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甘被欺辱
  她最讨厌撒谎,特别是像平儿这种颠倒黑白之人。
  若非不是看在她是沈冉竹的人,她恨不得撕碎平儿的嘴,若换做以前她的性子,平儿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沈冉竹一愣,她缓慢从椅子上站起,惊愕的看着打了人还一脸无辜的季寒烟。
  “竹儿你也看到了,是你这个奴婢不懂礼数,我身为城王府的女主人,教训一下奴婢,想来竹儿你不会生表嫂的气。”
  “不然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城王府的女主人有多懦弱,连被奴才欺负都不知还手。”
  “到时不仅表嫂要被人人气压,还会丢你表哥的脸。”
  季寒烟拉着沈冉竹的手,含泪道:“表嫂命苦,从京城远嫁边境,这也就算了,喜轿还没入王府便被县令劫走。”
  “本该是我新婚之夜,却在冰冷的牢房度过,还险些被打死,若非不是表嫂命大,你此生都无法认识我,听到的不过是我名讳罢了。”
  “日后被人提起,只会一笑而过。”
  季寒烟深叹一口气:“本以为被王爷救出后一切都会好转,却不想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说我假扮城王妃,对我更是过分羞辱,瞧不起。”
  沈冉竹安抚道:“表嫂你不要听外界散播的那些谣言,他们说的并非都是真的,何况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表嫂,谁若敢说你不是,我定不会放过。”
  季寒烟抹了一把眼泪,感激的说着:“能有你这句话,表嫂就已经很开心了。”
  平儿一时忘记哭泣,震惊的看着二人,为何画风与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平儿不甘心,她哭的身声音越来越大,表现得也很是委屈:“小姐,奴婢跟随在小姐身边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日平儿三番五次顶撞,对季寒烟不敬重,沈冉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此她回来以后还教育过平儿一番,本以为平儿已知改过,谁知她竟得屡教不改,更是得寸进尺,为此沈冉竹对她很是失望。
  “跪下。”
  身子一颤,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冉竹,自家小姐一向温柔婉约,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何时像今日这般凌厉。
  “小姐,奴婢。”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沈冉竹呵斥道。
  平儿抿唇,不甘心的跪在地上,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写满了愤恨。
  “今日我便罚跪你一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起来,也不得吃饭,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沈冉竹愧疚的看着季寒烟:“对不起表嫂,都是我对奴婢疏于管教,才让表嫂你受委屈。”
  季寒烟摇头:“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那贴身彼女,对我心怀憎恨,又羡慕我嫁给城王,才会想出如此阴狠的招数,希望我能被王爷休了。”
  沈冉竹本不是多嘴之人,却还是忍不住询问:“既是表嫂贴身婢女,为何还会对表嫂心怀憎恨,破坏表嫂幸福,看表嫂的样子待人和善,怎会……”
  沈冉竹欲言又止,有些话不易说破。
  季寒烟摇了摇头,自责的说着:“这件事儿说起来都怪我,是我好心办坏事儿,才让小艺对我心生恨意。”
  “在我出嫁前一个月,我偶然间得知小艺跟府中奴才私相授受,我本是想着两人若两情相悦,我便成全他们二人。”
  “可谁知经过我调查发现,那男子已是有家室之人,我一怒之下将那男子赶出府,并不允许小艺与那男子在见。”
  “我想小艺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对我心怀憎恨,她之所以这样散播谣言,就是在报复我。”
  “这件事本就不怪表嫂,表嫂心地善良一些,为她着想,是那丫头不识好人心,误会表嫂。”
  季寒烟拍了怕沈冉竹肩膀,伤心的说着:“今日我便不陪你吃饭了,晚些我在来找你。”
  “这怎么可以,你若不吃饭,身子怎能受得了?”
  “心情不好就算吃了也吃不下,现在没有胃口,等我什么时候饿了,我会吩咐下人为我准备。”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而累坏了身子,否则我就真的成为罪人。”季寒烟开玩笑的说着。
  “我的身子没有表嫂想的那般柔弱,既然表嫂想回去,不如我送你吧。”因为平儿冒犯了季寒烟,沈冉竹很想接着机会补偿给季寒烟带来的伤害。
  季寒烟温婉的笑着:“你的好意表嫂心领了,但表嫂真的不需要你送,这里距离我的院落很近,寒冬腊月的,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
  不等沈冉竹回答,季寒烟接着又道:“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有人打扰。”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该是再去探望表嫂。”
  季寒烟微微颔首,抬着裙摆朝着外面走去。
  直至季寒烟身影消失沈冉竹才收回目光,她坐回椅子上,经过这么一闹腾,她已经不在饥饿。
  平儿抬着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看着沈冉竹,她好几次想要开口求饶,啊却又好怕沈冉竹生气,最后只能强忍着。
  沈冉竹本想不搭理平儿,让她跪在地上好好反省,怎奈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跪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你可知错?”
  平儿摇头,态度坚决:“奴婢并没有错。”
  沈冉竹紧皱着眉头,对于平儿在次失望:“既然如此,你便在这里跪着吧。”
  三日时间稍纵即逝,眨眼间便到了季寒烟跟秦语凝约定的时间。
  季寒烟趁着夜黑风高,府中守卫松懈之时,翻墙偷偷离开城王府,去街角的小巷子里跟秦语凝会面。
  季寒烟等了三个多时辰,眼看天都快要亮了,秦语凝仍旧没有出现。
  碍于天亮以后容易被城王府眼线看到,她被迫离开。
  回城王府这一段路都很安全,直至回到厢房都无人发现。
  季寒烟换掉夜行衣,将其塞到床底下,在寒冷的外面站了三个多时辰,她的身体早已被冻僵。
  她将自己捂在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就这样持续将近一个时辰之间,她被冻僵的身体终于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