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她将头发吹到半干,便关了吹风机。
  牧遥回到床上,把今天从振华大学拿回来的小册子一本一本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牧遥清点了一下,一共是五个。
  “应该够用了吧……”牧遥自言自语道。
  她拿了三个,把剩下的两个塞到枕头底下。
  她又取出一件白色纯棉开襟长睡衣套上,系上腰带之后,她就像个纯洁的天使一样。
  牧遥揣了三个进睡衣口袋里,这才出门。
  沈亦淮洗完澡已经有一阵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球赛,正想着牧遥今天怎么这么乖居然不来找他了,牧遥就敲了门。
  “门没锁。”沈亦淮说道。
  牧遥探头探脑地推开房门,就见到沈亦淮正姿态放松地躺在床上。
  她“哒哒”地趿拉着拖鞋走到他卧室的床边,刚坐到床边打算甩开两只拖鞋,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就把她抱上了床。
  牧遥被沈亦淮抱了过来。
  沈亦淮凝视着牧遥,刚洗完澡的她,白皙细腻的脸蛋上泛着淡粉色,一头乌黑的头发搭在身后,有细小的水珠顺着脖子滚下。
  “这么香?”他的指腹摩挲着牧遥下巴,右手臂围成一个圈,松松地拥着她的腰。
  牧遥小声说道:“香不好吗?”
  “当然好。”沈亦淮说道:“你洗这么白,是想做什么?”
  “我想——”牧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接着俯下身子吻他的唇。
  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吻。
  他们今天一直没有接吻,两人很有默契地把这个吻留到晚上享用。等得越久,果实越甜美。
  她的湿发从后背滑落,遮住二人亲昵的动作。
  沈亦淮只觉得她今晚身上那股幽幽的香气格外浓郁,他原本平静的心被她搅弄得燥热难耐。
  终于,她直起了身子,用手擦了擦自己湿润的口角。
  这种无意识又性感至极的动作,简直让沈亦淮的理智如悬崖走石一般,随时随地便会滚落万丈深渊。
  “亲完了?”沈亦淮沉声问道。
  “嗯。”牧遥点点头。
  天旋地转之间,二人的位置调了个个儿,这下换他在上面。
  “该我了。”
  牧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牧遥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沈亦淮会继续下去,可他没有。她眯着一只眼睛偷偷看过去,沈亦淮已经靠旁边的枕头上了。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看到电视里的球赛目前比分是零比零。
  此时,穿着不同颜色球衣的足球运动员们正在激烈地追逐一颗白色的足球,只见一个穿红衣服的球员突破重重人墙,带着球来到对面的球门前
  牧遥看不懂球赛,她不明白看一群人在那么大的赛场上跟着一只足球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更别提有的时候整场下来一个球都进不了。
  可沈亦淮的注意力却完全被那颗充满魔力的球吸引走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穿红衣服的球员飞起一脚,足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眼见着就要进球了,对方守门员一个飞扑碰到了球,轨迹被改变,球不幸撞到了球门,被弹飞。
  沈亦淮砸了一下遥控器,牧遥难得见他情绪如此激动。
  牧遥不甘心,她爬过去趴在他的胸口,软绵绵地问道:“有这么好看吗?”
  沈亦淮倒不是故意冷落牧遥,他只是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我好看吗?”牧遥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们不是一种好看。”沈亦淮摸摸她的头发,说道:“你跟足球吃醋?”
  “可是足球抢走了我的男人。”牧遥咬咬下唇,分外委屈。
  “我就在这,谁也抢不走。”沈亦淮把牧遥扶起来枕着他的胳膊。
  牧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说道:“你觉得哪边会赢?”
  一提到足球,沈亦淮格外有心得,“利物浦吧,他们这个赛季还没输过,今天还是主场作战。”
  牧遥哪知道利物浦是什么,她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我赌对面会赢。我要是赢了,你就让我——”
  “让你什么?”
  牧遥顿了顿,说道:“我要挠你痒痒。”
  沈亦淮一窒,怕痒是他难得的弱点,牧遥真是了解他。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沈亦淮勾勾嘴角,对于一个不懂球赛的小女孩,跟他打这种赌真是不自量力。
  她如果能猜对,下一届世界杯她就可以取代章鱼保罗的地位了。
  然而,也许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支配了这场比赛,双方僵持到距离结束还差五分钟的时候,比分依旧是零比零。
  沈亦淮觉得这场比赛大概率平局了,没想到对面前锋突然抓住一个机会,一路火花带闪电连过好几人,然后飞起一脚
  球进了!
  场上的观众懵了,沈亦淮也懵了。
  就连牧遥也懵了。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居然真的进球了?
  第60章 六十颗樱桃
  “呐。”牧遥的手拽了拽沈亦淮的睡衣衣摆。
  昏暗的夜灯像渴睡人的眼, 朦胧的灯光照着牧遥的眼睛, 那双泛着淡淡金色的眼睛犹如上好的琥珀石一般纯净剔透。
  她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温顺乖巧地窝在主人身边撒娇。
  牧遥微微撅唇, 说道:“我要挠痒痒。”
  沈亦淮:“……”
  沈亦淮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出尔反尔,既然他打了这个赌, 那自然愿赌服输。
  牧遥拿起置于一侧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下开关键,把电视“啪”地一下关了。
  沈亦淮见她是要来真的,便问道:“你要挠哪里?”
  牧遥却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沈亦淮眼中噙着一抹戏谑的光芒, 似乎想看看她要耍什么把戏。
  牧遥却说道:“你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他问。
  “嗯,闭上眼睛。”她说道。
  沈亦淮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牧遥似乎是有些不大放心, 特地叮嘱他道:“不准偷看。”
  沈亦淮哂笑,难不成他还会骗她不成?
  牧遥想了想,双手伸过去,扯下他的领带,蒙上他的眼睛。领带上有暗格花纹,在灯光下纹路清晰地浮现,摸在手中非常顺滑。
  好吧, 这下是彻底看不见了。他不禁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他也是这样蒙住了她的眼睛——其实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在的, 好像她看不见, 就不会记得一样。在黑暗里,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为所欲为。
  沈亦淮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身边的床铺软软地陷下去一小块。是牧遥靠了过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亦淮问道。
  “我在观察挠哪里比较好。”牧遥的口气很认真。
  牧遥似乎是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他的胳膊、小腹、腰侧和大腿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并没有碰到他,可他却像是被撒了隔空痒痒粉一样难耐。
  沈亦淮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让他不准偷看了,因为这让他根本猜不出她要往哪里下手。人会有应激反应,一般人被挠痒痒都会立刻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阻挠,而他现在却做不到。
  据说有一种刑罚叫做笑刑。这种刑罚是将犯人或战俘的手脚捆牢,在脚底上涂上糖或者蜂蜜,然后让狗或者山羊来□□底。这种刑罚会让犯人奇痒无比,狂笑不止,最终窒息而亡。
  对于一个怕痒的人来说,光是想象这种刑罚都让人毛骨悚然,还不如一刀斩首来得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牧遥迟疑了很久,才说道:“你把胳膊张开。”
  沈亦淮暗忖她是要挠他腋下吗?要说他身上最怕痒的地方,就是这里了。牧遥还真是清楚他的软肋。
  “快点呀。”牧遥催促道。
  “你能不能轻点?”沈亦淮喉结动了动,他居然真的有点怕了。
  “我就挠一下。”牧遥强调了一遍:“就一下下。”
  沈亦淮只得将胳膊伸展开来,因为他个子高,所以双臂也长,全部舒展开来后,几乎从床这头横到床那头,整个人呈大字型。
  牧遥就这么痴痴地瞧着他,蒙上眼睛的沈亦淮鼻梁高耸,一双薄唇禁欲又性感,少了凌厉的目光后,他更吸引她了。
  腰腹那里有了柔软的重量,沈亦淮察觉到牧遥凑了过来,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愈发浓烈了。
  “我要挠了哦。”牧遥轻声提醒他,话尾带了一丝俏皮的上扬。
  沈亦淮心一横,视死如归。
  牧遥的身子贴了过来,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压在了他的脸上轻轻按揉着。
  这种感觉似凌迟一般,他不知道牧遥什么时候会突然挠他一下。沈亦淮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的,整个人犹如一尊石像。
  牧遥的手指抚上他的唇畔。
  出乎意料的,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恍如蝴蝶羽翼轻轻扫过一样。
  他没等到她的小惩罚,却等来她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