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叶夜看向本杰明,不会掩盖情绪的她有些担心。
  本杰明并不认为袁忘有那么深的心机,听袁忘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相信叶晚娘确实已经获得了真资料。加之叶夜太明显,已经掩盖不住,本杰明拿起赵雾的背包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不好意思,这份才是。”
  袁忘哪知道是第一份材料是真,还是第二份材料是真的。袁忘使用了前几天刚学的一个手段:不败之地。
  袁忘提出了一个观点,他担心这几天调整了规则。假设第一份材料是真的,他提出质疑真假,就有了一个不败的理由。目的自然是钓第二份资料。可能有第二份资料,可能没有。学会揣摩的袁忘代入思考,自己是本杰明,肯定要验证一下叶晚娘的资料真假。
  郑燕看袁忘,再看秦舒。秦舒回看:怎么?
  郑燕:男人学坏,确实很快。
  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一个筋的想弄死自己。
  现在人家已经开始蜕变成阴谋家。
  也许叶晚娘教导有方,更重要的是袁忘本身就是个坏蛋。
  袁忘翻阅一会,对叶晚娘点下头。
  叶晚娘道歉:“叶夜、赵雾还有本杰明,我正式向你们道歉。就前几天我所说的,对你们能力有所质疑的言论,我表示抱歉,请求你们原谅。”
  本杰明:“不敢,谢谢叶女士重新接纳我。”嘲讽还是自嘲?鉴于本杰明英国裔,应该是日常自黑。
  赵雾和叶夜不太会说场面话,赵雾的场面话就那么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赵雾挥手:“这道歉我收了。”
  叶夜还没开口,叶晚娘道:“叶夜,我给你一个和苦行者联系的方式。如果你认为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一些东西,就联系他。毕竟你是猎豹首席黑客,不能再被夜月无声抄了老巢。”
  叶夜脸一红:“嗯,谢谢。”
  叶晚娘:“你们都累了吧?上楼休息。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召开资格赛会议。”
  三人不置可否,上楼。本杰明经过袁忘身边,靠近:“你们没有资料对吗?”
  袁忘:“啊?……怎么可能……”
  本杰明看了袁忘数秒,转头上楼,竟然读不懂袁忘表情真假。
  ……
  今年一共有二十一个单位的猎人参加围猎赛,有独行侠,也有人数超过十人的猎人团队。资格赛有人数要求,参赛团队不能超过5个人。同时要求五个人必须全部拥有猎人执照。
  叶夜因为还在假释,她申请不到猎人执照。本杰明倒是按时拿到了执照。这样一来,猎豹中刘文、袁忘、赵雾、本杰明四人有执照。叶晚娘,郑燕和秦舒和叶夜没有执照。
  叶晚娘:“虽然知道考题,但资格赛对猎豹来说,并不占据有利位置。我不会参与资格赛计划的讨论。所以今天会议的第一个内容,要在你们四人中选出一位队长,以应对资格赛。”
  叶晚娘道:“刘文临场指挥能力略微欠缺,我本人并不赞成由刘文来担任队长。”
  刘文点头:“我退出队长竞争。”
  “谢谢。”叶晚娘:“你们三人还有谁愿意放弃竞争队长职务?”
  三人没吭声。
  袁忘道:“本杰明你就算了吧,你是最不熟悉猎人职业的人。”
  本杰明:“呵!相比你的执照,我的执照是真正考出来的执照。我认为以你个性不太适合担任队长。”
  袁忘反问:“我的什么个性不适合担任队长?”
  本杰明:“无论是你的警察生涯,还是卧底生涯,你从未正式领导过任何一支队伍。你的工作始终是配合、调查与监督。我的弟弟领导了一个美洲犯罪团伙,有同样基因的我理当是队长的不二人选。”
  赵雾:“本杰明当队长我没什么意见。不过要从利益最大化出发,当从考核的考题来说,我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袁忘和本杰明质疑。
  赵雾:“以第一场资格赛为例。我们现在全部低头看桌子。我们可以试试谁能将屋子内的人描述的最清楚。袁忘,随便选一个人说明。”
  袁忘:“郑燕,单马尾,头发长度四十公分。三件衣服,包括内衣。内穿灰色连帽卫衣,外穿长袖牛仔装,牛仔裤,专业跑鞋。”
  赵雾:“牛仔装有几个口袋?穿袜子了吗?什么样的袜子?脸上有几颗上火痘痘?位置分别在哪?皮带是什么颜色?皮带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有没有携带武器?”
  袁忘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赵雾:“我都知道,这是我的天赋,过目不忘,观察入微。我自认为无法领导大家参加围猎赛,但是资格赛的队长非我莫属。”
  本杰明:“一位技术出众的人应该在技术岗位上,而不是领导岗位上。”
  “对不起。”叶晚娘一脸懵圈,这是她第一次看不懂,问:“你们为什么在意队长职务?”
  袁忘:“我不在意,只是我觉得我最合适而已,我可以让给他们。”
  本杰明:“呵呵,是吗?我认为我最合适,我可以不争夺队长职务,但是你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赵雾:“我是一事一议。”
  叶夜发表意见:“我认为大叔最合适,毕竟年纪比较大,见的世面比较多。”
  本杰明不知道是是不是应该感谢叶夜的支持。
  袁忘摊手:“无所谓。”
  赵雾:“随便。”
  本杰明:“我现在没兴趣了。”
  秦舒凑近郑燕:“男人怎么也这么多事?”
  郑燕在秦舒耳边轻声:“不想被另外两人呼来喝去。”作为随意的袁忘难得表达出自己的意愿,说明他本人对猎豹和资格赛的重视。
  袁忘不想再当本杰明的下属。本杰明专横独断,不听别人的意见。好在他确实有能力,所以没有翻过车。
  至于赵雾?凭什么?一个连团队意识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当队长?
  赵雾的想法:这个资格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种地施肥,你们去摘果子?
  本杰明就没有被人领导的历史。
  之前柳飞烟在,作为指挥官虽调派过本杰明,但那不是领导。指挥官只是猎人中的一个职业定位而已。
  想开了都可以无所谓,虽然不爽,但可以让步。
  叶晚娘沉思片刻:“刘文,我看资格赛就由你来做队长。”
  刘文有些担忧:“我能力不足。”
  叶晚娘道:“就你。”任何人担任队长,另外两人都可能消极怠工。
  刘文能力不突出,就因为能力不突出,这三人反而不会和他斗气。
  三人对叶晚娘这个提议没有疑议。
  第108章 资格赛
  资格赛终于开始,地点在废弃的海军仓库。区域面积很大,大部分区域都是空旷地。仓库区不小,有可容纳运输机的大机库,也有存放物资的中等仓库,同时也有兵营宿舍。
  建筑区域集中在一起,以央中空地为中心的话,北面是三个大机库,东西两面各有十五个中型拱形仓库。南面是两层的生活和宿舍楼,一楼是餐厅等辅助功能设施。
  海军仓库东西都被拆光了。为了应对资格赛,组委会添置了一些物品。诸如宿舍二楼成为20支参赛队伍的总部和宿舍。
  海军仓库曾经被著名电视节目:流言终结者作为实验的地点。
  (部分读者对子弹入水有不同看法,本虾是通过这个节目知道子弹和水的关系。纠正自己说明的错误,子弹不是接触到水面碎掉,而是入水之后碎掉,碎片多寡不一,包括特种穿甲弹。杀伤效果上,大口径狙击枪不如步枪,步枪不如手枪。)
  废弃仓库只有一个入口,那里有废弃的哨卡。
  上午为入场时间,12点后将关闭哨卡。
  今年资格赛一共有20支队伍参加,去年冠军刺刀将免资格赛直接进入围猎赛。
  袁忘四人上午九点到达废弃仓库,在哨卡处接受身份检验,作为队长的刘文拿到四人标识牌、宿舍的钥匙和观光电瓶车的钥匙。
  工作人员对四人进行搜身,收缴所有电子产品,包括手机,电脑,无线电,甚至连耳麦都不允许带入比赛场地。胶带,书本等普通用品不禁。
  开电瓶车前往宿舍,刘文道:“每年秋季这个时候,是各大罪犯最害怕的时候。谁都不想成为围猎赛的目标。”
  本杰明道:“狮子再勇猛,也惧怕成群结队的鬣狗。”
  袁忘:“听说德州的乡巴佬猎人团全部是民兵,战斗力超强。”
  本杰明:“战斗力不代表综合能力。我倒是认为,无论是联调局,还是罪犯,他们要在自己行业内成为佼佼者,依靠的不会是战斗力,而是脑子。”
  袁忘:“未必。”
  本杰明:“ok,你说一个纯粹靠战斗力出名的人。”
  袁忘:“小刀。”
  本杰明思考数秒,道:“今天温度很高,看来第一场考核就是硬仗。”
  袁忘懒得理他。
  ……
  宿舍很小,四十平米左右。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淋浴卫生间,一台饮水机,一台小冰柜,一台咖啡机,一台空调。冰柜内有水果,有饮料,有水。杯子是一次性纸杯。在桌子上放了四部十年前就很落伍的手机。功能:接打电话,收发短信。还有一台平板电脑。
  手机是预付费手机,里面存储了一个叫裁判长的号码。
  袁忘发现自己最近有些不像自己,以前的自己会先搜索整个宿舍,看有多少资源可利用。现在袁忘站立门口先评估这个宿舍的价格。
  这是一个空房间,需要整理打扫,购买电器家电,补充日常生活用品。虽然是双层铁架床,一看就知道做工非常讲究,上面放置的席梦思软垫完全吻合床铺大小。枕头有两类,一种是柔软的羽毛枕头。一种是考虑过敏人氏使用的布料和海绵为材料的枕头。
  人工、家电和家具,袁忘预估八千美元左右。21间16万美元。加上比赛使用道具,雇佣人员,这次考核赛成本在五十万美元左右。北美赏金猎人联盟是一个非营利性半官方性质机构。半官方指官方许可成立的,并且不允许再成立类似的组织。同时官方只监督,不干涉营运。
  五十万成本加上冠军奖金一百五十万,两百万的成本。
  很显然两百万美元并非猎人联盟能拿出来的钱。钱哪来的呢?每届比赛赞助者都不尽相同。去年猎物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国际人贩,他的悬赏金只有40万美元。一位大商人出了三百万美元赞助去年的比赛。这位商人的侄女在五年前被抓上船,船只遭遇海岸警卫队抽检时,国际人贩把四名少女全部扔到大海。
  当时是深夜,警卫队并没有察觉,在检查之后放行。数日后渔民发现尸体才将案子联系在一起。这名国际人贩在案发后一直潜藏在墨西哥。
  来自加拿大的赏金猎人队:刺刀,成功将其抓捕,刺刀因此成为去年的冠军。
  以八二定律来说,有钱人很多。有钱人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糟心的事。有猎人盘点了十年来比赛的目标,认为猎人联盟抛弃了初心,避开真正罪大恶极的罪犯,转而为有钱人提供服务。
  家庭桌游日,叶晚娘就传达了这个信息。她告诉袁忘,你可以视金钱如粪土,你可以不重视金钱,但是你必须正视金钱的作用。
  第一场资格赛在下午两点举行,地点是中心地带,也就是仓库、宿舍围绕起来的一个区域。
  每场比赛最高分为10分,三场比赛未拿到15分的队伍将被淘汰。
  各队伍在一楼餐厅匆匆进餐后,抓紧时间回到宿舍休息,资格赛第一场积分赛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