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 第73节
  她虽然喜欢,但是她已经有弓箭了。再者说,如今班鸣岐已然跟她表明心迹,在他面前,还是不能收其他男人的东西。
  她有自己的操守。
  她遗憾道:“我已经有一把好弓箭了,就算了吧。”
  盛长翼:“不是给你的,是给伯苍的。”
  折伯苍惊喜的看向他,“给我的?”
  他也好喜欢宝石啊。
  他看向阿姐,“阿姐,我能要吗?”
  折夕岚点了点头,“世子爷送的,你便要,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班鸣岐没忍住笑出声,宴鹤临也弯起了眼睛,道:“姑娘,你这说的世子爷好像个老者一般。”
  他开口,也不再看戏了,只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今日,倒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来找你的。”
  他说,“我想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折夕岚犹豫。
  她其实此时不知道将军要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跟将军说清楚了,将军这般的性子,应该不会纠缠。但是将军这般郑重,让她不知晓如何拒绝,万一是大事呢?
  京都之事瞬息万变,她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迟疑点头,问将军,“表兄能听么?”
  宴鹤临摇摇头。
  站在一旁的班鸣岐便深吸一口气,先道:“将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事无不可对人言。”
  又道:“不过将军执意如此,就请将军跟我一块回去坐着说吧,彼时我再出去。今日虽然太阳好,但外面也冷,表妹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说什么都没用,只要表妹意志坚定,那他就不怕。只是将军做事也越发惹人嫌了。
  已然定下的事情,还挣扎什么呢?
  回头跟阿娘阿爹得说说,先把亲事定下来为好。
  折夕岚听班鸣岐这般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在她心里,可以间接麻烦将军,其一,他是个好人。其二,他是跟盛长翼联手,不只是为了她。
  但是现在私下里说,便要牵扯越来越深。
  她低头,小声道:“还是算了。”
  宴将军却不肯放弃,“我只说一次,你再听我说一次就行。”
  折夕岚诧异。
  将军自来都是儒雅的,怎么今日这般的步步相逼。
  这让她升起一股紧迫感。
  她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眼里闪过戒备。宴鹤临便懊恼一声,后退一步,而后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刀丢在地上。
  折夕岚初还疑惑,后来见他突然解开了盔甲,丢在了地上。
  他回京之后就一直穿着常服,这两日来狩猎,才穿了盔甲,配了把轻巧的大刀。
  如此丢刀弃甲,他也小声的道:“我并无恶意,只是着急。”
  随游隼在一边瞧着,只见折夕岚眉头缓缓松弛。
  然后,她点了点头。
  “好——我信你。”
  随游隼嗤笑,“如此苦肉计,你信了?”
  “宴鹤临,真有你的,三十六计,用在了这上面。”
  他旁观了整个过程,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没良心的姑娘,不仅是厌恶他的逼迫,而是厌恶所有的逼迫。
  他来了兴致,往后退了一步,并不多言。
  折夕岚便冲着盛长翼点了点头,和宴鹤临以及班家两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没那么紧张,想起了方才盛长翼的异样,心里觉得很是奇怪,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升起来,在心里冒出了水花。
  方才,表兄和将军也好似在针对云王世子。如今的事情,她不能不多想。
  ——该不会,云王世子爷喜欢她吧?
  她并不是一个愚钝的人,于情感之事上,她尤其敏锐。从不怀疑云王世子,其一是她和他算是自幼相识。
  其二是,她把盛长翼看作是先生,是长者,又或者是领路的兄长。而盛长翼看她的眼神里面,也没有她熟悉的情愫。
  爱意是占有,是萌动,是一发不可收拾,就像表兄,像将军,甚至像随游隼。
  而盛长翼的情愫,她看不出来。
  她苦思冥想,将一边的班鸣岐看的心惊肉跳。他问,“你想什么呢?”
  折夕岚喃喃道:“在想云王世子爷……是不是……”
  班鸣岐立马接上,“是不是喜欢你?”
  折夕岚呆呆抬头。
  班鸣岐道:“你误会了,云王世子是个好人,他跟我们说过,只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对你好。”
  然后看向身边跟着的宴鹤临。
  宴鹤临:“……”
  他笑了笑,“是,他是个好人,我们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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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昂,晚了些。这两天我们这里气氛好紧张,今天有人在隔壁小区跳楼,我受了点情绪影响,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删掉重写才写出来的,抱歉昂。
  大家一定要看开些啊,什么都不重要,命最重要了,日子还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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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折夕岚本就是今日才怀疑盛长翼。她向来不曾将自己和他往爱慕关系上面想, 也从未有过念头给他抛条手绢。
  她这般想,便认为盛长翼也应如是。
  再者,退一万步说, 他是云王世子,云王唯一的子嗣。他若是要娶妻, 便比宴鹤临更为麻烦, 娶的妻子也更为贵重。
  她不是那个贵重的人。
  不是自轻自贱,而是生来如此,她没能从出生就站在云端, 所以也只是努力抖掉身上的沙尘, 没想着架着梯子要爬到云上跟他站在一块。
  如果有一天,她要爬上云端, 也是因为她想做更好的人, 而不是为了盛长翼和宴鹤临这般的贵婿。
  所以听班鸣岐和宴鹤临说盛长翼没有这份心思后,便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她对他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感,惨杂着对先生的崇敬, 对力量的憧憬。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也很尊重盛长翼。想来他这般的人, 看自己也该是一个身世凄惨需要拉一把的毛丫头罢了。
  想到自己竟然以为盛长翼对自己心动, 便有些羞愧。世上情义多种多样, 她真是身边一个两个都是桃花, 所以昏头了,才觉得他是爱慕之心。
  于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 道:“是我多想了, 如若不然, 以后真不知如何面对他。”
  班鸣岐见她安心,便也安心,还颇为有理有据的再次解释一番,“阿履一见你身边有人,便整日里狐疑这个,狐疑那个,前几日咱们在明觉寺里,他见了云王世子便觉得是觊觎你的人——我都替他羞脸,云王世子爷光风霁月,实在是让人钦佩,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哎,我真不知晓,阿履原来是这般的人。”
  折夕岚点头,浑身都是轻松的,“是啊——傅履真不是个东西。”
  班鸣岐便满意极了。他也是清贵的书生长相,笑起来夺人眼目,道:“表妹,下回碰见世子爷了,咱们敬重些便是。”
  你不是装么?那你就继续装吧。
  宴鹤临在一边瞧着,没有出声。然后更加觉得祖母说的是对的。姑娘家,是要像班鸣岐这般去追求的,而不是像盛长翼那般,像极了高高在上的菩萨,神明。
  人只会跪拜神明,从不想沾染神明的身体。
  盛长翼误他。
  宴鹤临便也懂了这个道理。他常年混迹在军营里,不曾碰过女色,大老粗们吹牛打屁的时候,大多是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去过多少妓院,碰过多少女人,倒是没说过追求女子之道。
  妻子是不会当众说的,露水姻缘多是吹出来的。身边的副将也都是光棍,导致他确实没有经验。
  回京之后,事情繁多,他也没有细细思虑过。如今懂得了,开始学着举一反三,“鸣岐,世子爷虽是好人,但是来京贺寿,事情庞多,他是武将,你是文臣……阿不,才子。你若是想要学武,便跟我来学,我虽然身子败落了,却教你不成问题。”
  他认真道:“你往后,还是不要去世子那边比较好。”
  班鸣岐:“……”
  这是讥讽他身子弱呗。
  宴鹤临笑笑,“你跟阿履两人都断了腿,该好好歇息着。明日是最后的狩猎日,姑娘定然是要去狩猎的,你若是无人陪,我便可以教导于你弓箭刀枪之术。”
  班鸣岐今日大勇,丝毫不怵,扯动嘴皮笑道:“不用了,我也不用学这些刀啊剑啊的。”
  他看着宴鹤临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虽然不会武,但将来的妻子会武。我也不会做官,但南陵侯府一共五房,到我这一辈,除去我之外,其他的弟弟们都愿意考取功名。”
  “我这人,也只会吟诗作对,猜谜作画,拿下了京都人人称颂的——区区才子之名,诗圣之沽名钓誉。”
  他又笑了笑,虽然拄着拐杖,但是尽显京都三杰的风姿,不似在折夕岚面前那般拘谨和脸红,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风雅之礼。
  他如山中隐士一般,道:“大黎江山,多得将军和世子那般的武将看顾,我这般无用之人,只能携着吾妻时不时出门游山玩水。大黎山水颇多,一年去一处,想来便要很多年。”
  “每年陪妻陪子回京都之时,念及将军恩义,我必定会带着妻儿去英国公府好好的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