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跟定了项羽
  “孟玉已经被我杀了!”在说到孟玉的时候,穆晨的嘴角牵起一抹残虐的笑容,他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吴宥,想起把孟玉的四肢砍去做成人棍的正是吴宥,他打心眼里有些佩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大脑的丑男人,亏他能想的出这么残忍的手法来对待孟玉。
  人棍,穆晨是听说过的,可他却始终不太相信在楚汉时期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或许这东西就是从吴宥才开始有的也说不定。
  其实吴宥当时想的很简单,士兵们在把孟玉往瓮里塞的时候,他的四肢挤住了瓮口,大瓮装不下,吴宥站在一旁看的直着急,才出了个主意,让士兵把孟玉的四肢砍掉,修平整了,再往里塞,果然在砍了孟玉的四肢之后,一下子士兵们就把他塞进了瓮里。
  吴宥无心做出的一件事,在穆晨看来,却是帮他狠狠的出了口恶气,他当时太过愤怒,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如何残虐孟玉,只是想到要用盐水把浑身伤痕的孟玉泡起来,却没想道要把他做成人棍塞进盐水里泡着。
  看了吴宥一眼后,穆晨转过头面对项羽:“至于孟秋,我不知道,他飘忽不定,我甚至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他牵扯上的过节,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双龙山的人下手。”
  项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他是听说过孟秋的,在项羽的印象里,跟他说过孟秋的人是说孟秋剑术出神入化,世上恐怕除了盖聂,再没有一个剑客能在其手下走上二十招。
  其实项羽早就有心会会孟秋和盖聂,他不认为天下间还会有比他更强大的人,战场上他已经做到了威震八方,却还从来没有和剑客一对一的比拼过,对孟秋,他有着很浓的兴趣。
  更何况这一次孟秋杀了穆晨亲近的人,穆晨是他的兄弟,项羽不能眼看着孟秋逍遥在世上,况且穆晨也杀了他的孙子,恐怕只要孟秋多活一天,穆晨就会多一分危险,项羽认为孟秋已经是个非杀不可的人物。
  “坏了!”当一群人走到项羽宅院门外的时候,穆晨突然惊叫一声,连忙转过身对项羽说道:“我忘记了荆霜,我们杀了孟玉之后,她要留在夜莺堡,我竟然同意了,孟秋一定会到那里去为孟玉报仇,荆霜有危险!”
  “啊?”跟在项羽身后的所有人被穆晨一番话惊的一愣,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向项羽,赵拓和孔旭甚至已经将手按在腰间挂着的佩剑上,好似只等项羽点一点头,他们便会冲向夜莺堡,等孟秋到时与他拼死一战。
  项羽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凝眉盯着穆晨,但他说出的话却不是该如何去援救,而是在问有关于荆霜的身份:“荆霜又是谁?难不成又是你的红粉知己?”
  穆晨很想告诉项羽他和荆霜之间是纯洁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荆霜已经不再是他的红粉知己那么简单了,他曾经答应过荆霜要娶她,虽然那是在他还没有真正确定苏凉就是他最爱的女人前,但他毕竟是承诺过了。
  看到穆晨为难的样子,项羽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兄弟,有些事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只想告诉你,做人,一定要专心才行!”
  项羽府中的仆役们已经准备好了为穆晨接风的酒筵,当大家端起酒杯时,整个大厅里围坐的人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知道穆晨这次在外面是吃尽了苦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范增环视了一圈围坐在大厅里的将军们,当他看到穆晨的身后除了赵拓和孔旭,又多了三名剽悍的武将时,不禁皱了皱眉头。
  “穆将军,你还未给我们介绍这三位……”范增话是对穆晨说的,但他的眼睛却盯着周闯等人。
  “这三位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好兄弟,这次也多亏了他们帮衬,才能这么顺利的擒杀孟玉。”穆晨脸色苍白,但他还是勉强对范增笑了一笑。
  穆晨很清楚范增一直对他存在着忌讳,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范增产生厌恶,范增一心为了项羽,世人皆知,穆晨这个略微知道一些楚汉历史的人当然更是清楚范增对项羽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像他这样可能对项羽产生威胁的人出现后,范增多一些警惕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穆将军果然是魅力无穷啊!”范增古怪的对穆晨笑了笑,话中有刺的说道:“只要将军出去转一圈,就能收回如此多的虎狼之士,在老夫看来,不出三年,恐怕天下英勇无出将军之右者!”
  穆晨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对范增说道:“亚父,都说你老人家智慧过人,可为何偏偏看不出我穆晨的一片心呢?”
  范增逼视着穆晨,但他却没有再说话,他想要听听穆晨接下来会说什么,范增很清楚,想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就要想办法让他多说话,言多必失,既然现在穆晨愿意说,范增也就愿意听。
  “我与大哥第一次相见,是在城阳城内,我受了重伤,而大哥当时就在我身边。”穆晨见范增没有说话,他开始娓娓叙述起和项羽相识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知道,当时我是投在沛公麾下,我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沛公没有来看我,反倒是大哥陪在我身边,当时我心中的滋味恐怕是你们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
  “此后大哥又视我为亲兄弟,处处帮衬,还教会了我一套足以横扫千军的枪法,大哥对我有情有义,我又怎能对不起大哥?”穆晨突然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朝项羽躬身一拜:“大哥在上,穆晨今日对天起誓,今生追随大哥,绝不背弃,若违誓言,定然死无全尸、永做孤魂野鬼无法进入轮回!”
  说完话,他猛的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兄弟,你这是何必!”项羽欠了欠身,抬手对穆晨虚按了几下:“快坐下,快坐下,我项羽从未怀疑过你,你又何必发如此重誓!”
  穆晨的举动让范增也感到很无趣,这个时代的人很注重誓言,很少有人会信口雌黄的发誓,即便是市井中的少年,也不会为了让别人相信他而轻易对天发誓。
  “穆将军多虑了!”范增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站起身给穆晨作了个揖:“老夫只是认为将军英雄盖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并无怀疑将军之意,还望将军莫想太多。”
  穆晨见范增给他赔礼,连忙回了个礼说道:“亚父身为长者,如此却是折煞小子了,亚父请坐,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穆晨此生是跟定大哥了,谁要是想与大哥为敌,首先要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穆晨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英布,英布见他看自己,猛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冲穆晨瞪眼说道:“穆将军,你有什么话想说便说,看我做甚?”
  在历史书上,穆晨看到过将来英布与刘邦联合攻击项羽的内容,但他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即便他说了出来,在坐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连忙陪着笑给英布赔礼道:“英将军,在下并不是特意看你,只是说话时我总不能闭上眼睛不是?”
  “哼!”见穆晨赔礼,英布也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愤然的一甩袍子坐了下去。
  原本这场酒筵就是在穆晨情绪十分低落时举办的,如今又加上范增和英布在里面搅局,虽然最终酒筵是安稳的结束了,可参加的人在离开的时候都感到心头像压了什么似地有些堵的慌。
  庄嘉由于伤重未愈,早被人送了回去,他并没有参加酒筵,穆晨也没有把他要回夜莺堡的事告诉庄嘉,并不是他已经不相信庄嘉,而是他觉得庄嘉的伤还没有好,让他考虑太多,会对他养伤不利。
  酒筵结束后,项羽命人前去为苏凉请来了彭城最好的郎中,这位郎中须发皆白,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因为是项羽邀请,虽然已是夜间,郎中还是毫不推辞的来到了项羽的住所,在仔细的为苏凉把过脉之后,他略带欣慰的对焦急的等待在一旁的穆晨和项羽、虞姬说道:“穆夫人的伤着实很重,钢针穿透了锁骨,而且并不是只穿透一次,如果夫人不练武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若是练武,恐怕以后……”
  “除了不能练武,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穆晨坐到苏凉身旁,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苏凉则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那就没什么了,抓几味药,每日吃上一剂,好好休养十数日,夫人也就能行动如常了,只是她的锁骨受了很严重的伤,天阴下雨恐怕要受点罪了,平日里不要搬动过重的东西,那就绝无大碍了。”郎中的话让穆晨松了口气,却在苏凉的心头压上了一块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