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逼着斗起来
  他们两人各自一坛酒,轻轻碰了一下杯,抱着酒大大喝了一口,闵璇玲用衣襟擦了一擦唇边的酒液,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王爷今天心情不好么?”
  龚昊岚不喜欢喝酒,一旦喝酒肯定是有什么心事,找她喝酒,绝对就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
  “是有一些。”龚昊岚仰头,看着不远处的一轮圆月,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我如今,是怎么都搞不懂父皇是如何想的了。”
  闵璇玲地一只手搭在他眼睛之前,感受到龚昊岚的眼睫毛在自己掌心轻轻地扫过,扫得心里也跟着痒起来,她抿了抿唇,“王爷,你又何必弄清一个疯子的想法,那你不也成了一个疯子了吗?”
  龚昊岚将闵璇玲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摘开,谴责般地看着闵璇玲,“不得胡说。”
  闵璇玲叹了口气,“王爷,今天进宫,陛下跟你说了什么。”
  能让龚昊岚纠结这么久的事情不多了,尤其是他现在压根不算在意南梁帝这个人。
  “很奇怪。”龚昊岚闭上了眼睛,“他今日一直再逼我跟皇兄斗。”
  不需要龚昊岚提醒皇兄是谁,闵璇玲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她眸心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重重地喝了一口酒,哈出了一口气,“王爷,你别怪我有这个想法,我总觉得陛下是在为九殿下打算。”
  他们两个的想法竟然就在这么一瞬间重合了,龚昊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一笑,他点了点头,“我亦有这个想法,不过……”
  “为什么?”闵璇玲的想法再次和他融合,“为什么这个人是九殿下?九殿下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对吧?”
  龚昊岚捏了捏闵璇玲的鼻子,“你懂我。”
  闵璇玲琢磨着,“因为母家的关系不太可能,那应该偏袒越王殿下才对,因为母妃的宠爱也不对,如今后宫最受宠的不是贤妃,贤妃也从来没有到宠冠六宫的程度,她如今能相安无事还是因为九殿下……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让他这么受陛下的器重?仅仅是因为喜好吗?”
  仅仅因为喜好,硬要把不属于他的、他也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他,这样有意思吗?而顾奕采在家躺着没事,突然飞来一个皇位,又是什么表情。
  “龚丞,一直没走。很奇怪。”龚昊岚又喝了一口酒。
  “没走?”闵璇玲愣了一愣,“不应该啊,依着他对那首领腻歪的程度,应该早就想尽各种办法逃出去了啊。”
  闵璇玲有些奇怪,却又不由得有些警惕,“难道说,陛下是想要借着秋牧野的这个名头,让你出一些什么意外?”
  龚昊岚摇了摇头,“不会。”
  闵璇玲兀自觉得方才那个想法很蠢,喃喃自语道,“也对,陛下现在最希望的应该是你和龚昊打起来。”
  “可是,他以都没有限制九殿下出行,为什么突然又这样?还是说九殿下自己不想走?”闵璇玲不由得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通。
  龚昊岚有些冷淡地说,“不知道就去问龚丞好了。”
  可以看出,他心情确实很坏。
  “明日去问问。”闵璇玲点了点他的脑袋,“王爷莫要生气了。”
  龚昊岚冲他笑了一笑,“北漠突然发难,且攻势还如此凶猛,也令本王不解。”
  他又将今天看到的那一封奏折简单地跟闵璇玲说了一次,她听完以后也放下了酒坛,有些不太肯定地说,“怎么看他们的架势,是要直接一锅端了南梁呢?”
  龚昊岚示意她继续往下面说。
  闵璇玲更加不确定了,“他们自青州大败不过就半年,当时也算是元气大伤,为什么突然又崛起,这么声势浩大地反过来打我们了?”
  “是很蹊跷。”龚昊岚抿了抿唇,“你还记得之前青州一战,原先他们已经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卒,可一夜之间,又突然凶猛起来了吗?”
  龚昊岚站起来,冲闵璇玲伸出了手,“送你回去。”
  她就在下面睡啊,虽然好笑,闵璇玲却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手心便搭在了龚昊岚的手掌之中,任由着他拉着他起来。
  ……
  闵璇玲合上房门,转身就碰上了龚钥探究的视线,她双手环胸,敲打了一下桌子,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清了一清嗓子,“说吧,你和我皇兄怎么回事?”
  “殿下不是都看到了么?为什么还要特意问我呢?”闵璇玲也不慌张,径直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
  “你你你——”龚钥再度用力拍了一拍桌子,眼巴巴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这才三个月啊,我皇兄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殿下,不是我说,我的那一套可不太适合你。”闵璇玲摸了摸下巴。
  龚钥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隐晦的揶揄,她扭扭捏捏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那、那什么了吧?”
  闵璇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并没有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但闵璇玲却格外认真地点了点脑袋,笑得人畜无害,“对啊。生米煮成熟饭,王爷又不会不负责。”
  “咦——”龚钥顿时流露出嫌弃的表情,旋即她又想了想,琢磨出几分不是滋味来,“不对啊。我皇兄怎么会让你有那一个机会真的对她做一些什么?在他不自愿的机会下就算是下药都不太可能……”
  闵璇玲却一下子抓住了几个重要的字眼,“什么叫做下药都不太可能?”
  龚钥挑了挑眉,“原来你不知道嘛。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啊。”
  闵璇玲也跟着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站起来往床榻上走,“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王爷都是我的了,莫柯又在哪里呢。”
  龚钥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弱处,憋屈地咬咬牙,上来挽着闵璇玲的手臂,“诶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年,闵璇玲刚死的那一会儿,也不知道凌萱怎么回事,大概就是觉得闵璇玲死了,自己有机会了?她变得特别自信,一直在*皇兄,好几次我去找皇兄想要开解开解他,都看到凌萱赤着身站在皇兄面前……”
  “然后呢?”
  “然后皇兄就拿着一把刀闭着眼乱戳,把凌萱赶跑了呗。”龚钥无不嫌弃,又无不开心地说,“看到凌萱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