了一朵开得最艳的红牡丹,插在姜池鱼的鬓角:“池鱼,你放心,我不日就会去求父皇赐婚的!”
  姜池鱼心头一热,她很是感动,却又摇了摇头:“别,故言哥哥,北疆还在打仗,这个时候提赐婚的事,实在不合时宜。”
  徐故言沉吟一下:“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等北疆王班师回朝,庆功宴上,我再去求父皇!”
  姜池鱼点头,心里不禁开始期盼那天的到来。
  或许是皇后暗中派了人,一个下午,御花园里果然只有他们,两人在里面逛了不知多少圈,姜池鱼头上的花换了一朵又一朵,直到晚饭时分,皇后才差人来叫。
  “太子殿下,郡主,陛下回兴庆宫了,娘娘请您们回去,用晚膳。”
  姜池鱼顿时紧张起来,她自小每次进宫都会被皇上召见,而见皇上的礼节又是最繁复的,拜见告退都要三跪九叩,中间为了保持仪态,更是要时刻紧绷着。
  “走吧,没事,有我呢。”徐故言安慰道。
  两人朝兴庆宫回去,天色擦黑,宫门早已点燃灯火,姜皇后换了一身红艳艳的常服,正坐在皇上身边,殷勤地为皇上按摩眉心。
  又是一番大礼行过,姜池鱼和徐故言入座,皇上第一句话便是笑盈盈地看着姜池鱼:“今天你来时路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老四这家伙一直性子顽劣,别放在心上。”
  姜池鱼忙道:“臣女不敢,只是一点小意外罢了。”
  皇上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姜池鱼的眼神倒像是看自家公主般,难得的亲切:“朕还听闻你神威一鞭,惊得老四跌下了马,果然是北疆女儿,如此飒爽!”
  姜池鱼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口中只得道:“臣女一时放肆,还请陛下赎罪!”
  “无妨,老四行止不端,该罚!朕已经叫人杖责他二十板,希望他能长点记性。”
  姜池鱼一愣,一时间竟有些过意不去,但眼前的场合显然不是求情的时候,好在姜皇后转换了话题,让侍女端上她特地准备的烤羊腿。
  “臣妾特地叫小厨房弄的烤羊腿,陛下尝尝如何?”
  皇上先夹一筷,竟然递到了姜池鱼的盘子里。
  “谢陛下!”姜池鱼急忙起身,福了一礼之后又坐下,将那块烤羊腿送入口中。
  羊腿有些冷了,烤的火候也不是特别到位,有些老,调料没有北疆的豪迈之感,却多了些皇宫里精细的味道。
  “如何?”皇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自然是极好的,在北疆,自然是吃不到这么精细的烤羊腿。”姜池鱼称赞道。
  “那就好,你父亲征战边疆,朕理当好好照顾你,早上朕特地命人往北疆王府送了些吃穿用度,若是有不够的,一定要和朕说。”皇上对姜池鱼的态度很是温和。
  姜池鱼忙不迭点头道谢,她有时虽如男儿般豪放,但却不傻,自己为何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她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北疆战事今年来得如此突然,池鱼啊,你是如何觉得的?”皇上接过姜皇后递来的汤,看似随口问道。
  一时间,殿内有了片刻的安静,姜皇后和徐故言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在兴庆宫谈起了政事。
  “往年夏国蛮夷来犯,都是在深冬季节,他们没有收成,便想来抢我们的粮食,今年突然在夏季来犯,且来势汹汹,怕是筹谋许久了。”姜池鱼流利地答道。
  皇上点点头:“此言有理,北疆十四座边关城池,十二座燃起了烽火,夏国来势汹汹啊。”
  “但他们的目标却并非那十二座城池,夏国人能攻,却不能守,怕是想速战速决,之后和我们谈条件。”姜池鱼分析。
  皇上赞许地看着姜池鱼:“北疆王是如何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比朕的儿子们都聪慧,故言啊,你可要好好的学学。”
  徐故言立刻点头称是,姜池鱼则急忙站起:“岂敢岂敢,陛下折煞臣女了。”
  殿外的一阵骚动打断了姜池鱼的话,一个传讯太监飞奔进来:“启禀陛下,北疆战报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