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怎么没水了_分卷阅读_14
  “你想想你的房东,你的房东贴着你,在你的身上,在你的耳边说……”阿晓看了我一眼。“你先把你的双下巴收起来。”
  “我没有双下巴。”
  “你笑得双下巴都出来了。”
  “我见到你房东了。”岑岑看了我一眼,“先不说别的,你能满足你房东吗?”
  “啊?”
  “身材瘦削,看上去很轻盈,留心下可以发现,她的步履稳健,肌肉也很有力量。”岑岑说,“她应该学过武术。”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张了张口,“我需要做点什么吗?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只能增强腰肌和腹肌。”
  “这难道不够?”
  “一场好的性|爱,协调的部位有臀部、腹部、骨盆深部和大腿肌肉。”
  “啊?这要怎么锻炼?”
  “扎马步。”岑岑立马指着自己的平板,给我扔出了几张图片,“扎马步能使女性骨盆肌、会阴区域的全部肌肉收缩,有助于骨盆肌肉血管分布的改善和血管密度的增加,加大会阴|部充血量,加快血流速度,从而增加性|器官的敏感性。而且,盆肌血管分布的增加,还会增强女性性|快感和性|□□时阴|道黏液的分泌。”
  “死过一!”我看着岑岑,由衷地鼓起了掌,“最可怕的不是人有性|伴侣,而是有性|伴侣的人还比你努力。”
  “即便是关了灯,你连炮|友的资格都没有达到。”岑岑看了我一眼,最后总结地说道。
  好吧,又是极其致命的一击。“可是我房东都没有谈过恋爱?”
  “嗯?”岑岑收起了平板,“我比较好奇的是,她恋爱都没有谈过,你怎么确定她的性取向的?”
  “你别说了,我感觉有flag。”
  “小莞,你别泄气,我觉得你还是挺有戏的。”阿晓说道,“我觉得你房东和你说话的时候,神情很温柔。”
  “房东和谁说话都温柔,包括道道。”
  “道道?”
  “她家的宠物。”
  岑岑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忍心地说道,“要不然你换个目标?”
  “你说。”
  “谈恋爱,讲究趋利避害。你的优点是……嗯……足够的普通。”岑岑还顿了一下,“普通点也好,能给对方带来可驾驭的安全感。”
  “你说,我记着。”
  “你记什么?”
  “我跳楼自杀的n种理由。”
  “想开点,下面有雨篷,自杀成功率不高,我建议你找条净化生活用水的江。”
  “……你要我哭出来吗?”
  “活了二十五年,你这一点意识都没有吗?”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和岑岑说话然后自取其辱?比起岑岑,我觉得自己更需要被安慰。
  接着便是阿晓和学长的见面了,学长并没有打算见阿晓,等学长从公司出来,阿晓便主动拦了上去。学长和阿晓有点推搡,推搡了几分钟以后,学长似乎怒了,语速极快,“你就算跪下来……”
  “噗通”一声,阿晓以惊人的速度跪了下来,我只听到清脆的砖块声,“求你,求求你回到我身边。”
  大庭广众之下,这一把玩得有点大。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岑岑出现了,咦?岑岑不是在我租房里面开视频会议吗?
  岑岑提起阿晓,甩了阿晓一巴掌。支线情节太曲折,我不由得拿出了我的爆米花。
  还没等我上前劝架,我也不知道该劝谁,还是劝阿晓吧,我打不过岑岑。阿晓和岑岑争论了起来,岑岑不说话,只是捏着衣角,完了。
  当初岑岑表白,阿晓拒绝她的时候,她也是捏着衣角。
  在我以为岑岑要斩草除根的时候,她突然眼眶一红,转身走掉了。走掉了?阿晓也明显地一愣,他没有想到岑岑会走掉。在我们预想的情节里,岑岑一定会大发脾气,甚至血溅当场。然而,她就这么……走掉了?
  难道是没个趁手的武器?
  阿晓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拉着学长和我说道,“岑岑一定回车上拿枪了,我们先撤退你掩护。”
  “你们这对狗男男!别想扔下我!”
  平时阿晓的运动细胞和我一样垃圾,但一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就溜得特别快。妈的我身边怎么都是些这样的人??
  然而,岑岑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回租房。租房里面,还有她的电脑,价值连城的电脑,商业机密股市操作都在里面,我刚一开机,就看到一串账号。
  上面写着,“赵莞,你动一下试试。”
  再过半天,陆鹿比便打来了电话,“岑岑不见了?”
  咦?岑岑没有回华尔街?那她去哪了?
  ☆、第28章 那时年少
  这时候我有点担心了,我打电话给阿晓,想问阿晓下午和岑岑争执都说了些什么。阿晓支支吾吾的,这让我有不详的预感,“你到底跟岑岑说了什么?”
  “我说……”阿晓结结巴巴地,“小莞,我口不择言……我现在……”
  “你说什么了?”
  “我说……嗯……我永远都不会喜欢她,让她不要管我……”阿晓说,“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是我把岑岑叫来的……你要是见到岑岑……”
  好吧,阿晓这一说,我更担心了。谁受得了这话。当然我是拿到自己身上来想了,岑岑并不是我。岑岑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不像我,可是一到了晚上,我开始有点方了,岑岑的家人也陆陆续续打来电话。
  岑岑失踪了?
  在这个城市,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房东。
  于是,我敲开了房东家的门,房东戴着眼镜,似乎在赶稿子。房东给我泡了一杯柠檬水,“她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我连连点头,捧着柠檬水,“我怕她出事。”
  “你好好想想,有可能去的地方。”
  “这个城市太大了……”我张了张口。
  是啊,这个城市太大了,我根本想不到岑岑会去哪里。等等?待在家里我又不放心,现在岑岑的家人也在找她。
  “你别急,好好想想。”房东安抚着我,她轻轻抚着我的背,似乎想缓解我的焦虑。
  房东的手似乎有魔力,我喝了一口柠檬水。不能乱,要好好想想,岑岑在这个城市能做点什么?那天我就应该做点什么,明明知道岑岑的情绪不对,我应该好好和她聊聊。如果我和她好好聊聊,有可能现在她就不会失踪什么的。大概一直以来,我觉得岑岑和我们不一样,即便遇到什么难事,也能很快地排解,在岑岑的身上,不会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有什么压抑的情绪。
  “你和我说的情况,我想了一下。”房东说,“她现在的情绪比较低落,有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缓解她的这种低落。”
  房东这么一说,我开始努力地回想,岑岑还没念完高中就出国了,之后便很少回国,回国也只是出差而已……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房东是陪我飞回家乡的。“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你去找人。”
  下飞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直奔家乡的中学,家乡的一切都很陌生,在我离家后的几年。路过家附近的时候,我还低了低头,生怕撞见爸妈。中学的变化很大,门口多了两头石狮子,据说是知名校友送的。
  从教学楼一直找到文化广场,又从文化广场找到实验楼,我们的中学比较大,因为是初高中连体。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在西门操场的拐角找到了岑岑,一进操场便知道岑岑在哪里了,她一直都是发光体,无论是中学还是现在。她站的位置,很多学生都有意无意地聚拢。
  “岑岑,我终于找到你了。”看到岑岑,我真是抹了一把泪,早上生怕看新闻,怕什么江边捞起一具女尸。
  岑岑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围墙。
  “围墙高了许多。”
  岑岑没头没脑的话,让我楞了一下,“是啊,高了许多。”
  房东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背,然后便走开了。房东这一拍,让我意识到岑岑应该不止说围墙高了,更深层次的意思?
  这时候有几个学生跑了过来,她们穿的是体育课专用的运动服,似乎想跑出去玩,在给门卫大叔求情。我们上学那会,这里还没有门卫,围墙也没有这么高,有时候上体育课,还逃课出去溜达。学生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想逃出去,从围墙上面蹦下去的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的。
  当时我和岑岑还是同班同学,我初中的成绩还行,只是到了高中泯然于众了。我和岑岑的关系一般,真正说上话还是有一次逃课。
  “那时候阿晓还带着我们逃课。”
  “嗯。”岑岑应了一声。
  “岑岑?”我看岑岑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
  “有一次他喊我,我觉得有意思,也跟着跑了。”
  我看了眼岑岑,岑岑抬着下巴,“我站在围墙上面,黎晓说会接住我,他向我伸手。”
  原来……
  “除了那一次以外,我太多次纵身一跃,他都没有接住我。”岑岑似乎有些恍惚,“总记得他说会接住我。”
  “岑岑……”
  好像总是这样,我们奋身一跃,感动了太多次自己,却没有打动到对方。岑岑喜欢阿晓,所以岑岑非常生气阿晓的下跪。你捧着一颗真心,捧着全世界,对方不喜欢,熟视无睹,甚至为另外一个人失了尊严,这实在让你失望且难堪。
  岑岑转头看着我,她的眼神很迷惘,我感觉自己被触动了,我走上前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头。岑岑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我的手腕。
  “齐筱和我分手的那一段时间,我非常难过,每一天都很难过,我每天都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太固执太要面子了?”我知道自己,当初齐筱和我说分手,我嘴硬,明明舍不得硬是不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非常懊恼自己,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挽留齐筱。“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对方不喜欢你,有千万种理由不喜欢你。齐筱不喜欢我了,我要承认,我不能再抱残守缺。”
  有时候不能说放弃,只是突然意识到“没用了”,不管你做什么,没用的。这种无力感,能打败你所有的期待。
  “岑岑,你一直比我厉害,你看,我都能放下齐筱。”
  岑岑顿了一会儿,“赵莞。”
  “啊?”
  “不要哭了,都蹭我衣服上了。”
  我抬头,岑岑还瞪了我一眼,拿出纸巾,抽出一张塞到我手里,“你擦擦。”
  “你要哭一下吗?”
  岑岑看了看门口,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有妆,不能哭。”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门口的学生,门卫大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欢欣鼓舞地溜出去了。
  去机场的路上,仍然途径了我家附近,在大老远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我赶紧缩回了车内。等车子将身影抛远,我才慢慢从车子里钻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张着脑袋,走过去的身影是我妈。我妈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算算,我妈也快要退休了。
  “小莞,怎么了?”房东问我。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岑岑也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在躲什么。
  “没……”我神色自然有些闪躲。
  房东没有问下去,只有岑岑回租房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你要躲你爸妈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