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不值得
  照片上只有一个人,不过那个人的脸被人用黑色的签字笔涂掉了,虽然看不清脸,但还是能判断,那个人并不像是老罗。
  照片的背景像是在学校之类的地方,而且看照片上那人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刻意摆拍,而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往异常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种照片,南权可看过不少,而且还时常经历着,这可不就是常见的tou拍手法弄出来的照片嘛。
  老罗留着这种照片干嘛?
  还涂掉脸?
  “你在干什么?”
  背后冷不防地出现一道声音,一下子惊的南权手一松,差点让照片从手中滑落。
  “我……找找名片。”至于那张照片,南权赶紧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原处。
  但是罗沢要是没看到,那他就是瞎子了。
  而且名片在什么位置他不清楚吗?用得着找吗?
  “你……”
  “扣扣——”
  外面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罗沢。
  这么晚敲门……“你打过电话了?”
  南权摇头,“我真还没找到名片呢。”
  “额……我突然想起厨房里我煮了点东西,你过去帮我看着。”
  嗯??刚刚,南权很确信罗沢进的是卧室啊,难道他这么久没过来,改了位置?
  不应该啊,改厨房位置,多麻烦?
  “行。”
  疑惑归疑惑,万一真有这事,他去帮个忙也没什么,毕竟老罗最近挺忙的。
  出于惯性,南权走进了记忆中的那个厨房,不过走进去后,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周围的各种做饭器具确实证明这里就是厨房啊!
  而且哪里有煮东西?
  南权把每个锅都看遍了,愣是没找到一个里面有东西的锅。
  搞什么啊?
  于是南权气冲冲地跑出去打算找老罗质问,然而他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南权忍不住嘴角一阵狂抽。
  至于吗?见个人都防着他,难不成真像今天他刚到公司时有两个妹纸瞎说的,老罗最近准备签新人替他的位置了?
  算了,先叫个外卖吧,好饿。
  其他的事,等老罗回来再问。
  见一个人,南权没指望老罗能多快回来,但是他这外卖都吃完了,并且还等了很久,时间都快指向十二点了,这浪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出于种种考虑,南权给老罗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听见老罗的手机铃声在门口响起。
  “我都到门口了,打电话干嘛?”这是老罗开门后的第一句。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干嘛去了?是不是跟哪个小情人幽会了?”
  以前南权没少开这种玩笑,老罗也顶多说他一句,别瞎说,但是现在,他顺手抓起手边一东西就砸了过来。
  好在南权身手敏捷,躲过了一劫。
  “这么暴躁,难道我说中了?”
  “你一天到晚能不瞎说吗?”
  “我……”
  “行了,我跟你聊正事。”私人的话题,罗沢是一秒都聊不下去,但是如果换成了正事他就及其的有耐心,甚至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今天说的事,我考虑过了,那个事确实需要再处理一下,不过你的方法我并不允许,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念几遍自己的名字,给我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
  提及到这个,南权也一下子收敛了不正经。
  “老罗,我提前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拦着我,而是通知,避免你到时候被突如其来吓到。”
  那件事,南权的决定几乎是不能改变的。
  罗沢当然明白南权固执的原因,但是,“南城因为一个何婉这辈子算是已经毁了,你这次也因为一个何家人差点没命,你非要和那一家同归于尽你才甘心吗?”
  南城毁于何婉,这是罗沢的认为。
  而知道这件事的大多数人,都坚持的认定是南权毁了他们两个人。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南权才会和脾气这么暴躁的人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那老罗你觉得,其他方法,那家人会放过我吗?不管是何婉还是那两个老家伙,又或者刚死的那位,他们无一不想拖我下地狱啊。”
  对于何婉,南权自认为算是问心无愧,再不知道她和南城已经有关系之前,他可以说是卑微到了极致。
  那时候,她的家人身体状况不好,一直在住院,何婉告诉他,他需要勤工俭学,所以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家人,那时候,整整几个月的时间,每一天,不管是什么天气,他都会准时去,然后好好照顾。
  而她再有什么要求,他也都一一答应了,并且都尽可能让她满意了。
  可是后来某天,南城告诉他,要向他介绍他的女友,名字叫做——何婉。
  后来,何婉自杀了,官方的调查结果,是因为患有严重抑郁症,无法忍受心理上的痛苦,而决定结束这一生。
  调查结果明明证明了他的无辜,但是当初被他细心照顾的两位老人却指定他就是凶手,还在不同的法院告了七次。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败,但是“南权是逼死何婉的凶手”这件事却在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传的沸沸扬扬。
  周围的指指点点即便是南权能抗下去,但是他还有家人,那时候南城已经在医院了,母亲日渐憔悴,对于他也是无可奈何了。
  后来南权一个人离开了那个地方,到新的城市独自生活了好久,期间不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没有找过他,大概是忘了他这个人。
  他这样只会不断闯祸的儿子,忘了也好。
  后来他成了明星,曾经的污点像是被已经过去的时间掩盖,再见到父母,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曾分开的事,仿佛从来也不曾发生过。
  所以那件事,他怎么可能用最委婉的方式去解决?
  那家人,从来不曾对他有过善意。
  “南权……”
  这些,罗沢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南权因为那种人毁掉自己的一切啊。
  “你说,如果我当初没有妥协,直接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南权!”
  后面的话,即便南权没有说出口,罗沢也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在即将出口的时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