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当团宠 第41节
  不过一周的时间,高二高三近千人全部搬迁到了成高的旧址。
  现在这里挂了牌子,是子弟校高中部。
  原来的两栋教学楼只开启了一栋,另一栋还在做室内装修,听说是把实验室全部安排在那边。二楼三楼则是高三的教室。
  单独将高三隔离开,是为了营造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让高三的学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因为二教学楼没装好,现在只能够让高二高三的先在一教凑合。
  跟标准足球场的操场相对的是宿舍楼,三栋楼呈品字形排列。
  女生的寝室楼在靠近食堂的那边,另外两栋就是男生宿舍楼了。
  校长很舍得花钱,不但全部粉刷了寝室楼的内外墙,还改装了每层楼的盥洗室,使得每层楼都有淋浴房。但是是按时间供水的,每天下午五点到六点半供水两趟,中间间隔二十分钟。
  条件比起子弟校那边强了很多,每个寝室里面还装了吊扇。但是相应的,住宿费也高了不少,起码比之前在本校高出三分之一。
  没有强制要求住校,但是学校也申明了,一旦选择走读,离校之后出事的话,学校是不负责的。
  陈怡歆早就跟家里说好,跟舅舅刘斌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她说自己除了学校的功课外,还需要学习其他的东西,在学校不方便。
  陈爸陈妈对女儿很放心,除了担心刘斌照顾不好她外,并没有怀疑自家女儿有其他不务正业的打算。
  刘斌租的房子不差,在成高附近的一个单位院子里。一楼,套二的房间。
  房东外派到其他地方工作,这里的房子一直空着,还是刘斌的一个客户知道他要租房,帮忙介绍的。
  “原本人家不想租的,又不缺这俩钱,这不是听说是个学生要读书,又有王哥的关系,人家才同意租出来,租金也不高,唯一的要求是保护好家具。”
  装修很不错,家电什么的都有,连冰箱洗衣机都备上了。
  陈家还是这半年才添置了些家电,之前别说冰箱了,连洗衣机都是奢侈品。
  陈怡歆很满意,本来说把主卧给小舅舅,结果刘斌不同意,说他并不是每天都在这里住,而且陈怡歆做作业需要书桌,小房间里根本摆不下那么多东西,就主卧的阳台被改造成了书房,正好合适。
  自家人也不用客气,主卧就主卧。自己连房子都能给小舅舅提前备上,别说住个好房间了。
  房东的书柜里还留下很多专业书籍,大部分陈怡歆看不懂,也没打算去看。认真记下了原本的位置后,她将书归置到了一起,留出最下面的空格放自己的书本练习册。
  新房子离学校走路只要五分钟,离一中骑车只需要十分钟,去张教授家也方便得多。
  陈爸陈妈也来看过,哪哪儿都不能更满意了,为此陈妈妈还特意下厨做了一顿好的犒劳弟弟。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
  陈怡歆抽空去琉璃场那边淘了些小东西,自己给做了个摆件当做礼物送给张教授。
  不是她不去古玩城淘宝,主要是再去的话,张教授说不定会生气。
  他一直以来教导陈怡歆的是要用学习的眼光去看待文物,在这个过程中寻到宝贝是她的福气。但是不喜欢专门为了淘宝而淘宝,哪怕是打着为他找礼物的旗号去的。
  这个摆件是陈怡歆从画册上看到的,然后重新构思,利用能找到的材料亲手制作的一个七宝树摆件。
  摆件不大,高二十厘米,底围直径十五厘米,放桌上正好。
  在机械厂长大的孩子,对车床铣刨机器都不陌生,加上还有陈爸和闫明礼两人帮忙,花了两天时间就完成了。
  摆件制作出来,美得不要不要的,连闫明礼都心动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给张教授的生日礼物,他说不定会找陈怡歆讨过去。
  “歆歆,年底我爸七十大寿,你给琢磨琢磨,我也送个这个如何?”
  “别。”陈怡歆一口否定,“七宝树是传说中的东西,因为张教授喜欢这些我才做的这个。如果是闫伯伯的七十大寿,我觉得你不如想想办法,做个南极仙翁的摆件?”
  陈怡歆从带着的一本神话书上翻出南极仙翁的图。
  “南极仙翁又被民间称为寿星老人。你用铜片铁件做个松树仙鹤,代表松鹤延年。然后旁边是陶塑或者泥塑的南极仙翁跟小童儿,小童儿抱着一颗大寿桃。这样的摆件寓意才符合送给寿星的礼物。而且松鹤都是你亲手磨出来,一点一点粘接上去的,心意也足。”
  闫明礼点头,问了下泥塑可以到哪里去找,得知古玩城很多这些小东西,别管真假,直接开价两块钱一个就成。
  “那些小东西多是做旧的,成本很低,两块一个足够了,你自己挑选合眼缘的就行。”
  闫明礼当时就拉着刚谈完单子,正打算摸鱼的刘斌往古玩城跑,弄得刘斌不停的叹气,说他们都魔怔了。
  陈怡歆朝小舅舅吐吐舌头,继续打磨她在红星镇上木匠那里定制的底座。
  底座制好后,得重新钻孔,然后将宝树装上去,周围还需要用铜丝缠绕做山石状,方便固定,不然宝树头重脚轻容易栽到。
  铜丝缠好,用铅液小心的灌注在上面,最后处理上色,使其呈现出岩石的纹路和色泽。
  这一步是陈爸爸来完成的,陈怡歆的手艺就不可能做到。
  “好漂亮!”
  做好之后,连陈怡歆自己都惊叹了。这要不是没有微信朋友圈,她铁定第一时间拍照上传。
  “诶,爸爸,你们厂子不是有台相机吗?借出来用用,我拍个照,发到杂志社去投稿。”
  这种现代手工艺很考究技术,里面用到的工匠手段几乎含括了高级技工所需的一切技能。也就陈爸爸六级钳工了,技术低一点的都不可能做好那么精细的打磨。
  陈爸爸一点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件事儿,只不过自己宝贝女儿要求的,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也就去把相机拿出来,让陈怡歆好好照了几张。
  现在还是需要洗胶卷的那种,一个相机胶卷得有三十来张,她这才照了四五张,一时间都不知道要照些什么才能把胶卷用完。
  想到这里,她泛起一个念头,硬拉着陈爸爸到车床那里,让他用剩余的铜片继续加工,来了个摆拍。
  第七十三章 借事敲打
  各种用到过的工具和姿势都拍了一遍,好不容易把一个胶卷祸祸完,陈怡歆取出胶卷背着书包就跑,说是去找冲印店洗出来看看效果。
  摆件还要在厂子里放一天,等到外漆干了之后,还要上一层保护油才能搬走。算算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第二天陈怡歆一大早就去了相馆,拿到照片翻了一遍,选出四五张进行了编号。
  她对行业内的技术杂志不太熟悉,这方面要去找卫忠爸爸帮忙介绍。
  卫忠爸爸自打去了技术学院那边就忙得成天见不着人,去家里堵都不定能堵到。
  她寻思了一会儿,干脆去了出租房那边做作业。
  晚上她妈妈打电话来叫她去奶奶家吃饭,说是大姑小姑都要去。
  “怎么了又?突然把人叫这么齐整?”
  “你小姑离婚了。”陈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疲惫,“折腾了一个来月总算离了。不过现在你小姑姑情况不太好,你奶就说让大家过去陪陪她,开导她一下。”
  行吧,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姑姑。只要不踩着她底线,陈怡歆觉得自己还是挺好说话的。
  骑车到了奶奶家,一进门就听到小姑姑的哭声。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一天天整得跟祥林嫂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命苦,男人有了外遇不要她了。
  把车倚在夹道尾巴上锁好,还没来得出声招呼人,就听到大姑姑尖酸的嗓门儿响起,却是在跟小姑姑呛声。
  她停下脚步,心想这不对劲儿啊,这两姐妹不是关系挺好的么,之前都把火力搁她妈身上了,什么时候两人居然互杠起来?
  一边想着,一边拎着买的东西进了院子,往桌上一放,她探头去看,就见奶奶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靠在椅子上摁着太阳穴。
  她两个姑姑则在旁边又哭又闹,完全没在意自己老妈的不适。
  “奶奶,你不舒服?”
  陈怡歆都懒得招呼两个姑姑,随便叫了人之后就站到陈老太身后,帮她按摩头。
  “哟,不愧是你奶最心疼的孙女,这么会讨好人,我家那个就笨了,难怪不招人喜欢呢。”
  陈怡歆当成耳边风,压根儿都不带理睬的。
  她大姑脸一板,想要教训侄女,还没开口,陈老太一拍桌子,把她话给堵了回去。
  “我女儿不孝顺,还不许我孙女孝顺?”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儿不孝顺了?我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惦着我兜里这点钱,惦记着这套房子是不是?”
  陈老太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一顿不停歇的把两个女儿骂了一顿。
  陈怡歆忙着给奶奶胸口顺气,又撒娇的让她别说了,气着自己可不划算。
  “我爸妈呢?不是说先过来了?”
  “你爸去帮宋爷爷修水管了,你.妈妈带着俩小的买菜去了。”
  陈小姑离婚后带着儿子住到了陈老太这里,也就是因为这个,陈大姑才会发飙,觉得自己吃大亏了。
  “奶奶,我跟你说个八卦。”陈怡歆拿出小刀摸了个苹果给她削皮。
  “就西门上城中村那边你知道的吧,迎水巷那里的那个棚户区不是要拆迁了吗,我听说里面有一家人为了争家产,一家子人差点闹出人命来。”
  陈怡歆眼角余光看了两个姑姑一眼,继续道。
  “那家的儿子说妹妹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拆迁分房轮不到她。然后妹夫气势汹汹的打上门,把嫂子的头给砸破了。老太太心疼儿子一家,拿拐杖打折了女婿的手,她女儿一把推倒她妈,结果转头被她哥一把刀捅到腰上。”
  陈老太手都紧了一下,看向陈怡歆,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在隐喻什么,还是真的有这事儿。
  “哎,小妹儿也知道这事儿啊。”窗外伸过来一个脑袋,是外间那个租房的老板。
  “陈奶奶,我来交下个季度的房租。另外,我外面要重新装修一下,可能有点吵,你包含点,最多三五天就完成了。”
  年轻老板把钱递过来,顺口又说了拆迁那事儿,还说这事情都上了晚间新闻报道了。
  “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行嘛,非得闹到你死我活,真出事儿了,一辈子都悔不过来。”
  老板说完就走了,也没去多管身后一家子人又红又白的脸色。
  陈怡歆把苹果削好,切成小块儿,用牙签插上放到陈老太手里。
  “奶奶你先吃点苹果,我去把饭蒸上。”
  她也赶紧溜了,留下母女三人坐在房间相顾无言。
  “听见没有?你们是不是也要闹到上电视才满意?”
  陈老太慢条斯理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你们两个当初出嫁的时候,该给的我一分没少。老大你觉得你吃亏了,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当年你出嫁的时候家里条件如何?一家子人为了你的嫁妆,大半年没沾过一点油腥。你弟弟为了给你添妆,连着加班一个月,差点人都没了。”
  陈老太放下水果盘,勾起嘴角笑了一声。
  “要说亏欠,其实我亏得最多的是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