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人又撩人 第33节
  孟皇后温柔笑笑:“你这个促狭鬼!”
  赵王妃缓缓道:“说到底,谁都不如娘娘的福气好,前头有了九殿下,如今肚子里又有了一个,身子也比从前好了许多,还望娘娘小心保重凤体,来日平平安安地诞下皇嗣,圣上也可放心了。”
  孟皇后抿嘴而笑:“本宫明白你的心意。”
  说话间,九皇子蹬着小短腿跑了过来,额角还挂着薄汗。
  “母后,母后,我想和宫女们一起玩打雪仗,可以吗?”
  孟皇后嗔他一眼:“就知道玩,还不快向你婶婶和堂姐问好!”
  九皇子依言走了过来,拱手道:“婶婶好,堂姐好。”
  赵王妃和崔肆意连忙向他还礼。
  其实,自从在薛景恒那里知道九皇子摔死宠物和鞭打宫女的事情后,崔肆意内心深处就对这个堂弟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即便他面上表现得再乖巧,崔肆意依旧有些害怕。
  “启禀皇后娘娘,德平长公主求见。”
  赵王妃微微垂眸,主动道:“既是如此,臣妇和阮阮就先告辞了,皇后娘娘安心养胎,等过些日子,臣妇再来看望娘娘。”
  孟皇后隐隐约约听说赵王妃和德平长公主因崔肆意和江勉的婚事未成,生了些嫌隙,闻言也不好再留,唤掌事姑姑亲自送她们出去。
  到宫殿门口时,赵王妃和德平长公主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打了招呼,但崔肆意总觉得母妃和姑母之间,好像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赵王妃看出女儿的疑惑,轻声道:“你姑母那个人啊,算计太深,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殊不知人人心里都有杆秤,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聪明!”
  崔肆意挽了挽赵王妃的胳膊:“既是让母妃不喜,母妃以后少来往些就是了。”
  不想她们前脚刚说完德平长公主的闲话,后脚就迎面碰上她的儿子江勉。
  “舅母,阮阮,”
  江勉没想到陪母亲进宫,还能遇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表情既惊喜又犹疑。
  崔肆意悠然一笑:“表哥好。”
  赵王妃淡淡道:“我看见你母亲刚刚进去,估计一会儿才能出来,勉儿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
  说罢,就拉着崔肆意,向宫外走去。
  等离得远了,又忍不住嘱咐道:“勉儿这孩子倒是个好的,对你也肯用心思,只是你既然已经和景恒成了亲,即便是表兄妹之间,也要注意保持距离。”
  “我明白的。”
  崔肆意乖巧应下,心想自己早就在薛景恒那里吃过苦头了。
  说着,又看向赵王妃:“只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母妃。”
  赵王妃转头看她:“你说。”
  崔肆意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我想知道,如果薛景恒当时没有主动上门提亲,母妃以后会将我嫁给谁?”
  “大抵还是他吧,只是可能要找你皇伯父出面赐婚,他品行端正,性子又好,上面还没有父母,就算为着你的身份和你皇伯父的赐婚,也不至于薄待了你!”
  赵王妃慈爱地摸了摸崔肆意的小脑袋。
  原来她和薛景恒真的是命中注定!
  崔肆意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直到晚上见到薛景恒时,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在外面跑了半日,肩膀可还疼?”
  薛景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身体。
  “已经好多了。”
  崔肆意甜甜一笑,见他依旧面有忧色,不禁联想到今日发生的大事,表情略有迟疑:“皇后娘娘有孕,你不高兴吗?”
  薛景恒语气平淡:“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崔肆意打量他:“难道你已经有了看好的人选?”
  薛景恒摇头:“且再看看吧。”
  崔肆意见他兴致不高,主动说起了宫里的见闻。
  “我今天在宫里遇见表哥了。”
  “然后呢?”薛景恒一听江勉,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就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就走了,所以可以跟你要一个奖励吗?”
  崔肆意用手比了一个一,说完还怕他听不明白,点了点自己左边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又很善解人意地换到了另一边。
  “不行的话,右边也行,我不挑的!”
  薛景恒面颊浮红,眼睛悄悄看向别处。
  “我不太饿,晚膳你自己吃吧,前两日国子监小考的文章,还有几篇没有看完,我去书房了。”
  说罢,就出了房门。
  崔肆意不死心地轻哼道:“现在不给的话,帮我记在账上也行啊!”
  门外的薛景恒闻言,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也能记账的!
  第38章 味道 凑上去亲他!
  自从薛景恒那日将崔肆意从马车上抱回了薛府, 那些死鸭子嘴硬说薛景恒被迫娶崔肆意的谣言就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崔肆意驭夫有术、薛景恒对其死心塌地的最新消息。
  对此,崔肆意听了, 是满意地直捶墙。
  可饶是如此,薛景恒日日在书房住着的事情, 还是瞒不过薛府里面的人,于是还是让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也或许是春天到了, 人心难免浮动。
  “墨画, 你去哪里?”蓝衣丫鬟叫住前面那人。
  只见那个叫墨画的丫鬟转身笑道:“夫人让我去给二公子送些点心。”
  蓝衣丫鬟抬了抬手里的洗衣盆,羡慕道:“你们在前院做事就是好,哪像我们每日要洗这么多衣裳, 虽说开了春,可这井水还是刺骨得很!”
  墨画笑了笑:“那你快去吧,一会儿天晚了,水该更凉了。”
  “你说的是,那我先走了。”
  见蓝衣丫鬟离去, 墨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深吸一口气。
  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点心根本不是周氏让她送的, 而是她自己从外面买回来的。
  尽管外面的人都说二公子和郡主情投意合, 如胶似漆, 可是她知道那些不过是假象,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她日日在前院当值, 二公子每晚歇在哪里、几时歇的,她再清楚不过。
  她是不如郡主美貌,可郡主也比不得她温柔小意, 根据薛景恒只在后院住了一晚就搬回前院的事情,以及崔肆意在外的名声,墨画断定是因为崔肆意脾气骄纵,才将薛景恒气出来的。
  若是从前,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二公子既然已经在新婚那夜开了荤,如今又素了两个多月,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就算二公子表面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骨子里也依旧是个男人,不是吗?
  当然,郡主的出身摆在那里,她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二公子有一夜鱼水之欢,也算全了她这些年爱慕二公子的心愿,若是以后能得二公子垂怜,日日在书房伺候左右,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墨画又有了勇气。
  临进门的时候,又低头拉了拉胸口的衣领,这才敲门进去。
  有上赶着攀高枝儿的,就有迫不及待去邀功的。
  墙后的王婆子早就蹲好了,一见墨画进去,就忙不迭地向世安苑走去,腿脚那利索劲儿,就是年轻人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呦,芸豆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在院子里浇花呢!老奴刚才在前院看见那个叫墨画的丫鬟,鬼鬼祟祟地进了二公子的书房,那胸口低的,老奴说出来都嫌害臊……”
  王婆子绘声绘色地讲解着刚才的见闻,生怕芸豆听不真切。
  别看芸豆平日里性子不如茴香稳重,这时候倒还算镇定。
  她先是从袖口掏出二两银子,递到了王婆子手上,又小声嘱咐道:“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给郡主,你不许到外面乱说,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芸豆姑娘就放心吧!”
  王婆子喜滋滋地捧着手中的银子告辞,一边走,还一边向路边啐了一口。
  想攀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和人家王府里的郡主争!这做人哪,还是要认命,否则人家随手丢出来的银子,就能砸你个窟窿!
  芸豆见王婆子的背影不见了,也赶紧丢下手里的花浇,向屋里走去。
  “郡主,不好了,奴婢刚才听王婆子说有个丫鬟向大人的书房去了……”
  芸豆这话算含蓄的,但崔肆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慌不忙道:“有我好看吗?”
  芸豆斩钉截铁道:“当然没有。”
  她们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一个丫鬟怎么能和她们郡主相提并论?
  崔肆意浅啜了一口茶:“那你慌什么?我顶着这张天仙似的脸蛋,天天在他眼前晃,他还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一个丫鬟,还能让他转了性……”
  话音甫落,珠帘声响起。
  薛景恒顶着张黑脸,大步走了进来。
  芸豆没想到自己告大人的状,还被大人逮个正着,立马低下头,缓缓退了出去,顺便还将门带上了,以免一会儿郡主和大人吵架,弄出的声响太大。
  崔肆意好奇道:“那个丫鬟呢?”
  薛景恒的脸更黑了:“已经交给管家发卖了。”
  崔肆意抿了抿唇:“听说薛大人一向是最好性儿的。”
  薛景恒冷声道:“那也不代表没有原则。”
  崔肆意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从软塌上下来,瞥他一眼。
  “那快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
  薛景恒弯眸:“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担心吗?”
  崔肆意嘟起小嘴撒娇:“哎呀,在丫鬟面前,我当然得装一下淡定啊!慌慌张张的,未免失了气度,现在就剩你和我了,快让我闻闻!”
  说着,还上前抓住了薛景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