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裁不会撩[GL]_分卷阅读_103
  ☆、第63章 看不完的书(4)
  靳桑浯配了一辆奥迪商务车给李姝玉, 她开着车识趣地没有说话。
  叶念斯还是有点头晕,闭眼靠着窗, 过去几个月和靳桑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了上来。
  瘦削的身体;原来温热, 现在却怎么也暖不起来的手;每顿易于消化的食物却还是很小的食量;每一个下雨的天气里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起夜、做噩梦、受伤……
  那个应酬后的夜晚,是带着怎样的伤痛回到了自己身边?
  那个下雨后伤了手的白天,又是怎样自己忍耐着、等待着疼痛平歇才打电话叫自己回去?
  “到了。”李姝玉停下车。
  叶念斯苦笑着,尽量躲开和李姝玉的视线接触, 跟在她身后, 避免对方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
  *
  离靳桑浯越近,叶念斯就越紧张, 胃都纠在了一起。
  李姝玉敲开门, 应门的是一个白白净净个头不高的小女生。
  叶念斯朝里面望去, 却望不到全貌,只能看到病床的一半。
  “李姐。”小个子女生微笑着小声招呼李姝玉, 发现后面还有个人后, 偏偏头用疑惑地眼光望着叶念斯。
  叶念斯认得这个声音, 就是这两天接靳桑浯电话的人。
  李姝玉帮她们介绍:“这是叶念斯, 之前我们策划部的经理, 听说靳总生病了, 来看望一下她。这是小白,靳总的护工。”
  “叶小姐。”小白害羞地笑了笑,心底却奇怪,一般来看靳总的人都提个花篮或者什么保健品,就这个叶念斯是两手空空。
  叶念斯点点头, 和白欣然同样称作“小白”的女生在此刻并不能激起心中的任何波澜,她着急进门见靳桑浯。
  “哦,快进来吧,”小白突然发现她们站在门口有一阵了,不好意思地一笑,对李姝玉说,“靳总在等你呢。”
  她们慢慢走近,叶念斯才看清了全貌。
  靳桑浯就坐在病床上,本就瘦弱的身躯更加清瘦,整个人苍白得近乎透明,左手打着点滴,右手压着一本书,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这白色的病房里。
  可即使这样,她也美得惊人,带着倦意的眉眼,淡无血色的薄唇,让人心怜让人心爱,却又若谪仙一样遥不可及。
  循声望过来,波澜不惊的眸子直接忽略叶念斯,落到了她身边的人上。
  “李助。”
  原本清澈的声音变得沙哑虚弱,带着的气音像是泉水临近干涸,勉力地在山间滴出一滴,然后迅速蒸发殆尽。
  叶念斯自然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而后慢慢收紧。
  李姝玉送上文件,小白赶紧帮靳桑浯架上餐板。靳桑浯接过后大致翻了一下,让李姝玉先坐,接过小白递给她的笔,看起文件来。
  她的手腕从病号服下露出来,比记忆中更加纤细,似乎被人稍用力一握,就能折断。
  *
  “呃……叶小姐你先坐吧。”小白给她倒杯水,招呼她坐在沙发上,然后窝在沙发另一边用平板看电视了。
  叶念斯苦笑,静静地望着靳桑浯。
  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甚至连惊讶都没有,讨论文件时都没有出声让她回避。
  应该是大概猜到自己要来吧。不知道华格赫有没有给她说自己的那通来电,不过直接打给靳桑浯的奇怪的昆布市号码怎么也该猜到是自己了。
  她现在也听不进去她们讨论的任何话,眼里心里都只有靳桑浯的样子。
  看着她低头看文件,偶尔对李姝玉交代几句;看着她咳嗽几声,然后闭着眼喘息一阵,小白急匆匆站起来,想给她将吸氧管戴上,被摆手制止了,这时李姝玉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平复。稍后,小白将床头立柜上放着的那杯盛着清水、仍旧晶莹璀璨的Beluga递给她,她手微颤着接过,小抿两口。
  文件其实并不多,但因为靳桑浯说话没有底气而语速更加平缓,还是花了好一阵才看完。
  这份文件是马上要用的,要不然李姝玉也不会这个时候送过来。
  最后,李姝玉收拾好东西,投给叶念斯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离开了。
  然而靳桑浯还是没有看叶念斯一眼,只是转头让小白帮她把床降下去。
  小白把床降到了15度,见靳桑浯闭着眼稍稍颔首便不再说话,尴尬地看看叶念斯。
  吊瓶里的液体不多,她直接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就叫护士来给拔了针,又量了体温,没有发热。
  护士走后她直接在床边坐下,紧盯着靳桑浯的反应。
  靳桑浯紧皱着眉头,没多久就睁眼作势要起来。小白马上起身,扶着她进了洗手间,然后退出来,关上门。
  叶念斯无措地站起身,关门声响起的下一刻就传来了水龙头哗哗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水声掩盖下的一阵阵作呕声,其中还混着呛咳。
  叶念斯瞬间红了眼眶,几步走到洗手间门前想开门,却被小白拦了下来,对着她皱着眉摇摇头。
  肺炎要打消炎药,不管选择了对胃刺激多么小的,靳桑浯的胃还是承受不住。
  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叶念斯脱力地捂住脸蹲下。
  小白吓了一跳,跑去把整包抽纸拿来塞到了叶念斯手里。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让她一头雾水,现在叶念斯一个大美人又哭得隐忍地让人心疼,可是她要时刻注意着洗手间里的情况,又不能安慰叶念斯,心里也犯难。
  过了一会,小白听里面呕吐的声音停止了,拍拍叶念斯,“我要进去了。”
  见叶念斯点头,她接杯温水,取了一件干净的睡袍,敲了三声门之后打开它。
  靳桑浯跪在地上,靠着洗手池,闭着眼喘息,冷汗濡湿了她额前的发,打湿了她的衣服。
  刚刚一直趴在那里,她背在长时间一个姿势后,现在就像有人一刀一刀捅着似的,现在整个人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