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你回到你在特里斯家的房间时,外面的街道也陷入了寂静。已经很晚了,你和弗尔兰茨在那之后去了酒店,你让他在浴室里再射了一次。这几乎要耗尽了你的力气。如果不是这具身体足够强壮,你可能连路都走不了了。
  你赤脚踩在地面上。墙面亮起了微弱的白光,你走到了你的房间门前,在滴滴声之后,你走近了黑暗的房间。
  房间自动亮起了暖黄的光线,你看到你的床上躺了一个人。
  瑞亚。你今天没有力气应付他,于是你当他不存在,从另一侧上了床,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着,在你背过身的那一刻,他的手臂伸了过来,然后那个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
  “姐姐,你去哪里了?”
  你没有力气掀开他的手臂,“我很累了,瑞亚。”你闭着眼说。
  他的脑袋凑了上来,鼻子在你的颈部蹭来蹭去,这让你很痒,你翻身推了他一下,“我要睡觉。”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去见兰茨了吗?”
  兰茨,他这样称呼。他和弗尔兰茨很熟悉,你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来了兴致,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握住你的肩膀试图让你翻过身来,你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反手打上了他的手腕。
  他停下动作,俯下身凑到你的脸颊旁,“我闻到了哦”他的声音很含糊,好像动物在呜咽。
  “你是狗吗?”你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现在你的睡意已经溜走了。
  你推开他,坐起身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你,舔了舔嘴唇,“你们做爱了吗?”
  他漂亮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你,长睫毛上下扇动。你一时间有些语塞,和瑞亚这个疯子对话时常让你措手不及。
  “是,所以呢?”你抬起眼看他,并不否认。
  “啊,怎么这样! ”他瘪起了嘴,眼角垂下,一脸委屈的样子,“你们拥抱了吗?亲吻了吗?”
  他好像把问题的顺序搞错了,你无语地深吸了一口气,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你冷漠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他好像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垂下脑袋,“你都没有这样对我做过。”
  “你疯了吗?我干嘛要对你做这些?”你突然觉得试图从他这里获取信息是个极其愚蠢的主意。
  你再次躺下,决定尝试寻找失落的睡意。
  他出乎意料地很安静,在你躺下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在你的睡意重新袭来的时候,你感到他重新躺在了你的身侧。
  他的手臂轻轻环住了你,嘴唇凑到你的耳边,“和我做吧”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吵着要糖果的孩童,开始一遍遍不停地重复。
  你感到很烦躁,终于翻过身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睛睁着,闪着晶亮的光,“和我做吧! ”他舔了舔你的掌心,他看上去很兴奋。
  真是伤脑筋,你翻过身去,“下次再说。”你现在急需睡眠。
  所幸的是,这句话让他安静了下来。你感到他的嘴唇凑到了你的耳畔,“说好了哦,安比卡。”
  你实在太困了,他反常地叫了你的名字,但你并没有深究。
  你当然不是认真的。瑞亚有着很迷人的外表,这毫无疑问,不过招惹他不是明智的决定。更何况,你需要为入学做诸多准备,比如说确定专业,以及了解学校的构成。
  “微缩型的人类社会”,弗尔兰茨这样形容道。
  “我建议你选择生物基因学,这是联邦大学的强势学科,”他坐在你对面,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液体,“而且,诺德会在那里任教。”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你。
  “我以为他是全职的实验人员。”你摆弄着面前精致的菜肴。
  “是的,不过,最近他的职位有了些许变动。”弗尔兰茨把视线转移到了你拨弄盘中食物的手上。
  你撇了撇嘴,“你可以直接说,你把他调过去以便监视我。”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强烈,你象征性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食物。肉有些凉了。
  他笑着摇头,“很遗憾,我没有资格做这样的决定,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这让你有些惊讶,你讶异地看向弗尔兰茨,等待他做出解释。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向你解释的意图。
  “所以,你的决定?”
  你耸了耸肩,“我对基因学没有兴趣,联邦大学不是有战斗科吗?我就去那里好了。”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决定,你从他脸上闪现过的讶异得出了结论。
  “如果你想要学习战斗,我可以为你安排军方的资源。”
  你向他摊开手,“我知道,少校,不过,那样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你对辐射区很感兴趣,而战斗科的毕业生有机会出入那里。或许弗尔兰茨已经猜到了你的意图,自从那晚的十叁足蟹开始,你对辐射区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
  你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探索这个世界正是乐趣所在,就像任何一场游戏一样。
  他点了点头。你笑了,满意地将一大口食物放进了嘴里。
  他等待你吞咽下了食物,再次开口,“入学时间在下个月初,不过在那之前,你可能需要在实验室待一段时间。”
  这是你们说好的,你点点头,“在那之前,不介意先向我预支一部分报酬吧,兰茨?”
  你挑起眉,模仿着瑞亚的语气。
  他停顿了一下,饶有兴味地直视着你,“你们比我想象中相处得好。我之前一直有些担心,不过看起来你们很合拍。”
  “关于麻烦这一点,你是对的,”你有些烦躁地把餐具扔在一边,“至于其他部分,相信我,我们一点都不合拍。”
  他笑了起来,“别这样,安比卡,瑞亚很喜欢你,怎么说呢?毕竟你的这具身体是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东西。”
  你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看起来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他再次将玻璃杯蓄满那浅金色的液体,“你想知道些什么?”
  “全部,”你眯起了眼,“实验过程,以及目的。”
  “抱歉,关于目的,这是机密。不过我可以透露的一点是,他并不是单纯的基因产品,”他停顿了一下,“当然,你也不是。”
  他指的是你的这具身体。
  “至于实验过程,如果你选择基因学专业,我相信诺德会为你详细解答的,”他勾起了一个笑容,那双深蓝色眼睛玩味地看着你,“另外,对瑞亚好一些,我想你不会想看到他发疯的样子。”
  要命,这么说平时的他一直是所谓的“正常状态”。你想起了那天晚上随口敷衍他的话,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
  弗尔兰茨似乎很乐于看到你因为瑞亚的事犯难,你看到他因愉悦而上翘的嘴角。“不是单纯的基因产品”,这并没有给你太多的信息,他是个狡猾的家伙,你早就知道了,或许你得等到拿到更多筹码之后再说。
  “你跟他很熟吗?”你问道。
  “一定程度上,我只不过暂代了他监护人的角色。实验过程并不顺利,说实话,他能长成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他们确实很熟。
  “如果,”你试探地问道,“我只是说如果,有人答应了瑞亚一件事,或者他认为这个人答应了,但是最后这件事没有发生,他会做什么?”
  弗尔兰茨看向你,这次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啊,那会很精彩的。”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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