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黔戚的秘密
  南权的银发是后来染的,而姜晋的趋近于白色的纯净发色,虽然论好看,当然是后者,但是夕阳的余晖透过打开的落地窗渗进室内——
  黄昏的光泽几乎把它所能及的地方侵染了个遍,让原本有些差异的发色也逐渐变的接近。
  两人的相距,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互不开口,只是简单的对视,此时大约是最美的岁月静好。
  也是因为这样,白发相依,还真像已经白头到老了啊。
  不过南权却不怎么喜欢这句话,自己伸手拿掉了头顶的覆盖,并毫无形象的坐到姜晋旁边,“谁要跟你白头到老啊?而且哪儿像了?我有那么老吗?要老也只有你。”
  一连串的几个询问,即便南权表面不承认,心底可是不可否认,真的有点像啊。
  不过以前有一些长辈总跟他说,幸福来得太早只能说明苦的日子还在后面。
  所以一点都不像!
  “嗯,好。”
  姜晋对于南权的小脾气总是无限的纵容。
  南权说保持距离虽然是开玩笑,但之后他也确实因为浪了两天而变得忙了起来,每天各种活动各种通告,空闲的时间几乎是很少,并且他还要抽空关注一下网上对梁池的评价。
  经过南权几天的刻意关注后,他发现,那个每天给老罗送爱心奶茶的妹纸可以啊,小故事编得溜溜的,南权本以为随便写个小明星和神秘金主的故事就行了,没想到那妹纸还来了一波秀的,来了个三角恋,连黎霍作为梁池的经纪人也被编了进去。
  虽然这个是事背后有老罗的刻意营销,买热搜,但是小故事的优秀怎么也掩盖不住。
  “老罗,我觉得你应该给那妹纸一点奖金犒劳一下了。”
  南权这个提议是好的,但是老罗却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随后,外面的人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黔戚?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间,南权看了一下时钟,才三点啊,“你不是该在录音棚吗?”
  黔戚没有立刻开口,神情也似有些犹豫。
  老罗看了看南权,大约猜测了一下,然后便问,“是不是……要他出去啊?”
  毕竟南权喜欢惹是生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老罗习惯的以为南权肯定又没事去招惹黔戚了,所以现在看到他,有点不太想说话。
  这莫名其妙的冤枉,南权当然是一秒都安静不了,“你啥意思啊,老罗?”
  “我意思你自己清楚,每天给我安分点行不行?”
  南权被这句话一下子挑的起了火,“哈?老罗是不是我最近……”
  后面还有其他的话,未等南权说出口,一直安静的黔戚突然开口打断了,“不是,罗先生是你误会了。”
  有了黔戚的解释,误会自当解除。
  不过南权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就算了的,“嘁,瞧瞧。老罗,不是我说你,没看过福尔摩斯全集就别瞎分析,丢人!”
  “你给我滚出去!”
  除了正事的时候,南权跟老罗站一块,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吵架,看上去相处的并不好,但是他们也就动手吵吵,并没有真的闹翻过。
  “凭啥啊,万一黔戚来找我呢?”
  “你……”老罗懒得跟南权一般见识,转而问黔戚,“你还是说说吧,什么事?”
  “我……”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会,但是黔戚似乎还没有拿定主意,说话还是有些犹豫。
  而在这时,南权作为一个看过福尔摩斯全集的人就忍不住有了大胆的猜想,“你不会是因为今天热搜上的新闻来的吧?”
  要是平常的事,黔戚犯不着这么畏惧,毕竟老罗凶残一直都只针对南权一个人。
  这本是南权的随便一猜,但是黔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热搜上跟黔戚扯的上关系的只有一个,就是老罗和南权弄出来的关于梁池违约金事件,而现在,梁池是黎霍的艺人。
  所以,老罗大概猜测了一下黔戚过来的想法:
  “你知道,我们公司跟黎霍所在的公司是同行,有竞争关系,一旦你踏入这里,就决定了你已经站在了黎霍的对立面。梁池是他的艺人,我们对付他,黎霍当然也不能例外。”
  黔戚的年纪还是刚成年没多久,虽然是拿过太多大赛的冠军,年纪轻轻身后的荣耀却早已经超过同龄人的数倍,甚至南权这个年长的也不能望其项背。
  但他精通大概也只有这方面了,其他的,更像是一张白纸,可能是前任经纪人保护的太好了吧。
  “我知道,可……那件事是假的,对吗?”
  “啊?”老罗有些听不懂黔戚在说什么,于是转头看向南权,而此时南权看向黔戚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察觉到旁边的目光,南权回头,看到来源是老罗,就笑得有点得意了,“这种事,你那个脑子想不清楚的。”
  “是我说的太深奥了吗?”黔戚有些自责。
  “不,是老罗那个脑子不行。”能有损老罗的机会,南权是一个都不放过,“老罗你也真是的,找人编故事编梁池那小子一个人就好了嘛,怎么把黎霍也给拉进去了?毕竟当初黔戚能来这个圈子还是多亏了他呢,知遇之恩,好兄弟,好长辈,虽然现在……咳咳,就你好歹也留个情啊,你这一操作,别人肯定是会误会黔戚刚一转阵营就对以前老东家下手,多败坏人家路人缘啊。”
  一长串的数落,其中,“好兄弟”,“好长辈”几个字,南权刻意地咬得重了些,用意……老罗作为一个比较了解南权的人,当然是秒懂,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从鼻梁上滑落下来的眼镜跌到了桌子上,他也无暇顾及。
  南权这一串话包含着其他的深意,但凡多注意一下,就能察觉到话里的异样,不过黔戚的注意力似乎是在别处,并没有关注,而是在意着:
  “编的?”
  “嗯,对啊,这种不就整竞争对手常规操作吗?”刻意污染别人对外的虚假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