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是这味道!
  记忆中的味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叶河川双眼一亮。
  ……
  潇湘名苑二楼,天字号包间,里面没有服务员,只有一个气度沉稳,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身着中山装,虽然头发花白的老人但却精神奕奕的老人,中年人对老者颇为恭敬,这从他一丝不苟的坐姿就能看出来。
  “王老,二十多碗粥,就没有一碗符合您心意的?”刘胜替老人把空了的茶杯重新沏上一杯热茶然后道。
  “不是不满意,只是……”似乎在回忆刚才那些粥的味道,顿了顿之后,他才说道:“那些粥味道和口感都没得说,但不是我记忆中的那种感觉啊!”
  “也是老头子我矫情。”很是豁达的自嘲了一句,然后这王姓老者才说道:“不过啊!这人老啦,就喜欢回忆年轻时候的一些往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山珍海味了,但就是对当年下乡的时候,乡亲请我喝的那碗砍柴粥念念不忘,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味道。”
  “如果现在要是能让我老头子再喝上那么一碗砍柴粥的话!真是死了也值喽。”
  到了王老这个年纪,就真是没有太大的追求了,再次喝上一碗砍柴粥,就是他唯一的愿望。
  刘胜知道王老对在下乡插队时的那段时光很难忘怀,便劝慰道:“王老身子骨硬朗,会有机会的!”
  “但愿吧!”王老也是一笑。
  两人聊着,这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了,然后两人就看见苏月如又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总,您这是?”和刘胜相识对望了一眼之后,王老不解的问道,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不是说过不用上粥了吗?这苏月如怎么又端了一碗上来。
  “王老,刘局。”先是向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苏月如说道:“菜已经在上了,不过这碗米粥,要不您再尝尝,这是我们手下的一个三厨做出来的,没准能合你的心意。”
  一而再,再而三的期望,不能满足之后就是失望,连续尝了二十多碗粥,都没有尝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其实王老已经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况且你们一个酒店的大主厨都不能做出这砍柴粥来,三厨能?
  王老估计这碗小米粥,也吃不出过去的味道来,但是想着为了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苏月如跑前跑后的也是不容易,而且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是花了工夫做上来的,尝都没尝,就这样拒绝实在是不好,于是他从苏月如手里把米粥接了过来。
  米粥的香气很淡,远远没前面的那些粥味道浓郁,三厨就是三厨,较之主厨手艺是差了点。
  象征性的喝一口,就把粥退回去吧!
  这样想着,王老就用白色的瓷勺,舀了一小口米粥,然后放进了嘴里。
  味道很一般,口感也不怎么样,
  果然是没有以前的味道啊!
  王老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突然间愣住了。
  嗯?
  这……
  这……
  这感觉?
  现在王老好像品出些什么来了,表情也变得极为震惊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又用瓷勺舀了一小口米粥,放进了嘴里。
  半晌!
  好似有一道闪电,从他脑海里闪过一般,无数回忆涌上心头。绿水,远山,小路还有麦田,过往的一切好似电影一般,从他眼前闪过,他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在田里劳作的自己。
  就是这味道!就是这味道!
  这是烙印在他骨子里,融进了他血液中,镌刻在他灵魂上,怎么忘也忘不了的味道啊!
  王老本来都已经完全放弃了,却没想到,最后关头,一个三厨把粥做了出来。
  欣慰,感慨,还有怀念,一时间思绪万千,这碗砍柴粥,把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给触动了,王老有些不能自已,他闭上了眼,然后一抹眼泪便从他的眼角花落了下来。
  王老是深深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但是现在苏月如和刘胜,却是有些懵了?
  王老竟然流泪了?
  这……
  刘胜没有说话,苏月如也没有说话,因为这种情况下,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老。”好半天之后,还是刘胜开口了。
  王老被刘胜的声音从记忆里拉了回来,他双手有些颤抖,然后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小米粥道:“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了,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还能喝到砍柴粥,好!好!好!”
  王老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他对着苏月如道:“苏总,这真是你们后厨的一个三厨做出来的?”
  “啊!”苏月如点了点头,她现在是瞧明白了,王老这表现,意思是说,叶河川这碗粥,做出了他想喝的味道来了?
  怎么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听见了苏月如的肯定回答,王老连连感叹道:“这些年我去过那么多地方,到过那么多酒楼,就连满汉楼的师傅,都没能做出我想要的味道来,却没想到今天让一个三厨给做出来了,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苏总!”不知怎么的,王老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来:“你得让我见见那厨师,我必须好好感谢他。”
  此刻,后厨。
  叶河川正忙着切土豆丝呢!
  粥他是做了,‘心愿调味料’他也加了,虽然那不一定是正宗的砍柴粥,但应该能符合那位王姓老者的胃口,让他满意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帮了苏月如一次。
  宋小小是估摸着,自己是做不出那碗让王姓老者满意的粥来,没见这婆娘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吗?
  不过宋小小怎么想的,叶河川是一点都不在意,和自己有毛线关系,有本事你咬我啊!
  “叶河川,你别得意,你的粥肯定也不合人家的口味。”宋小小对着叶河川信誓旦旦道,开玩笑,自己做了二十几次都没有成功,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一次就做出来,打死她也不信。
  叶河川懒得理会这个傻妞,他用‘心愿调味料’不是为了出风头,只是单纯的想帮助苏月如而已,她爱咋咋地!
  “你……”见叶河川竟然不理自己,宋小小又是一阵气急,她正想说些什么,但是苏月如这时候走了进来。
  “宋姐姐,怎么样,那老先生怎么说,人家肯定也不满意他做的粥吧!!”宋小小得意洋洋的对着叶河川道。
  苏月如倒是没有回答宋小小的问题,只是看了叶河川一眼,然后道:“跟我来,天字号包房有客人找你”说完她就转身向外走去。
  叶河川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跟着苏月如走了过去。
  你什么态度嘛!
  你什么态度嘛!
  宋小小不高兴了,她上前一步,想拉住叶河川不让他走,但是在半空中她的手却停了下来。
  嗯?
  天字号包间!
  那不是苏姐姐口中那位重要客人所在的包间吗?他们为什么叫叶河川过去,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