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提问继续。
  主持人:最喜欢什么颜色?
  毕盛:灰色
  谭小武:白色
  沈漱石:黑色。
  阮梦溪:都行。
  主持人提醒道,软软不要作弊哦,都行不是正确答案哦。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非要喜欢的话,黑色吧,我们下一个舞台主色调是黑色。阮梦溪随意地回答了。
  沈漱石放在膝头的拳头捏了捏,像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庆祝,显得幼稚又可爱。
  主持人: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
  毕盛:猫!
  谭小武:天鹅!
  沈漱石:狗!
  阮梦溪:狼!
  这次回答完不只是主持人,就连四个人都互相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对方。
  用不着主持人互cue,自己内部已经开始了辩论赛。
  老毕,你一个那么干净的人会喜欢猫,一直掉毛你受得了?石头,你最喜欢的动物是狗?你这种不是应该喜欢狼的吗?还是软软你喜欢兔子我还能理解,你为什么喜欢狼?谭小武第一个憋不住,跳出来把一圈人都怼了。
  不要以貌取人,你以为的以为只是你以为。rapper沈漱石当即一句话回敬,堵住谭小武的嘴。
  你这么话多还事多,我不是也忍了吗?相比你来说,猫咪至少可爱啊。毕盛毫不留情地反驳。
  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喜欢猫只是因为阮欣彤粉丝成为猫女郎,永远高贵,昂着下巴,翘着尾巴,悠然自得地,悠闲中带着懒散,懒散中透着傲慢。
  一般都不会说天鹅吧?就连阮梦溪都要站出来说两句,紧接着无情拆穿谭小武的计划。我们好歹都是一个字的回答,哥哥你这天鹅一出明显就是不想要礼物了啊,也不知道谁开局说一定要拿到礼物来着?
  主持人都笑了,你们是我采访的这么多团体中可能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但一定是默契值最差的。
  最后自然是痛失礼物,尤其是谭小武得知礼物是一张镶金唱片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回家的路上还是一直抱怨。
  不行不行,我们下次采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都看我谭小武想了想,话到嘴边改了,看弟弟颜色行事,弟弟说什么我们就都跟着说什么,礼物最重要!
  没事,这就是我们团的特色,别人想要这么没有默契的默契还需要练呢。毕盛倒是混不在。
  看来你还是训练地不够累,晚上回去加练两小时。沈漱石现在成了队内的教练,一下台他整张脸就会崩得紧,尤其是谭小武看见他都要绕着走,实在太可怕了。
  对了,软软,演唱会的事是真的吗?相比于礼物,毕盛更关心演唱会。
  嗯,按照我们现在的原创速度,到年底完成两个小时的演唱会的全部曲目应该是够了,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和体力,离最高标准的演唱会还有一定的距离。谈到舞台,阮梦溪很认真。
  那就练,练到最好。沈漱石发话了。
  嗯!阮梦溪侧目,笑着点头。
  行行行,舍命赔君子呗,大不了不睡觉呗。谭小武挑了挑眉,打着哈哈,倒也不含糊,就是嘴里还是忍不住说起段子,生前不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你现在闭嘴多睡一会才是真的。沈漱石给几个人分了一下毛毯。
  他们很多时候都在赶通告的路上,接送的车从小汽车到面包车到现在的保姆车,只为了让他们能在路上的时候更好地休息一下。
  阮梦溪把湛蓝色绣着白云的毛毯搭在肚子上,闭上眼睛。
  睡不着啊,这么睡会不会落枕啊?我觉得我最近腰不好谭小武还在啰里啰嗦个不停。
  阮梦溪嘴角勾起,翻了个身。
  突然头上被扣上一顶帽子,他回头睁开眼,正看见沈漱石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的姿势。
  沈漱石看着弟弟瘦削的肩膀,伸手将毛毯往上拉了拉,从兜里又变出一颗水果糖,橘子味的,塞进弟弟的手心,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边,刚刚还唠叨的谭小武已经熟睡过去,没心没肺的人总是这样,上一秒说着睡不着,下一秒呼噜都打起来了。
  沈漱石和阮梦溪两人对视一笑,不知道是取笑谭小武奇怪的呼噜声,还是笑自己小心翼翼地彼此试探。
  演唱会的事提上日程,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总有少年时》第二赛段的比赛。
  这一次的主题是错过。
  你生命里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你有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却错过?
  你会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的某一个决定?
  整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沈漱石一个人完成的。
  就在毕盛去录歌,软软在补作业,谭小武在准备自己第一首原创的时候。
  石头写了一首歌,后来觉得放进这次的比赛中也说得通,就拿来临场用了。
  因为近期的行程比较满,这首歌没有设计很炸的舞台,甚至没什么编舞,全程基本都是简单的走位。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是一首抒情慢歌。
  以至于谭小武在排练的时候第N次问道,石头,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们谈恋爱?这歌词写得,说没有喜好的人我都信!
  毕盛用肩膀推了推他,谁跟你说写情歌一定要自己有感情经历了。
  不是这么说,我就是从里面听出来真情实感,就好像谭小武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心情,挠头抓耳地想了半天形容道,就好像,你喜欢的那个人离你很近又很远。
  他说完还觉得自己这个形容简直了!是可以收录进那些情感博主的金句发言的水平!
  阮梦溪本来在低着头看歌词,他手上那份是沈漱石原版手写的歌词,其他几份都是复印版。
  纸是扯得他的练习册上的一页,写的时候也并不规整,但是看着分外流畅。
  听着这话,他心头一动,抬眼看了眼沈漱石。
  见哥哥丝毫没有理会谭小武,而是自顾自地盯着电脑屏幕,调整上一遍合唱录音,心头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什么又有种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他觉得手心有些冒汗,忍不住换了一只手抓着纸张一角。
  刚松开右下角就看见那一直被攥着的地方竟然有一行小字,定睛一看竟然是
  自己的名字。
  第87章
  软软?
  软软?
  声音在耳边叫了第三次, 阮梦溪才回过神来。
  他扭过头看着毕盛站在他身边,眼神担忧,沈漱石则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 满脸严肃, 谭小武刚做完一个高难度的后空翻,单膝跪在地上,冲他使眼色。
  毕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怎么回事?没休息好吗?平时练习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是最认真的,今天都走神三次了。
  阮梦溪精神一振, 连忙道歉, 对不起, 我我想事情去了。
  谭小武打岔道,没事没事,再来一遍吧, 这个舞台已经很熟了,我们再练练明天要上台的那个。
  沈漱石扫了眼阮梦溪,没说什么狠话, 但是其他几个人都看得出他的不满。
  谭小武心里暗暗嘀咕,这也就是弟弟,要是换成自己,现在估计都要被石头骂死了。
  石头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不过他们这些人对舞台认真的性子,也是弟弟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
  就是不知道弟弟今天怎么了, 明明刚刚对词唱歌的时候还挺好, 怎么排练起之前的舞台就神不守舍起来。
  被哥哥们提醒过之后的阮梦溪练习的时候更认真了点。
  凌晨两点, 第三次排练没问题后, 沈漱石宣布了解散。
  软软你留一下。沈漱石收拾完手上的东西, 冲着弟弟喊了一声。
  谭小武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溜了,毕盛皱着眉和沈漱石对了一下视线,看出对方没有真的生气,这才放心地走了。
  阮梦溪有种被老师课后留堂的感觉,紧张地两只手交替着,毕恭毕敬地站着。
  沈漱石拍了拍钢琴凳的另一半,坐过来吧。
  阮梦溪原本以为会受到一顿骂,没想到哥哥语气温柔,拉着自己坐在钢琴前,给自己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沈漱石专注弹琴的时候,总能让人轻而易举地陷进去。
  好了,去睡吧,晚安。
  沈漱石弹完安眠曲,摸了摸弟弟的小脑瓜。
  哥,你不问我今天排练为什么走神吗?阮梦溪没动,抬眼反问道。
  那你想告诉我吗?沈漱石以问题对问题。
  阮梦溪对上哥哥认真的眼睛,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里好像装满了整个银河。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五点,脑子里都是哥哥的眼睛,迷迷糊糊间终于睡过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黑白钢琴旁,哥哥环抱着自己,两个人四手联弹。
  他偷偷在哥哥耳边说,其实我排练走神只是在想,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
  这些话他当然只敢在梦里想一想。
  现实生活里,阮梦溪飞速地低下头,闷声说了一句哥哥晚安,早点睡然后逃似地溜走了。
  隔天早上七点,毕盛敲响了弟弟的门。
  今天晚上是《总有少年时》第二赛段第二场比赛,公司请了专门的化妆师到家里给他们打底画个日常妆,然后集体出发。
  今天的舞台妆和服饰都得到节目现场再画,可以用他们自带的化妆老师。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都得在节目现场排练。
  别看还剩七八个小时,但是节目现场人多手杂,调度起来很是麻烦,不止是组合成员,一个舞台的呈现还有伴舞,道具,灯光,乐队等等各个环节的配合。
  所以这么长时间也不过就够四个组挨个儿排练一遍罢了。
  而且为了保密,每个组排练的时候是不允许别的组合进行旁观的,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签了保密协议。
  五点到八点是留给组合成员的妆造时间,从七点半开始开放观众入场,直到八点半停止检票。
  今天的阮梦溪还额外收到了一个任务,请他作为节目串场主持人上台报幕。
  就类似上一场比赛SC梁晓的那种形式。
  节目流程和介绍词手卡都一早送到了弟弟手里,但毕竟是第一次以主持人的形式上台,阮梦溪心里还是直打鼓。
  化妆的时候也一直在背着词。
  给他们化妆的也是老熟人了,是之前上课的白老师。
  他们的魔鬼课程里除了形体,声乐,表情管理,当然也包括化妆。
  当然这门课,几个人的学习程度都不咋地,也就停留在能区分化妆品分别是什么往哪里涂的水平上。
  后来他们的行程越来越多,安排越来越满,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学这些课了。
  白老师今年二十七,是一个看上去很斯文本人也确实很斯文的男人,皮肤很白,瘦削的身材,每次都穿着得体的西装。
  化妆的时候谭小武还会嘴碎地跟白老师唠嗑,其他人也偶尔插话一两句。
  主要是白老师长得很不错,虽然达不到男明星的标准,但放在学校里一定是班草级别了。
  大家都很好奇,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当明星,反而要给明星化妆。
  白老师亮了亮无名指的戒指,他的声音偏细,说话也慢吞吞很是温柔。
  我爱人不太喜欢我干这行,而且我年纪大了,也不会唱跳,凑那个热闹干什么,就这么化化妆也挺好的。
  白老师是所有老师里,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了,哪怕是一直臭着脸的沈漱石看到白老师的时候也会露出笑容。
  比如现在。
  石头你笑一下,把苹果肌露出来,我试试涂这个颜色的腮红怎么样?
  阮梦溪本来在小声念稿子,听到这儿都忍不住笑了。
  哥哥也有这种时候,被人捏着脸,为所欲为。
  哈哈,石头遭报应了吧,让你每天臭着脸装酷!谭小武挑了挑眉,在一旁幸灾乐祸。
  然而沈漱石毕竟是沈漱石,他嫌弃地看了看白老师手上的腮红,不涂了,就这样吧。
  白老师面带可惜,但也知道现在这个妆容对沈漱石来说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粉只能上最薄的一层,不然他嫌难受。
  而且他是那种易出汗的体质,跳几场舞下来约等于洗了个澡,粉涂多了腻开反而破坏美感。
  他的单眼皮很有味道,没必要画蛇添足地去贴双眼皮贴。
  口红不到上台前不肯涂。
  眉毛只能顺着眉形修修补补。
  就鼻梁上那点高光都是白老师说了三遍才肯上的。
  也得亏是他那张造物主都嫉妒的脸,换其他任何一个明星都扛不住这样朴素的妆容。
  谭小武跟沈漱石就是两个极端,他在化妆这件事上非常认真,认真到每一个步骤都会跟白老师认真讨论,只不过让人苦恼的是,他时不时会冒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比如在眼睛上涂亮片,这样眼睛看上去就会闪。
  再比如在眼尾用眼线笔画一根羽毛,这样看上去可能会很仙气飘飘。
  这些稀奇八怪的想法有时候会得到白老师的正向反馈,比如这次给他们四个人的造型里都加入了亮片的元素,眼睛确实更加闪耀,当然这也就是舞台妆容,放在日常生活里,还是略显夸张了点。
  但是眼尾画羽毛这种,肯定不会显得仙气飘飘,反而显得魔幻地很。
  大白,你刚刚说你爱人,你结婚几年了,有孩子了吗?今天的谭小武倒是没有冒出什么稀奇八怪的创意,反而对白老师的婚姻状况有些好奇,忍不住八卦起来。
  白老师年纪不大,喊老白有点过,但是又比他们几个都大一点,也不能喊小白,所以谭小武就做主喊白老师叫大白。
  我们结婚五年了。白老师提到爱人,嘴角带笑。
  我的天,那岂不是二十二岁你们就结婚了?这么早?震惊小武一整年!
  他们里面最大的毕盛都二十四了,连女同学的手都没有摸过,四个人里面除了自己小学时候谈过一段,其他人的感情史都是一清二白,这么一想,他们简直是当下男团里最纯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