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那就说出来。”
  老毒:“你要是来问这事的,赶紧滚。”
  失踪五年后,老毒对联调局的调查回答只有一个词:失忆。忘了这几年在哪,干了什么。加之老毒父母在其失踪时去世,没有人能撬得开老毒的嘴。最后老毒父母的朋友干涉了此事,老毒被放了大假。
  很多人,包括叶晚娘也在追问,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的。就算老毒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她也能接受。
  老毒说了一部电视剧:团长。他说本部电视剧是他看过最好的抗战题材电视剧。但是他只认真看了一遍。不想看第二遍的原因是不想再回顾剧中带来的沉重感。
  叶晚娘注意到袁忘很淡定的吃着花生米,很专心,一颗一筷子,慢慢咀嚼,再夹。这么普通的动作让叶晚娘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老毒:“我宁可丢掉前程,也不想回忆那五年的事。你又何必要逼我把记忆深处的东西拿出来呢?”
  “好,是我不对。”叶晚娘拍手:“服务员,来两斤酒酿,白米酒。十年没见,我们喝酒。”
  袁忘就成为了旁观者,老毒和叶晚娘掠过了老毒失踪后的事,两人变喝边聊童年、少年和青年时候的往事。聊到深处,叶晚娘哈哈大笑,老毒气急败坏,一碗一碗的酒被他们喝下肚。
  老毒喝到兴头:“帮我去酒吧把我珍藏的82年皇家礼炮拿来。”
  “嗯。”袁忘没喝酒,说走就走。
  袁忘一走,老毒把酒杯放下:“晚娘,什么情况?”
  叶晚娘反问:“什么什么情况?”
  老毒:“我不信会那么巧。”
  叶晚娘:“你还真得信。秦舒说她知道袁忘一个朋友叫李笃。开门见山的说,我家姑娘喜欢上袁忘。我想问一句,袁忘到底是宝还是草?”
  老毒沉思许久,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接回答。”
  老毒道:“我只能说,他是一个经历过地狱洗礼的,仍旧对生活充满了美好向往的人。”
  “地狱?”
  “人间地狱。”老毒停顿许久:“但是地狱之中又有无数的天使。他不是坏人,他有自己的善恶观,有时候不太被人理解。比如他卧底破了游击兵,却有想死的打算。本杰明对他亲如兄弟,我知道他一直没有原谅自己。同时他又清楚本杰明是个恶魔,应该被铲除。”
  老毒:“我的结论是:你女儿哪点能配得上人家?”
  叶晚娘前面听的有意思,听了这句话,当即勃然大怒站起来。老毒让她坐:“我打个比方,袁忘属于稀有产品,极为少见。你女儿是大路货,满街都是。虽然难听,但意思是这个意思,你理解就好。不过稀有产品未必是好东西,合适不合适,我们说的都不算。”
  叶晚娘接受了这个说法:“袁忘父母呢?”
  老毒:“我很负责告诉你,我肯定袁忘父母是豪级别的富豪。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车祸现场,一位老者浑身是血捧着袁忘从窗户递给我,对我说:袁、袁……或者是圆什么的……”
  “车祸现场那可以查。”多大的事。
  老毒:“呵呵,别套我话。袁忘当时一身的穿戴最少五千美元。他严重脑震荡,每天都在吐,吃不进东西。他的坑我都挖好,就等他死。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说自己叫魏天豪,好像又叫袁天豪。有人开玩笑就叫他袁忘。当时我们没有人关心那么多。在有时间,有精力关心后,他已经不记得什么,勉强说出来的一些记忆显然已经经过他大脑的编辑,甚至他觉得自己原本名字应该就叫袁忘。”
  老毒:“我离开联调局后花了很多时间去找袁忘的父母。没有任何线索。袁忘在警校时也利用假期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和故乡,但始终一无所获。”
  第52章 侦探联盟
  老毒:“行吧,让年轻人自己谈吧。袁忘不至于会欺负你家姑娘。”
  叶晚娘诚实道:“我是担心我家姑娘欺负他。就说这次吧,还骗着袁忘,瞒着袁忘。秦舒聪明是很聪明,但聪明人都会有走捷径的想法。算了,还是你说的对,年轻人的事就年轻人自己谈吧。我这次回纽唐还有件事,那就是老赵家的事。”
  叶晚娘介绍了情况:“联盟派单给我老公,但我老公不想帮老赵家,消极怠工。我担心他惹麻烦,想着在纽唐能不能帮他查一些信息和线索。”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袁忘前些天猎捕过赵家的赵晓雪,当时确实有持枪歹徒要杀赵晓雪……袁忘,过来,晚娘要了解下赵家的事。”老毒拨打袁忘电话。
  注意,领导让你去买烟拿酒,不是买烟拿酒,而是找个理由支开你。懂事的就不要太早回酒桌。
  袁忘有些头疼,赵家的事近期说了好几遍了。叶晚娘介绍说明,秦岚接了委托,但是又不想帮老赵家,所以她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袁忘知无不说,一套说下来,叶晚娘听的也有些头疼。她也理解为什么一说赵家,袁忘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么多的赵家人名字,赵雾,曾爷爷,上官铁,一个关系扣一个关系。
  袁忘也知道了赵雾曾爷爷是当年横行英伦的江洋大盗,解释了赵雾的身手。
  袁忘说完,老毒让他一边坐着,自己和叶晚娘喝上了82年的皇家礼炮。至于是不是82年的?没关系,瓶子是82年的。
  酒吧偶尔会有客人要求82年的产品,82年的红酒算了,82年的啤酒是什么鬼?不知道别家有没有82年红酒,反正毒神酒吧82年红酒的红酒瓶是真的,至于红酒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好说了。
  你买面子,我就卖你面子。你敢到小吃店点大龙虾,我敢用小龙虾拼一盘给你。
  ……
  “喂!”袁忘走一边接电话,不打扰两人叙旧喝酒。
  柳飞烟:“回基地。”
  袁忘挂电话:“阿姨,老毒,我这边有点事要先走,你们慢用。”
  老毒动手腕,挥动手背:滚。
  “等等。”叶晚娘拿出车钥匙扔给袁忘:“我开不了,过几天我再联系你。”
  “这……”
  老毒:“滚。”
  袁忘拿车钥匙对叶晚娘一笑,离开酒楼。
  叶晚娘道:“他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外面欠债吗?卧底期间不仅薪水照发,还有各项补贴。三年下来怎么也有上百万。”
  老毒:“刚好有位朋友急用钱,他就把钱给了人家。”
  叶晚娘:“谁呀?”
  老毒:“我喝的还不够。”
  叶晚娘:“呵呵。你也很穷吗?听说你很吃的开。”
  老毒被问倒,长叹口气:“这朋友是位女性,我向她求过婚,但是她已经名花有主。”
  叶晚娘:“抢啊,就凭你老毒,认真起来怕过谁?”
  老毒摇头:“她后台太牛ac。不说我,动用全美武装力量估计都干不过。”
  叶晚娘一愣:“谁啊?”
  老毒:“上帝。”
  修女?天教主的永愿修女?叶晚娘想到帮袁忘做身份的是梅丽莎修女。
  老毒给叶晚娘倒酒:“晚娘,别挖别人连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我和袁忘并没有什么很神秘的故事,只是因为故事太沉重,我们不想提起,甚至不想想起。”
  叶晚娘:“嗯。哥,我们喝酒。”
  ……
  猎豹新目标,西门,姓西名门,男性,三十二岁。保释金两万,c类目标,但民间悬红三百万,奖励给抓获西门的人。
  (规避现实,公司都以老板姓氏为名。)
  西门是一名侦探,在距离纽唐五十公里的一个六百人口的小镇开设有一家侦探社。一日,受丁氏集团董事长丁威的邀请,前往丁家山庄出席晚宴。晚宴第二天,丁家报警,称西门盗窃了一件古董。
  西门被捕后拒绝回答警方任何问题,警方没有在西门处搜出古董。但西门沉默面对审讯,不承认不否认自己是否拿了人家东西。
  警方很少见到这种情况,在和地检商议之后,决定控告西门盗窃罪。他们相信上了法庭,在面临坐牢威胁时,西门愿意说出真相。
  西门在被控告后要求保释。保释的第二天,西门没有按照程序和自己的保释官联系,违反了保释条例,成为弃保潜逃的罪犯。西门是全额缴纳保释金,按照道理是没有猎人的事,但是丁家开出三百万的悬红。
  丁家这个行为叫民间悬红,是受到官方认可的一种行为。针对的对象必须是弃保潜逃的嫌疑犯或者罪犯。悬红和保释金不太一样,悬红是按照贡献发放。比如我发现目标,报警,警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抓捕目标,我就可以获得一定比例的悬红。如果警察根据我的电话直接抓获目标,我可以拿到的悬红比例就更高。
  但是民众,包括赏金猎人在内,无权直接抓捕西门。除非西门入侵你私人领地,或者因为不退让法理等原因,你合法将西门控制。
  柳飞烟:“这是一单赚钱的工作。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目标,或者找到线索,将线索交给警察。注意,不能以赏金猎人身份抓捕西门。西门是弃保潜逃的嫌疑犯,并非通缉犯。但是如果你恰巧不小心和西门起了私人冲突,不小心打晕了西门,这称之为误会,是可以接受的。”
  赵雾拿了牙签剔牙:“西门这案子有些不对,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柳飞烟:“没错,警察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西门没有否认自己盗窃古董,并且拒绝配合警察调查。警方相信西门和丁家有其他的故事。”
  袁忘:“故事是别人的故事,我们开动吧。”三百万,交完团费后还有180万,五人一分,每个人能拿很多钱。
  赵雾:“我没兴趣,这种事我可以不参加。”
  柳飞烟道:“队长还在医院,我们现在缺人手。”
  赵雾:“那就等队长出院出院再说,我还有事,先走。”
  “等等。”柳飞烟叫停赵雾,想了一会道:“西门是侦探联盟的成员。”
  “侦探联盟?”大家一起看柳飞烟。
  柳飞烟道:“传闻这世界有很多神秘组织,诸如共济会会,骷髅党等等你们有所耳闻吧?”
  大家点头。
  柳飞烟:“他们都不会在本书出现。”
  柳飞烟道:“侦探联盟总部在伦敦,发起者是柯南道尔的粉丝。原本是一个英国本土的一家侦探爱好者协会。二战结束后销声匿迹。但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侦探联盟重新出现在欧陆。是一家合法社团。”
  第53章 三大
  侦探联盟为第三方商业调查机构,收钱,调查,然后给你真相。侦探联盟成员都是受邀参加选拔,通过选拔后才能正式成为侦探联盟永久成员。
  柳飞烟:“我以前在ca工作,当时有个工作出了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有人怀疑是我们杀了反对派首脑。我们认为是栽赃,但是对方做的非常漂亮,我们难以反驳。最后和对方协商,请侦探联盟来调查这个案子。”
  柳飞烟:“侦探联盟属于半公开性质的一个社团,成员不多,只有二十五到二十八人之间。准确来说,他们是一个对侦探工作有着浓厚兴趣和爱好的社团。他们有一条规则非常有意思:他们收钱调查真相,不会只把真相告知雇主,而会把真相告知有利益关联的人。”
  柳飞烟:“对民众来说很少人知道侦探联盟。但是近几年来,侦探联盟在各国政客市场中受到热捧。你们知道,但凡政客都是满嘴谎言的人,一旦涉及核心利益,双方就会纠缠不清。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办法是引入侦探联盟进行公正的立独的第三方调查。”
  柳飞烟:“纽唐有两名侦探联盟成员,都开设有侦探社。一家是秦氏侦探社,老板叫秦岚。”
  袁忘毫不动容,但心中有几分波澜,秦舒的父亲很厉害。难怪叶晚娘那么不谦虚,说自己老公很聪明。也许很聪明已经是谦虚了。
  柳飞烟:“第二位就是西门侦探社的西门。”
  叶夜问:“为什么他们要开设侦探社?”
  柳飞烟回答:“侦探联盟非公职人员都要开设侦探社。这代表其本国法律不反对,不禁止社。公职人员加入联盟必须向联盟报备说明。侦探联盟是一个守法社团,不会去触犯任何国家的法律。因此,我本人非常奇怪为什么西门会弃保潜逃。秦岚基本不在国内,西门是联调局都要小心应付的一位贵客。西门出了这件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此事。这次民间悬红的三百万,我分文不取,你们三个人分。”
  赵雾摸下巴:“钱我是无所谓的,侦探联盟嘛,听起来还是有点意思。”
  赵雾之所以来纽唐,还有一个原因是被侦探联盟盯上。不就偷了几幅油画吗?该死的侦探鼻子比狗还灵,衔尾追击。最后侦探在找不到证据情况下,只能向自己道歉。但是赵雾知道,侦探仍旧怀疑自己,只不过侦探想不到自己会把价值几十亿的油画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