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独守空房
  “回世子妃的话,这些是要端去大厅的。”
  “大厅。”林希心里越发疑惑,“王府今日是有什么喜事?”
  两个小厮相互看了一眼,纷纷诧异,“王府今日办喜事,世子妃不知道吗?”
  “喜事。”林希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许久才找回自己一点声音,继续问道,“谁的喜事?”
  “当然是世子爷的啊。”小厮一脸无邪的回答,随后语气着急,“今天世子爷和端郡主大婚,大厅里的人还等着小的们上菜呢。世子妃要是没什么交代,小的们就……”
  “下去吧。”林希心如刀割,只觉得自己全身虚脱无力。
  原来这些日子,贺烬不回玄临院竟然是……准备迎娶端郡主。
  “还真是讽刺。”林希捂着肚子,面色嘲讽。
  “世子妃,你怎么了?”红豆急忙从远处跑来,见到林希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一跳。
  林希抬头,“红豆,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世子妃,奴婢……”红豆难以开口,嗓子像被一双手死死掐住。
  “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林希情绪失控,难以自已。
  林希心里像有愤怒,埋怨,憎恨,又像是悔恨,悲凉。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情绪,最后连林希自己也分辨不出了。
  林希本就是从新世纪过来的女性,渴望自己也能找到一个人真心爱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世子妃,我们先回去吧。”
  红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心里千言万语都只是从嘴里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林希微微点头,任由红豆搀扶着自己。突然,林希身体一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世子妃,世子妃,世子妃你醒醒,你不要吓奴婢啊……来人啊!快来人啊,世子妃晕到了……”红豆大喊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大夫怎么样?”房间里想起贺烬担忧的询问声。
  “世子妃只是心情郁结,情绪不稳定,加之有孕在身才会突然晕倒。”府医解释,又在桌上写下一张药方,“这是安神养胎的药方,分每日三次服用……”
  阿南送走了大夫,贺烬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里。
  “希儿有身孕了,我,我要当父亲了……太好了,我要当父亲了……”贺烬高兴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林希看着房内的一切,只觉得像是一场梦。触不可及……
  贺烬正高兴的来回转圈,转眼看见床榻上已经醒过来的林希,面露高兴,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握住林希的手,激动道。
  “希儿,我们,我们有孩子,我要当父亲了,我贺烬要当爹了……”
  林希神情冷漠,从贺烬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
  贺烬诧异问道,“希儿,你怎么了?我们要当爹娘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林希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贺烬,“世子爷大婚之日却出现在我的房里怕不妥吧,要是被新娘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到我这里闹腾呢。”
  “也是,世子爷今日大婚,也不差人过来告诉我一声,连喜酒也不让我喝上一杯。难不成世子爷是害怕我要搅局,扰了世子爷好事?”林希越说火气越大,说出口的话越发没个遮掩。
  “我没有。”世子连忙否认,“希儿你是知道我的,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世子爷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免得日后闪了舌头。”
  贺烬被林希的话一噎,“希儿,我知道这件事情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想过告诉你,但我害怕你知道事情后会怪我,再也不肯见我……”
  贺烬见林希不说话,继续说;“希儿,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林希冷笑,“那端郡主呢?”
  “我对郡主绝对没有别的心思,我也是情非得已,圣旨难违。希儿,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我贺烬在此,任你打骂。”
  贺烬坐在床边不动分毫,想让林希动手。
  林希撇过眼去,不看贺烬,半晌才开口,“我累了,世子请先出去吧。”
  “希儿……”
  贺烬看着林希的侧脸,犹豫半天,最终出了房门。
  林希听见脚步声走远,这才转过头,脸上已然挂了两行泪水。
  夜已深了,一直坐在洞房的端郡主始终没有等到贺烬的身影。
  “春婵,冬暖,你们出去看看,世子怎么还没有过来。”
  两个侍女领命,刚要推门出去打探,阿南急匆匆跑了进来。
  “世子侧妃,世子他今晚不过来了,让世子侧妃早些休息。”阿南传完话,便又一溜烟出了院子。
  端郡主傻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后,将桌上的茶杯花瓶打碎一地。
  两个侍女看得心惊胆战,想要开口安慰又不敢上前劝说。
  “出去,都给我出去……滚!”
  端郡主不愿意自己的狼狈模样被人看去,忙朝两个侍女怒吼。手上的瓷瓶也朝着两人砸去。
  冬暖将瓷瓶朝自己砸过来,连忙拉了身边的春婵躲避,自己却趁机逃出屋外。
  春婵哪里想到冬暖会拉自己躺枪,当下躲闪不及,瓷瓶砸在额头上,出了血。
  瓷瓶应声落地,碎成了一地的破瓷片。
  冬暖瞧着春婵从屋内出来,额头上还带了红,急忙上前关切道;“哎呀春婵,你的额头,额头上怎么出血了啊?”
  “都是我不好,刚才情况太紧急了,就随便拉了旁边的东西遮挡,没想到郡主砸伤了你。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受伤了。”冬暖拉着春婵的衣袖,满目愧疚。
  春婵本是有气的,但瞧见冬暖这般羞愧的样子,也不好计较,“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春婵,世子侧妃将你额头砸了这么深的伤,以后肯定是要留疤的。你都破了相,不会怪世子侧妃吧?”冬暖盯着春婵额头,语气愤愤然。替春婵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