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_3
  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漆黑的密闭空间,只有两个角落有光亮。一是谢虞的脚下,二是在他不远处的角落,另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谢虞走近那光亮处,看见了蹲在地上的人。
  “喂你是……”
  那人抬起头,望见了谢虞,更加害怕,尖叫一声,把谢虞吓了一跳。这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样。脑中突然刺疼,不属于他的记忆呼啦钻进来,谢虞抱头,头疼脑裂如万箭齐发,疼得他冷汗直流,片刻后,谢虞终于把脑子里的记忆给吸收干净。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所处的地方是那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意识之中。
  这个人所出的朝代叫陈朝,和谢虞原来世界的古时候相似,但绝不一样。眼前这人,也叫谢虞。于川谢家的傻大少,所有关于谢大少的记忆进入他的脑子里,而他的记忆又归于谢少爷脑中。
  他?和我?
  谁是谢虞?
  情感与理智。天真与智慧。谢少爷和谢总。谢虞与谢虞。
  一魂一魄,这人只有一魂一魄,而臭道士说自己少了一魂一魄。这个傻子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吧。谢虞踢了踢傻大少,傻大少抱着头害怕地看着他。
  稚子之心?谢虞嗤之以鼻。可正在这时,一股力量将他撕扯,他看到自己和傻大少的灵魂一点一点融合,傻大少很不配合,他对谢虞既恐惧又厌恶,这个喝酒喝得臭臭的家伙,他才不要和他融合,一点儿也不想要。谢虞也在挣脱,他才不要和这个傻子融合,什么稚子之心,他不需要。
  两人撕扯当中,那股力量忽然如潮水般退却。
  风平浪静。
  谢虞再睁开眼,眼前是一间昏昏暗暗的房间,他脑中的疼痛并没有退去,眼里蔓延着红光,他坐起来,跌跌撞撞爬下床。眼前什么人,全是红色。谢虞一拳过去,打晕了那仆人。
  疼痛还没有退去,他呻l吟一声,往屋外冲去,闯进一个陌生的世界之中。
  傻少爷呢?他们融合了吗?
  谢虞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发出的却是咿咿呀呀的怪叫声。他听见自己叽里呱啦喊着无意义的音节。
  “疼疼!小虞疼!”小虞是什么羞死人的称呼,就是幼儿园年纪他也不会这样自称的。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话,谢虞站起来,他能看到身边的一切,谢虞就在这身体里,可他就是无法灵活使用这具身体。
  喉咙里就像塞了卡片似,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想举起手,就像没上油的齿轮磕磕绊绊卡在当中。
  这感觉就好像他的灵魂和身体之间还有一层隔膜,隔山打牛一般,谢虞真想开口问候老天。
  他和谢大少的魂魄没有完全融合成功,他感觉得到谢大少丝丝缕缕的意识渗透着,而谢虞的意识虽然清晰,但不能自由控制身体,他的行动受限于谢大少固有的言行举止。
  说白了,就是那臭道士的话。他本来的灵魂分割成两半各在一个世界,现代世界的他死了,两半灵魂终于得以合二为一,但是融合过程出了问题,造成了这个不伦不类的局面。他变成了一个不完全融合体!
  他现在是个傻子。
  以上。
  等难耐的痛感稍稍减退,谢虞终于停止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跑,可这里究竟是哪里?
  谢虞茫然地转圈。哪怕脑子里有谢家的记忆,他还是在谢家宅子的后花园迷了路。这远远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做出的事情。
  偏偏……谢虞就是。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谢虞有严重的夜盲症,傻大少身体和他是一样的,天色一暗,没有现代社会的灯火通明,谢虞就是个瞎子。
  谢虞咬了咬牙,他不信,只不过找路而已,还能难倒他?谢虞摸着黑一步步行走,一根横生出来的树杈绊得他摔个狗啃屎。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紧接着从天而降一只叫,结结实实踩在谢虞的背上。
  “呃啊!”惨叫一声。
  “对对不起!”一个如山泉般清甜的少年嗓音响起,而少年的脚稳稳当当踩在谢虞背上。少年慌忙拿开脚,刷地从假山上拖下来一个小包。
  谢虞看不清少年,少年却仔仔细细看清楚了他。躺在地上的人在府里的地位不低,衣服精致繁复,而且还是喜服,看来只能是那位新郎官。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而且善于观察,这是身为一名盗贼的必备能力之一。
  少年名叫小常,是个贼。刚和师父学完手艺出来跑江湖,结果第一单生意就出事了,被人打伤了一条腿,否则也不会被普通人给抓回家,甚至还被他们押上轿子,做了代嫁的新娘。谢虞如果视力再好一点,就会发现,少年身上穿的也是喜服。
  可惜谢虞是个睁眼瞎,眼前黑漆漆一片,依稀只有浅浅的一轮阴影。
  原来原本要嫁的七少奶奶连家小姐连夜出逃,连家人怕谢家追究更怕巨额聘礼追回,就将从山贼手里救出的小常推出去顶事。
  什么,你说是个男的?
  连家人当然知道是男的,所以他们连夜举家逃出于川,卷了钱款丢下烂摊子跑路了。
  小常把谢虞扶起来,耳朵一动,听到远处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大批家丁赶来,小常大惊,不是吧,谢家人速度也太快了。
  小常飞快把包裹往身后假山的洞一丢,拖着谢虞迅速钻进洞里。五感远远比不上小常灵敏的谢虞脑中一团迷糊被摔了进去。
  家丁们围在假山外,没有发现隐藏在假山背面的洞口。
  “人呢!”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
  “再去找!”
  小常捂住谢虞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等到家丁的脚步声远了,才松了口气。
  “呜呜呜呜。”谢虞挣扎,小常捂着他呼吸不了气。
  “啊!抱歉抱歉。”小常松开手,悻悻道,“你们府里看得真严。”
  昏黑之中,谢虞看不清局势,可眼前的小常如此惧怕被发现,莫非?
  “坏坏坏贼……?”婚礼前那个穿着黑衣的贼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这样一个小少年真是那个手里拿着刀砍伤熟人的凶恶贼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会有粗长金手指(*/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