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个人的冒险#
  法庭上,莫里亚蒂的辩护律师一句话都没有为他辩护。我在上庭之前千万遍嘱咐过夏洛克,让他不要再做证的时候得罪法官，效果一般,但至少他没有把法官训斥成一个蠢蛋。
  但结果，没有得到任何辩护的莫里亚蒂被无罪释放,即使法官认为他有罪，陪审团也认为，他没有任何过错。
  我见到了迈克罗夫特，一直没有在推特上留过言的迈克罗夫特告诉我，他抓住了莫里亚蒂,但又放了他。而且为了套取情报,他告诉了莫里亚蒂一些关于夏洛克的事情。
  “你在出卖他！”我因为愤怒导致手指尖在不自主颤抖。
  “我会把一切控制住。”迈克罗夫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
  我却知道,当莫里亚蒂开始失去理智的时候，就是一切脱离迈克罗夫特掌控的时候。
  我现在才想明白夏洛克一直在推特上让他看管好并交给自己的是谁，或许，在我告诉夏洛克莫里亚蒂闯进了博物馆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哥哥放了他最大的敌人。
  我没有再跟迈克罗夫特多说，因为我怕我会失言说一些不好的词汇。
  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片静谧的221B。
  “这里面有阴谋。”夏洛克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我知道他现在不开心，但事实上，他比平时还要冷静。
  我端了一杯红茶给他，里面加了五勺奶：“我不明白为什么陪审团会判定他无罪。”
  夏洛克接过红茶，用勺子在里面画着圈，听到我的话嘴角勾出一个奇怪的弧度：“如果你是陪审团成员，而莫里亚蒂对你说，让你判定他无罪，你会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在我心里，他罪大恶极。
  “那如果，他说，一旦你认定他有罪，他在下一秒就会让杀手打爆我的头，你会不会答应？”
  夏洛克把手比成手枪的姿势，顶在脑门上，分明有点滑稽但是我笑不出来。我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抿起嘴唇。
  事实上，我无法回答。
  用夏洛克的命去换莫里亚蒂的命，我做不到。
  夏洛克把勺子放到托盘山，浅浅的抿了一口红茶。显然，他对我的反应了如指掌：“我的好军医，你一向坚毅果敢，认真负责，并且有高度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我努力扯扯嘴角：“能得到你的夸奖真让我开心。”
  夏洛克眨眨眼，一脸“你就是如此我只是实话实说”的表情，不得不说，这让我很受用。然后他接着说道：“但即使是你，也不能承受是去生命中最重要东西的痛苦，”他盯着我看，然后点点头，“是的，我是你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
  “以后也会是。”我坐到沙发上，声音轻轻。
  他就势把脑袋枕在我的膝盖上，红茶被他放到了一旁。
  我努力思考了许多种情况，但是，我承认，如果莫里亚蒂真的那么做了，我或许真的会做出一些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不能失去夏洛克，这个人对我太过重要，比生命还要重要。
  不过夏洛克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就像他说的，他只是做了个假设，很虚无飘渺的假设。
  他微微闭上眼睛，我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夏洛克现在已经不拒绝我摸他的头发，有时候他大发慈悲了还会让我摸摸他的脖子。
  这个人上辈子一定是一只猫。
  “这些我都能想通，但是，我想不通莫里亚蒂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而坚定，“他是咨询罪犯，操纵着英国超过半数的犯罪，他为他们提供指导，这一切都需要隐秘，需要隐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用拙劣的手段把自己送上法庭。”
  “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我的指尖穿过了他的黑色卷发。
  夏洛克抿抿唇角：“不，这不可能，这明显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他打开了监狱，打开了银行，打开了博物馆，这些不仅仅是一时兴起。”
  我的手突然顿住：“等一下，他写了你的名字，你看到了，他写了你的名字。”
  夏洛克看着我，我能看到他眼睛中我自己的倒影：“是的，他写了我的名字，他的计划里我是很关键的一环，但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无法估测。”
  “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