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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过去多少年了。
  许清欢依旧记得很清楚,那些年发生的事。
  他们的父母听信亲戚谗言,不惜花巨资投资一笔项目,最后赔得血本无归,企业也濒临破产。
  父亲气得脑溢血,抢救不回来,死在手术台上。
  母亲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四家之口,只剩下他们兄妹俩。
  在父母的葬礼上,哥哥的背影挺拔修长,肩膀宽厚,腰杆直直地挺着,把她护在身后。
  哥哥转头,眼睛微红,朝泣不成声的她,低声说了句,“没事,有我在。”
  “有哥哥在,就不会让你吃苦。”
  他声音很轻,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句话份量又格外重。
  哥哥把一切都担在肩上,承受着。
  许清欢曾经问过许清知,她能做些什么?
  她也想出一份力,想为哥哥分担点什么。
  许清知笑了,朝她挥挥手。
  她乖巧走过去,哥哥便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肩膀。
  “清欢是想帮我吗。”
  “嗯。”
  “那就让哥哥抱抱。”
  哥哥抱她的力道很紧,好似要将她揉入他体内,“给我抱抱,就好了。”
  “没事的,清欢,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避风港。”
  “所以,只要你过你自己的就行,开心的,过着。”
  他一步步力挽狂澜,一步步将父亲至生的心血彻底挽救回来,甚至比以往更为辉煌昌盛,他做到了。
  曾经一度崩塌的避风港。
  哥哥亲手修补回来了。
  生活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哥哥还是一样,喜欢毒舌,嘲笑她,时不时泼她冷水,还特别喜欢妨碍她追求沉念禾。
  她真的好生气,问哥哥,“哥,难道你想看我孤独终老吗?我嫁不出去了信不信一辈子都赖在你身边!烦死你为止!”
  许清欢记忆逐渐清晰。
  哥哥正伏案工作,听她这句话,抬起头,向来含着讥讽的长眸泛着让她看不懂,也琢磨不透的思绪。
  沉沉的。
  “赖我一辈子?挺不错的。”
  “……懒得理你!”
  没由来,她心里忽然有点慌,拒绝去深究哥哥更深一层的意义,转身逃跑。
  或许,那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但她不想去探究。
  而现在,哥哥终于把这一切都捅破,把一切都说开了,说尽了。
  没有一点迂回的余地。
  要她怎么办啊?
  许清欢看着哥哥逐渐离去的背影,她一点点发软,瘫坐在地上。
  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
  恐慌,不安。
  种种情绪逐渐将她整个人吞没,沉底,沉到谁也看不见的深处,无声无息的腐烂。
  哥哥离开家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回来,而许清欢也没有去哥哥公司报道上班。
  兄妹俩都在各自逃避。
  空荡荡的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即使这样,许清欢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期待着哥哥忽然回来,面对她还是跟以前那样,以哥哥身份,跟她相处。
  许清欢想到这,都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一句。
  自私自利的臭妹妹。
  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声,许清欢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她跑到窗台一看,看见一辆车缓缓驶入院内。
  许清欢双眼一亮。
  哥哥回来了。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
  抓住这个机会,跟哥哥谈谈,谈谈他的感情。
  或者,只是错觉?
  “哥!”
  许清欢冲下楼,满怀欣喜地朝他喊了声,“你终于回来了。”
  许清知看见妹妹提着睡裙裙摆冲过来时,明显一愣,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应该睡下才对。
  难道……她一直等着他回来吗?
  算了,八成是打游戏,或者看电影才那么晚没睡。
  等他?
  许清知心里自嘲笑笑,不可能。
  男人喉结微动,伸手扯了扯领带,语气冷漠的可怕,“嗯,太晚了,你回房睡觉吧。”
  “哥,你呢?”
  “我回来收拾点东西。”
  “什么东西?”
  “行李,我要搬出去了。”
  许清知知道妹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继续待在本家,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妹妹对他而言。
  是一种毒,致命的毒。
  上瘾了,就无法戒除,逐渐失控。
  他想,在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前,早早远离她。
  哥哥擦着她的肩膀,上楼,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
  搬走?
  这句话,硬生生砸在许清欢脑袋上,砸得她两眼冒金光,有点喘不过气。
  是要……离开她了?
  抛下她了?
  ……不要,不行。
  心脏好难受,要缩起来了,好像缩成米粒大小,血液都堆积在里面。
  仿佛深呼吸一口气,心脏就会炸裂而开。
  隐约间,耳边有什么人在说话。
  “没有人会在乎你,只有我。”
  “你看看,那么多人抛下你,你还有什么用?不如待在我身边,我不会抛下你的,会好好珍惜,爱护你。”
  眼前的景象一瞬间扭曲起来,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东西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逐渐汇成,那张疯子的脸。
  前世的种种,不断隐现幻变。
  疯子狞笑,“没人会在意你,没人会,只有我,只有我!依赖我,臣服我!”
  蓦然,雷声涌动,尖锐刺耳,一瞬间划破她整颗心,一点,一点把她内心最恐惧的,血淋淋地扯出来。
  灯火明亮的客厅瞬间暗下来。
  窗外涌现异白的电光,从窗外贯穿整个客厅,闪烁。
  隐约间,她好像看见了那个疯子,手持尖刀,一步步朝她走来。
  打雷了。
  闪电了。
  是许清欢最怕的雷雨天。
  许清知冲下楼,他看见女孩在客厅地毯上扭着身子,双手乱挥,像是拼命反抗着些什么。
  “清欢!”
  许清知急切跑过去。
  女孩立即爬起身,扑入他怀里,嘴里胡乱喊着:“哥哥,出血了,我肚子出血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又要死了,哥哥我不想死!”
  好绝望。
  她说得每句话,都好绝望。
  许清知搂着她,大手摸了摸她腹部,干燥,只有女孩子肌肤特有的柔软感,“没出血,还好好的,别害怕。”
  “不对不对。”
  她急促喘息,手往肚子摸摸,粘稠,都是粘稠腥臭的血,整个人陷入了梦魇中,“出血了,哥哥,我好害怕。”
  “哥哥……哥哥……”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女孩死死拽着他胳膊不肯松开,“哥哥,我害怕……”
  “我在我在。”
  许清知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没事,我就在你身边。”
  正如当年,哥哥攥紧她的手,对她说的话。
  没事,有哥哥在。
  有哥哥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了。
  雷声逐渐小了下来。
  兄妹俩相互拥抱,相互依偎,直到这场大雨结束。
  可客厅还没亮起来,应该是断电了。
  许清知想去察看一下,便推了推许清欢,“我去看一下保险丝。”
  怀里的女孩摇摇头,不肯起开,她抬起头,睁着一双水润的眸,迷蒙地望着许清知。
  不行。
  许清知最见不得她这种眼神。
  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
  “哥哥……”
  女孩呢喃一声,小手柔软,攀着他肩膀,送上红唇,覆在男人的嘴上。
  “——!”
  一瞬间,许清知的神经差点崩溃。
  他扯开女孩的肩膀,短短几秒,他双目略略猩红起来,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感,又再度涌出来。
  大拇指粗鲁地摩挲着女孩的唇,他声音暗哑,也在颤抖,“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别这样,别给他希望。
  又狠狠摔得他支离破碎。
  他承受不起,真的。
  “我知道。”
  女孩轻飘飘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扯断了男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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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爱你们了呜呜呜
  我会努力更新写文来报答你们。
  爱你们真的!比心比心比心!!!
  我明天可能会断更,月底了,老板又要我加班加点搞定客户的单子(我恨),可能忙一整天没时间更新。
  不过八月一号会加更,珠珠都已经那么多了,得要写的又粗又长。
  隔壁文今晚也要更新,写肉肉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