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盖尔·格林的魔法生活_分卷阅读_47
  但是他到底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出身世家周旋于魔法界多年的成年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这也许只是一个人搏出位的噱头,开始阅读文稿。
  总编辑来自于艾弗森家,是个世代斯莱特林的家族,毫无意外的,也同样是伏地魔的拥护者。虽然还没有被正式授予黑墨标记,但这并不妨碍艾弗森家对伏地魔的忠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激励他们先要成为真正的“食死徒”的决心。
  眼前的这份文稿,却让出身艾弗森家的总编如同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暂时从那种丧失理智的狂热中挣脱出来,呆若木鸡。随后就像是被刀尖戳到屁、股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对秘书大喊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我”,就把自己办公室的门重重的关上,甩上了一沓防护咒不让人进来。
  他颤抖着双手翻开文稿的第二页,继续阅读下去,在第三页看到了一个口歪眼斜的女人的照片,立刻就觉得自己要吐了。然后又看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的照片,这让有着正常人审美观念的艾弗森总编平复了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定定神继续看下去。
  第六十七章
  当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人的照片出现在第四页文稿上的时候,主编再次手脚灵活的跳了起来。他把文稿重新放回信封里,并且用了好几个家族里流传的保守秘密的魔咒,把装着文稿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之后从壁炉旁边精致的罐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甚至来不及穿上外套,就在火焰变成绿色之后一脚踏了进去,目的地是自己家家主的宅邸。
  如同盖尔最初所想的一样,之后一周的《预言家日报》并没有报道这件事,也没有出现什么总编生病或者行为异常的消息传来。这封文稿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甚至连意思涟漪也没有引起,就迅速消失了。
  “好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您说的是对的。”盖尔和西弗两人在寝室里面,通过双面镜对格林德沃说,“但是从好的方面来看,艾弗森家正在隐秘的循着文稿里的内容核对信息。这是好事。”
  【盖尔觉得,想要打击伏地魔的势力,从他本人的身世下手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一点格林德沃也同意。但是在要如何使用这个利器的方法上,两人有了分歧。盖尔倾向于舆论攻击,让所有人都知道伏地魔其实是个连父母都不愿意承认的人渣和杀人犯。格林德沃一针见血的指出,英国本土是不会有哪家媒体愿意发表关于这件事的报道的。
  “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忠诚于伏地魔本人?不。”格林德沃耐心的对盖尔解释,“也许年轻一代的世家继承人们会因为伏地魔的强大而支持他、崇拜他、追随他,但是从老一代的掌权人们来说,他们更多的是注重自己的利益。纯血论可以让他们的利益得到最大的扩张,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狂热。与其说他们痴迷于伏地魔本人,不如说他们痴迷于自己的家族产业增长。”】盖尔接受了格林德沃的提议,没有继续自己“替换当天头版头条”的想法,而是把文稿寄给了《预言家日报》的总编。而之后艾弗森家的所作所为也恰恰证明格林德沃的观点的正确。
  “盖尔,其实现在的这些家主们,多数其实是伏地魔求学时期的同窗,他们对于自己的这个同学到底是什么样子,难道心里没底吗?斯莱特林的后裔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西弗勒斯也同意格林德沃的观点,同时拿出了一张羊皮纸,上面是和伏地魔在霍格沃茨学习时同时期的纯血家族的人名。
  “是我的错觉吗?”盖尔看着自己手上的羊皮纸,把双面镜举起来让格林德沃的视角也能看到上面的内容,“总觉得,好像这些家主们最近一段时间死了好多,还有几家为数不多的……我看看,艾弗森、马尔福、布莱克、博克……”
  “嗯——”双面镜里,格林德沃看到其他已经死亡的家主们那些死亡的时间和原因,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调子,“非常聪明,大胆而且敏锐。如果他还保有理智,一定和现在不一样。起码不会引起混血巫师和普通人出身的巫师们的恐慌,毕竟他们才是魔法界的大多数。”
  盖尔并不喜欢把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成为麻瓜,他总觉得这个词里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意味,所以相较于“麻瓜”,他更乐意用“普通人”来称呼不会使用魔法的人。格林德沃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露出了一个像是略有所悟的表情,之后就开始和盖尔一样称呼他们为“普通人”了。
  【“从这一点上,你比我和阿尔走得都要远。”格林德沃当时是这样说的,“就连阿尔也不可避免的使用‘麻瓜’或者‘麻种’这样的词。这是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尽管阿尔很努力的想要改变这一点,但是成效不大。”
  “麻瓜”的涵义和词汇来源已经不可考了,谁也不知道它是来自于古英语还是拉丁文,总之就是被巫师们广泛使用了,甚至就连普通人出身的巫师也在毕业之后偶尔会冒出一句“那些愚蠢的麻瓜”或者“麻瓜总是这么固执对魔法视而不见”的话来,这种优越感毫无来由,但是却确实存在。格林德沃乐于接受盖尔这种从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体现思想的行为,并且乐见其成。】“你也觉得很不对劲,是么?”西弗指着自己总结出来的羊皮纸说,“还记得《魔法起源》里面提到关于生命和魔力之间的联系吗?书上说,越是魔力强大的巫师,衰老的速度就越是缓慢,甚至有些巫师在临死之前都会保持青年或者中年的样貌。而且大多数的巫师在长成之后,寿命都会达到一百二十岁左右,因为他们在衰老可魔力也在积累和增加。而这些……”
  “这些人死的时候最年轻的甚至只有五十多岁,老一点的也只不到七十岁,太年轻了。”盖尔结果西弗勒斯的话头,“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说马尔福家的家主阿布拉克萨斯,好像最近身体不太好。”西弗补上了一句话,让盖尔脸色发沉。
  他以为自己能够阻止死亡,却没想到杀戮早就开始进行了。这种感觉真是让盖尔觉得糟透了!盖尔沉默着,在此期间格林德沃和西弗勒斯都没有说话。格林德沃对于盖尔的成长非常的期待,同时对于他身边有西弗勒斯这样一个人存在也感觉很好。
  能够吸引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这是盖尔的实力之一。包括他的手下给他打听到的信息里头提到的波特家的小子和布莱克家的小子,好像还有一个小狼人。盖尔的这种吸引力,可以弥补他性格里的各种不足了。
  好吧,他还特别的护短,就像这个叫西弗勒斯的小子对他的护短一样,他的护短程度也不遑多让。为了一个叫做莉莉的普通人出身的小巫师和她刚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就在上学的第一天得罪了波特和布莱克两家的继承人,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化敌为友的,青春,真是美好啊!
  在盖尔沉默的时候,格林德沃在双面镜的另一头难得的胡思乱想了一回,等待盖尔思考的结果。
  “您认为马尔福可信吗?”盖尔双眼发亮的说,“‘马尔福总能得到他想要的’,‘马尔福家血脉最重要’,对吗?”
  格林德沃点头:“大多数人对于后一句的理解,是马尔福家重视血统的纯净,但其实这是误读。马尔福家也不屑于对每个这样认为的人都解释一遍。”
  “马尔福啊,你的名字就是傲娇。”盖尔嘟囔着说。格林德沃最初对于“傲娇”一词的意思并不理解,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觉得这个词来形容马尔福家还是很贴切的。甚至是大多数的纯血世家,以及仍旧保留爵位荣耀的家族,都可以使用这个词来形容。
  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空教室的地板上,身边是一个和曾经寄给艾弗森总编相差无几的大信封。他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拿起信封也不是打量四周的环境,而是迅速的跳起来整理仪容。
  在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被灰尘或者其他污渍弄得不得体之后,卢修斯松了一口气。他庆幸于最近霍格沃茨的卫生打扫状况让这个久不使用的空教室也一尘不染,才没有给他虽然看起来和校服一样,但其实用料昂贵的长袍带来不可挽回的污染。
  卢修斯在站定之后,才猛然想起父亲曾经教导过他:“如果遭遇危险被打昏了,在恢复意识之后一定要暂时控制自己的呼吸和肌肉,假装自己还昏迷着,这样谨慎可以让他获得更多有利于自己的信息。”这让才刚刚重新恢复优雅状态的卢修斯的身体有一丝僵硬。
  卢修斯安慰自己这没什么,成长中难免会有失误在,终于让自己好过了一点。这时他才把目光投降自己脚边的信封。
  这一次,他谨慎的抽出了魔杖,按照阿布拉克萨斯教导他的那样,对着信封甩出了一沓检测咒语,咒语击中信封后放射出的光芒,让他终于确定这是一个安全的、平凡的、没有任何诅咒和恶作剧的信件。
  那么是谁会给他这样的信件呢?马尔福甚至没有弯下腰,只是用魔杖轻轻的点了信件一下,这封有点份量的信件就飘飘悠悠的飞到了马尔福胸前半臂的距离。他再挥动了魔杖一下,低声念了一个咒语,信封就自己打开来,信件也飞了出来飘在马尔福的眼前。
  才读了几个字,他就像是曾经的艾弗森一样差点跳起来。卢修斯已经一把扯过飘在半空中的信件,快速的翻阅。当看到最后一张纸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和用力过猛,他拿着信纸的骨节几发青泛白。
  给卢修斯的信件和给艾弗森的文稿不一样的,就是多了的这最后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正是西弗勒斯总结出来的纯血世家家主们这两年扎堆死亡的状况。
  单拿出这张纸,谁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顶多就是觉得魔法界人才凋零的唏嘘。但是如果和前面伏地魔的身世联系在一起,只要不是傻瓜,就会觉得这是有预谋的谋、杀!是为了封口才会造成的死亡!
  “卢修斯,卢修斯,你要冷静!”空荡荡的教室里头,年青的马尔福深呼吸了几次,对自己说。他觉得差不多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了,于是开始把信件重新折好想塞回信封里去。但是因为他的手颤抖得太过厉害,试了几次才成功,甚至不小心把信封弄得破损了。
  第六十八章
  卢修斯看着信封破损的信件,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不合宜的举动。在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能让自己真的镇定下来之后,卢修斯不得不试着回忆自己怎么学习也学不会的大脑封闭术。
  作为马尔福的未来继承人,卢修斯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需要使用大脑封闭术的情况。他的教养和家世,都决定了他不会有需要强烈掩饰自己情绪的一天,所以在最初学习的时候,也只是漫不经心而已。相较于毫无用处的大脑封闭术,他更喜欢那些富有攻击性的咒语。
  但是现在,在巨大的冲击和压力下,这位纯血世家的天之骄子,在一个已经无人使用的空教室里,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大脑封闭术。
  把情感和记忆抽离之后,卢修斯终于真正的冷静了下来,能够清晰的使用自己的大脑来思考了。只用了半分钟,他就收起了魔杖,扶了扶自己的长袍,像是要把那些不存在的褶皱抚平一样,从容的走出了空教室,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里,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标。卢修斯不带任何表情的走了过去,拖着他向来就有的长调子对埋头写论文的盖尔和西弗说:“我们来谈谈。”
  盖尔抬头,有点惊讶于马尔福会在这时找自己。好吧,打昏马尔福的就是盖尔。他以为这个时候马尔福要么还是在阅读信件,要么就是想办法联系自己的父亲了。可事实上,对方却立刻来找了自己!
  马尔福和盖尔说话时候的语气虽然依旧有着独有的傲慢,但却有种势在必得的肯定在。这和卢修斯平时说话的语气可不一样。
  盖尔虽然心里惊讶于马尔福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势,但还是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在西弗微微的颔首肯定之后,盖尔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对马尔福说:“那就在城堡后的草坪上吧!”
  “恭候大驾。”马尔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一点也没有停留。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马尔福和盖尔、西弗说话时候的声音也不高,所以图书馆里的其他学生们都还在埋头看书或者写作业——今天才周二,只有喜欢学习和扩充知识的学生们才会来图书馆,他们根本没工夫理会外界发生了什么只一心埋首书间。
  盖尔和西弗在马尔福离开之后,开始收起他们的书本和论文。对于马尔福会来找自己的原因,盖尔已经能猜出来了。他嘟着嘴把东西都收好,拉着西弗勒斯的手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为什么不让他去黑湖边上等我们?”西弗勒斯看盖尔沉闷的样子,随口找了一个话题问道。
  盖尔摇头:“那可不行,那里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应该只有我们自己人去才好。他又不是!波特那次不算,是他跟着我们去的。”
  西弗勒斯从盖尔的话里,发现了盖尔的另一个性格特点——喜欢划地盘。不知道为什么,西弗觉得盖尔竟然会有这种类似于动物一样“我的地盘不准许外人入侵”的特性有点小小的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摸摸盖尔的头上是不是隐藏着看不见的、毛茸茸的耳朵。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城堡后面距离草药温室大概200米远的草坪。马尔福转过身来,目光犀利的看着盖尔,音调有点高的质问:“为什么给我那些东西?你想干什么?”
  盖尔从来没见过马尔福这样失态过,他有点被吓到了。西弗勒斯不满于马尔福对盖尔和他质问的语气,皱着眉毛替盖尔反问:“什么东西?请学长解释清楚,我们可不接受毫无来由的指责。”
  马尔福很显然没有想到两人竟然会不承认,他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在解除大脑封闭术之后陡然变得激烈的情绪,尖锐的开始分析:“我在霍格沃茨里被打昏,之后被送到了一间空教室里,说明打昏我的人是学校的同学。我不是被咒语击昏的,是一击即中就失去了意识。让我想想,之前还有谁有过这种经历,罗斯道夫、艾弗里、卡罗家的那个傻瓜、马尔斯、拉巴斯坦、格林格拉斯……看看,都是曾经和贝拉一起要教训你的人。你能空手掰断魔杖,知道我的课表和行走路线。学校里除了你没有别人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
  “学长,说话是要有真凭实据的!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而且全都是你的猜测。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觉得是我打昏了你,所以就把所有事情都往我身上靠,不是也是了。”盖尔耸肩摊手对马尔福说,“你不能因为我曾经掰断过魔杖就这样指控我,我可不是会随便伤害同学的人。我又不是疯子,因为看谁不顺眼,就纠集了一群人去找一个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孩子的麻烦!”
  面对盖尔睁眼说瞎话的死不承认,马尔福震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么信里的内容呢?”马尔福忽略了盖尔再次拿贝拉讽刺了自己一回的话,只围绕着信件发问,“除了你……除了你再不会有人敢这样做!”
  “啊?”盖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马尔福的情绪在激动到定点之后,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
  卢修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找对方式,才会在和盖尔的对话里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一直被压制着、牵制着。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高速运转过。
  三个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他们相对无言的站在草坪上头。
  一阵风吹过,盖尔打了一个冷战,四月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冷意的。盖尔为了预防自己感冒,抽出了自己挂在手腕上的魔杖,对自己和西弗施加了两个保暖咒。西弗勒斯因为盖尔的动作,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可是马尔福却在盖尔抽出魔杖的第一时间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这就是盖尔回过头之后看到的。
  “学长,我能问一下你要对我们做什么吗?”盖尔收起了魔杖,一脸像是要被施、暴的良家妇女一样,双手在胸前交叉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做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马尔福觉得自己大概把一辈子的愤怒都在今天用完了。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和眼前这个学弟交流,他捅人心窝子的功力更上了一层楼。可那封充满了暗示的信件就在他的怀里,马尔福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收起了自己的魔杖,用一种恭敬的姿态对盖尔说:“请告诉我,拜托!”这是他入学霍格沃茨这些年来惟一一次对人的请求。马尔福觉得自己的自尊好像破灭了,但同时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取代了自尊的位置被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