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想问什么?
  楚拓风顿时面目狰狞,脸部因为他的咬牙而颤抖。
  他狠狠的将佩剑抽出来,刚准备迎头砍下的瞬间。
  沈青弦立马变色,连忙跪在地上,抬手将剑身给接住,态度十分诚恳,甚至带着几分哭腔的委屈:“我错了!”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根本没有能力才去思考和应对紧急问题。
  她只知道,错了就要道歉,要不然,楚拓风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楚拓风气的脸色涨红,浑身都在发抖。
  这模样比他上战场是还要狰狞恐怖。
  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不曾如此失态过,唯独沈青弦!
  真的让他彻底炸了!
  沈青弦见楚拓风的剑还没有收回,心里越来越慌,立刻磕头谢罪:“王爷,我给弄干净,旁边有溪水,我这就给您去洗!”
  说着,根本不等楚拓风反对,十分主动的反手抓住楚拓风的手腕,拉着他就超溪边跑去。
  楚拓风双目睁大的看着自己被她抓住的位子。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这个女人酒量不行,估计已经醉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酒疯子斗气,如果传出去岂不是折损他的颜面!
  楚拓风咬牙,只好被她牵着一路奔至溪边。
  他多久没像现在这么狼狈的奔跑过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多次试探他的下线!
  沈青弦整个人都是匆忙的,明明眼神已经迷离,却还匆匆的跪在了溪水边,又匆匆的将微微颤抖的双手深入溪水中,给自己洗脸,勉强让自己眼睛睁开。
  但这根本不足以驱散她的酒气。
  沈青弦现在根本站不起来,基本上使用爬的姿势,来到楚拓风的脚边。
  楚拓风还站着,她的已经在疯狂拉着楚拓风的鞋子。
  楚拓风抱着胳膊,冷冷白了一眼!
  这个女人真的是醉的彻底!
  既然不能喝就不就喝了,方才见她抱着酒壶的模样,还以为她酒量已经练得有多高了似的。
  楚拓风咬着牙,带着一身的烦躁与怒火,主动将鞋子脱了下来。
  沈青弦抱起鞋子就跑到溪水边,不断的搓洗起来。
  楚拓风光着脚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就这么抱着胳膊看着她。
  眼底带着怒意,却十分安静,并没有去打扰。
  沈青弦手上并没有多大劲儿,搓了许久,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见没有呕吐物的酸臭味,这才满意的转身道:“王爷,鞋子洗干净了,现在给你洗裤子!”
  那声音极大,一点儿都不害臊。
  楚拓风咬牙瞪了她一眼,好在周围没人,要不然指不定又传出什么流言来。
  楚拓风并没有理会她。
  沈青弦丢下鞋子主动走了过来。
  她摇摇晃晃的站在楚拓风面前,望着坐着的楚拓风,居高临下。
  眼里因为酒气而显得多了几分暧昧。
  在她摇摇晃晃间,突然伸出手按在了楚拓风的腿上,弯着腰,两人近在咫尺:“王爷,脱裤子!”
  她傻呵呵一笑。
  楚拓风真的是气的快要笑出来!
  他咬了咬牙,却意外的忍住了脾气,一字一句道:“脱了裤子,你让本王穿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都疯了。
  他怎么会蠢到跟一个醉鬼来讲道理!
  但楚拓风怎么也没想到,沈青弦主动扯他裤子已经不是最疯狂的时候。
  更疯狂的是,沈青弦竟然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笑眯了眼,傻愣愣道:“穿我的,我的没脏!”
  楚拓风彻底蒙了。
  有生之年,他还是头一次明白了“崩溃”两个字的含义。
  见沈青弦要在他面前宽衣,楚拓风一把起身将她的手腕抓住。
  偏偏因为没穿鞋,夜里太黑,地上又都是忐忑不平的石子。
  楚拓风自己也像醉了似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倾倒。
  这么这么一来,两人好不征兆的就倒在了地上。
  而楚拓风竟然将沈青弦压倒了剩下,而双唇又十分“不妙”的触碰到了一起。
  “呕。”楚拓风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
  平日里淡定的王爷,此刻明显慌了。
  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第一次与女人接吻,而是沈青弦方才刚刚呕吐过!
  楚拓风快步走到溪水边,接过湍流的溪水不断漱口。
  当溪水在喉间上下滚动时,他无疑间瞥到……
  他鞋呢?
  这个蠢货方才把他鞋丢哪儿了!
  鞋子早已顺着溪水流了下去,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楚拓风彻底无奈。
  此时他连气都不想气了。
  这辈子难得出现一回颓败感。
  他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沈青弦这样的女人!
  却又在无意间去瞥看了沈青弦一眼。
  沈青弦方才还喊痛,现在却已经躺在地上传出了均匀的呼声。
  还真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睡下!
  这个女人心大的可怕!
  楚拓风双腿岔开坐在地上,无奈的用腿膝盖支撑手臂,又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他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般头痛过!
  所有的情绪揉做一团,让他实在有些无措。
  也不知这么坐了多久。
  楚拓风双目寒冷的起身,走到了沈青弦的身边,用脚踢了踢睡死的沈青弦,声音极为低沉道:“你若是被野兽吃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说着便光着脚,快步离去。
  第二日,阳光是刺痛的。
  沈青弦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额头更是疼的炸裂。
  她勉强将身子撑起,只记得自己昨日似乎在河边透气来着。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她是怎么回到营帐的?
  沈青弦努力回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回头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知道看见桌上的一柄剑,这才认出了这件营帐的归属。
  “陈麒?是他带自己回来的?”
  沈青弦穿上鞋走出去,刚掀开帘子就被阳光刺的眼痛。
  也恰好遇上随性的宫女,沈青弦连忙将宫女叫住,问了起来:“请问一下,昨日我怎么回来了。”
  那宫女端着水,笑脸相迎道:“是陈公子背您回来的,陈公子为了您今日还特意没去狩猎呢,他在前面坐着,您想知道什么,问他就好。”
  “多谢。”沈青弦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远处,只见陈麒正坐在属下,目视着远方。
  陈麒的脸色有点苍白难看,眉心也皱的紧紧的,带着一股愁容。
  沈青弦无奈,自己大半夜让他弄回来,还霸占了他的床铺,换谁也会不高兴的吧。
  沈青弦慢慢上前。
  陈麒听到的动静立刻扭头起身,松了口气道:“总算醒了,昨日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你喝的。”
  沈青弦锤头,眼里多了些歉意:“昨日我玩的有些上头,你明明都已经吐了还要帮我喝,我又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继续……”
  沈青弦有太多话想说,偏偏无从开口。
  反倒是陈麒见她为难,主动开腔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