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泡不了
  雷昊看不到老爸的神色,但是他说出来的话,雷昊也能够猜得出他摆出了一张臭脸:“我生龙活虎的时候都没能抓到他,现在只是一个瘸子,还能做什么?”
  林洛洛道:“我们有一个计划,需要一个卧底接触操德旺,而您儿子雷昊是最佳的人选,为此我曾跟他交流过,只是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想请沈叔叔能够劝劝他,毕竟您曾是局里的骄傲和荣耀,虽然这其中有着诸多的因素,但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我觉得吧,作为警察的家属,也应该维护和发扬这种荣耀。沈叔叔,您觉得呢?”
  雷昊差点跌倒。我日,这丫头一张嘴够蛊惑的啊,如果不是出外勤,做个政委搞搞意识形态,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老爸呵呵一笑:“你错了,荣耀是靠自己来维护的,可靠不了别人,耗子从来没有荣耀感,而且我对他去做卧底持强烈反对意见。给你几个理由吧,第一,操德旺这个人能量很大,你的这个想法我们以前也实施过,只是派出去的卧底要么被踢出局,要么就是被同化了。第二,我不认为一个卧底就能够很快获得他的犯罪证据,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收集,先不说需要多久才能打入核心了,光是这个等待就很受煎熬了。第三,耗子就是一个普通的问题青年,他没有那个信仰和信念去支撑着去完成这个任务。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他有任何的闪失,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我可不想我死的时候,给我捧骨灰盒的是局里的同事。所以,小林,你请回吧。不过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很感谢你对我的尊重和重视。”
  雷昊的眼睛有些湿润,老爸在雷昊的印象中一直是铁面、坚强的,哪怕他断了腿,也只是微微有些消沉,这个时候雷昊才蓦然醒觉,他也就是一个人,一个与千千万万个父亲一样的普通人,都希望子女平安。雷昊咬紧了牙,我决不能再做问题青年,我要积极上进,我要天天向上。
  林洛洛还在作最好的挣扎:“据我所知,雷昊还没有女朋友,如果他肯接受这个任务,我可以给他当媳妇儿。”
  雷昊的下巴都要被跌在地上了,哇操,这也太拼了吧,这操德旺跟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啊,让她肯这么牺牲自己的色相?而且我能有这个能耐吗?
  老爸又笑了出来:“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决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真是他媳妇,我更不可能让你们俩都陷入危险之中了。”
  雷昊还真有点担心老爸见色忘义呢,呃,这个词好像不太妥,没想到他的回应这么精彩,而且合情合理,五星好评。
  林洛洛没了办法,她跟老爸斗还嫩了点儿,所以只能遗憾地告了别。
  雷昊没有掩藏自己偷听的意思,斜靠在墙上,调侃着说:“真要做我媳妇儿?”
  林洛洛扫了他一眼:“陪我走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真想做我媳妇儿?”雷昊坚持着自己的问题。
  “你肯干?”
  “你要是我媳妇儿,我当然干。”
  林洛洛神色一喜,不过看到贱贱的表情,就知道雷昊是在拿她开涮了,目光一寒,雷昊淡淡道:“用目光你吓不倒我,论资历和能耐,你差我爸太多。”
  “对不起。”林洛洛前倨后恭,向雷昊道起歉来。
  “威逼不成就来利诱,都不行就用怀柔政策,林洛洛,你就是一个心机婊啊。”雷昊毫不客气地讽刺着,向她挥了挥手,“拜拜,不送。”
  “陪我说说话吧。”林洛洛难得地摆出了一副小女儿之态,“雷昊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聊天了。”
  如果雷昊是刚认识她,多半会被她打动,可惜有前车之鉴,雷昊不为所动:“与陪你聊天相比,雷昊觉得跟我爸聊聊要更重要。”
  林洛洛也不坚持:“那晚上呢?”
  “有没有福利?”雷昊又嘴贱了。
  “看你表现。算你答应了,七点,我在楼下等你。”不待雷昊拒绝,林洛洛已经风一般地闪人了。
  雷昊张口结舌,现在这些女孩都这么直接吗?
  进了屋,老爸正在抽烟,扬了扬眉毛:“走了?”
  雷昊挨着他坐下:“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怎么看?”
  “我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连个妞都泡不到,怎么泡操德旺?”雷昊开了一个恶俗的玩笑,忽然想到操德旺让他“想通”了打电话给他时的邪恶笑容,菊花不由一紧。
  “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老爸忽然正色道,“林洛洛虽然挺漂亮,但这个职业,我不建议你跟她有什么交集。”
  雷昊彻底乐了:“爸,你都说我是个问题青年了,这么正的马子,怎么会看得上我?我听她说过,是有男朋友的,你就安啦。”
  “她的正义感很强,万一她以拯救你这个问题青年为已任呢?”
  雷昊呆住了,老爸居然也有幽默的时候。
  “她约了雷昊晚上聊聊,雷昊还是跟她摊牌让她死了这条心吧。”雷昊想,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陪她去疯啊。
  林洛洛很准时,七点钟就到了楼下,打电话给雷昊问他下来了没有。
  反正不是约会,雷昊也不必太在乎形象,于是穿着大裤衩子趿着拖鞋,叼着根烟就下了去。
  林洛洛倒是精心打扮过,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强势,虽然神情还是冷淡,眉宇间却隐约有那么一丝温柔,其实这只是雷昊的错觉,主要是她向来冷若冰霜,只展现出一丝温柔就很令人惊艳了。
  “怪不得你一直没女朋友。”看到雷昊的这身打扮,林洛洛也是大跌眼镜。
  “难道我穿身西装来?再说了,你又不是我马子。”雷昊大开大合。
  林洛洛已经习惯了他的粗俗,雷昊笑着说:“其实吧,你也没必要迁就我,多累啊。”
  林洛洛说:“我现在只是把你当朋友。”
  “破案多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就太可惜了。”雷昊直接戳穿她的谎言,跟着说,“准备去哪儿走走?不能就这么像驴桩似的杵在宾馆门口吧?”
  “你才是驴桩。”林洛洛小嘴一噘,指了指身后的奔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