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冥图奇观
  楚江童对尤妈妈的反常虽然也感到惊奇,但是自从悄悄去她家看到那一幕之后,有点心理准备了。尤尼斯则不同,她只感觉妈妈的健康状况越来越让人扑朔迷离,无法看清健康之外的反常变化。
  “尤尼斯,我们尚且可以控制冰气销魂,你不用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楚江童挺有信心,首先白靴女鬼昃烟词短时间之内可能不会出来与自己对抗,她应该故意避开自己,当然,那不是阴谋。
  “船长,你去我家时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与我见过的相同?”
  “基本吻合,如果现在就去阻止现象的发生,为时过早,只会把完整的险恶现象斩断,噢,只要你不认为我在利用你妈妈。”
  “我不同意这个观点,看到妈妈她一步一步走向阴谋的深渊,我们不仅不去阻止反而还欲擒故纵,太残忍了。”尤尼斯将妈妈的反常现象讲出来,目的就是要楚江童尽快想办法拯救妈妈。这次与上次不同,虽然上次在诡塘边的松柏林里,但那是被白色布靴鬼控制,这一次,她被谁控制?难道是半夜里楼下的那个拍掌者?
  楚江童摇摇头:“我们没有时间去应付那些额外的‘人’,如果不想最终连他们是谁都摸不清的话,只有等待。”楚江童的话引发尤尼斯继续的争论,如同升级的吵架。
  “我需要你立即去制止她,我们接下来——也许是你接下来,几乎没有精力去应付我妈妈,我比你明白,对付她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听我一句话吧,你把自己发现的全都向她和盘托出,只有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救赎。”尤尼斯真急了,语气激动。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显得很无奈。
  “尤尼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式只会陷入更加的被动,我们要找到的病灶是那个根源,妈妈她已经不再需要提示和战胜,我从她的床边捡到这个,你看看……”楚江童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包装,递给尤尼斯。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从哪儿捡到的?它是什么?”
  “冥丝,这是冥伎们共同拥有的独门暗器,只要被它们缠住,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比刀片还锋利,我已经怀疑,你的家里曾经出现过比昃烟词还要厉害的白靴鬼,如果我们稍有不慎,只会把妈妈推向绝境……”
  “你是说,妈妈已经成为她们的人质?可是……我一直陪伴着她,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
  “也许这就是她们的高明之处,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猖狂活动,到头来咱们却浑然不知,的确太可怕了。昃烟词只是白靴鬼中的一个,她的千百个姐妹,我们根本没法看到,更谈不上去战胜了。因此尤尼斯你要听我的。咱们面对的敌人很不一般,既要软又要硬,更重要的则是智慧。我有点担心,被他们注意到咱们的精明就更麻烦了。可是,如果我们表现出太愚蠢,她们则会第一时间觉察到。看吧!我们的表演难度太大了。”
  尤尼斯恍然大悟:“对不起船长,也许我太幼稚了,没有看到本源,只注意到了表象。说吧,我该怎么做?”
  “从你的孝心角度看,你已经够成熟了,而且我感觉尤妈妈更需要一个外孙子,可是你还没有做到,换作我面对这种状况,也许比你还冲动!”
  楚江童那天悄悄潜入尤尼斯家之后,大吃一惊,尤其看到尤妈妈的呆然表情下竟然是一种极其隐蔽的修炼。当时屋里的冰寒之气并非是第二“人”所为,而是尤妈妈自身。她的床头丢着一根没有展开的冥丝,楚江童顿时震惊。
  “妈妈会不会也成为一名冥伎?白靴女鬼全是冥伎吗?”尤尼斯对那个可怕的冥世充满的不全是好奇,还有恐怖。
  “白靴女鬼——昃烟词也是一个冥伎,但是她却有了回心转意的倾向。因此,罪恶的侵害力不一定取决于他们的职业和出身。妈妈的心灵,还是向善的,这要看我们如何去驾驭。如果,她自己能够回心转意,那最好了。”楚江童将冥丝小心翼翼的缠绕起来放好。
  尤尼斯对妈妈有了几分惧怕,甚至想把那位乡下保姆辞退,免得受到伤害。楚江童想了想说:“不要急着辞退她,我发现妈妈对她挺信任,这样反而让她更放心。如果她意识到自己被监视,肯定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之事。尤尼斯,见到保姆后除了提醒她不要忘了半夜起来加一顿夜宵撒一泡长尿之外,对你妈妈不要有新版的指责或建议,当然也许我这一句话是多余的……”
  越是在这种复杂的因果关系中,楚江童越能将思维调节到井井有条。他坚信只要按照惯常的生活秩序,尤妈妈就不会有危险,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有事。
  “吼——”远处传来一声唿哨。
  楚江童突然站起来,听到熟悉的唿哨声心都蹦出去了,随即向门外跃去。一团红光闪到眼前。
  “啊!小巫蛮——”正是自己的小巫蛮。它静静地站在面前,眼睛里布满沧桑,这三年中,它不仅瘦了,还有种说不清的疲惫。
  尤尼斯更是激动不已,听到画廊外没有声音了。她的眼睛湿润起来:“小巫蛮,你终于回来了,快,回屋歇一会儿。噢,主人回来了你该高兴了……”
  楚江童低下身,双手握住它的前足,小巫蛮停了一会儿,突然连连跳跃,快乐到极点。笑啊跳啊,持续了好久好久。不经意间,看到它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嗨宝贝,该告诉我你去执行了什么任务了?”楚江童抱着它,进了画廊。尤尼斯沏好茶,他们围坐于桌边,这种久别重复的场面太温馨了。尤尼斯调皮的盯着小巫蛮的眼睛说道:“我有个预感,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我们的主人虽然还不清楚你任务的类别,好啦,我来替你说说吧!”
  小巫蛮真像个可爱的孩子,不时摸一下楚江童的手,久违的亲亲的感觉。从心里涌出来。
  “尤尼斯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的战友太辛苦了。噢,我已经猜出七八分,小巫蛮你去寻找自己的同类了,为了组织新的特攻队,保护咱们的燧辰之剑不是吗?怎么样我好像一向猜的挺准!”楚江童刚说完,小巫蛮便高兴地跳起来,与他击掌。
  尤尼斯浑身一松,瞪了楚江童一眼:“也许你早猜到了,本身这件事就不难猜到,噢,小巫蛮你没有寻找到最出色的伙伴?”
  “呜——”小巫蛮叫了一声,应该是没有找到。
  “我猜猜看——是不是那些外地的小伙伴比美国雇拥兵要的工资还要高?哈哈哈……我回来了,咱们不用了!”小巫蛮笑了。
  夜里,尤尼斯回了城里。他们约好每隔两小时发一次短信。楚江童躺在床上,还是原来的卧室,小巫蛮呢则又为它重新做了一张床,他们直到很晚都没有睡。在这种似曾相识的卧室中,彼此都有各自的兴奋。
  “小巫蛮,这三年我最大的不安就是你们为剑所付出的心血和危险,太谢谢了!还有一事,冥世中的新权势已经恢复了,我们将要面临更为复杂和残酷的厮杀!”
  “呜——”小巫蛮拍拍手。突然,它飕地跃起来到床边,提醒楚江童看看墙上。楚江童起身向墙上望去,只见一道道绚丽的光线,闪闪烁烁……啊!楚江童摘下挂包,里边有一本速写本,还有几根铅笔。当然,还有——那幅从冥世带回阳间的《冥世山水图志》,天哪,那些闪烁的光线原来是它吗?
  刚回来时它就是一张黄乎乎的大羊皮,上面什么也没有。当时自己还挺纳闷,以为冥世的东西带到阳间就是这样。后来就将羊皮图夹在几张宣纸中放进背包,居然还真将它给忘记了。小巫蛮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站在一边仔细地端祥。楚江童将羊皮地图轻轻舒展开,刚铺在画案上便惊呆了:羊皮地图上,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图案,那些河流果真如同流淌一般,太神奇了。更为神奇的是,一座座山上,星光点点,仔细端详,居然如同火把一般。那些山坳中,竟然有一处处闪烁的红点……天哪,那不是冥世的军营吗?
  楚江童被震惊了,不停地啧啧夸赞。小巫蛮一会儿伸“手”摸摸那些色彩,一会儿吓得离得远一点好奇地盯着瞧。
  “小巫蛮,我们有了这张《冥世山水图志》。有一天若是再去冥世,就不用担心迷路了……”楚江童还没说完,小巫蛮便闪身贴在他的胸前,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不准再去冥世!
  望着它,不禁想起给自己羊皮图的老更夫,他年纪虽然挺大了,却仍然健步如飞。多少年来,他一直将此图珍藏。真没想到,这张羊皮图居然堪比现代科技,那些闪烁的兵营也是一目了然。
  “小巫蛮,我们先把它藏好,这可是无价之宝!”话刚说到这里,村子里一声声鸡啼传来。也就是在这个短暂的间隙中,羊皮图上的所有图纹全部消失。啊!太神奇了。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来它的显示图纹也是有时间的。
  脑海中浮现一个个冥世中的“人”,心里即矛盾又无奈,可以说,自己迟一天去冥世,他们在冥世中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就会多一天。自己该如何去做?正想着,手机一闪,尤尼斯又一次发来的短信。每次都有些紧张,还好手机上显示:船长,一切正常!
  “小巫蛮,该睡了!”它确实太累了已经睡着。楚江童早已经猜到,它这些日子出去执行的任务,其实并非为了寻找同族,而是去监视一个人——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