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酒馆营业中 第46节
  两天卖了四百份盲盒套餐,其中有两份红烧兔肉套餐和三份黄焖鸡套餐。普通的盲盒套餐成本很低,只有5个铜币。盲盒套餐成本的大头都在最吸引人的红烧兔肉和黄焖鸡,不过套餐里的这两种肉份量并不像单独点菜时多,所以在宣传时确实有夸张的成分,套餐里的红烧兔肉不值两个银币。
  最后算下来,这两天关于盲盒套餐的销售还赚了十几个银币。虽然四百份套餐还没有布兰琪几个贵族小姐来吃一顿赚的利润多,但是为酒馆暂时解决了蔬菜滞销的问题,又冲了一波销量,这些都远比几个银币价值更高。
  伊娜翻着交易记录,第一天所有分店的交易数量达到了700笔,解锁了前两档奖励,一共获得了300成就点,【日进斗金】增益状态抽中了一笔20铜币的交易,翻了100倍后变成20银币,这倒没有出伊娜所料,果然没那么幸运,第一次就抽到足够大额的奖励。
  不过第二天,在盲盒套餐加量以及贵族圈内关于新甜品的消息传开以后,交易数量勉强冲上了100笔,三档奖励都被解锁,当天获得了800成就点,几乎是一个10连。要是每天都能实现1000笔交易,再加上平时的日常任务奖励的成就点,一个月后,伊娜估计他至少也能攒下3万成就点,那可是30个10连啊!
  这一千笔交易涅兰卡占了绝大多数,可是新品对大家的刺激不可能持续下去,伊娜也得想办法提高白银帝都分店的销量才行。
  帝都的分店是开起来了,可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走进酒馆的很大一部分人光是看到了酒馆的装潢就退了出去,但没退出去的那部分人大多都成了酒馆里的常客。
  伊娜把这个疑惑说给路斯恩听的时候,他想了想也点点头:“要是我第一次走进酒馆,大概也是不敢在这里吃饭的。”
  路斯恩说着走到门口,假装自己是一个初次走进龙炎酒馆的客人。他推开门,嘴里说着:“很明显,我是要找一个吃晚饭的地方。那么我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模样奇怪的鱼缸。”
  那是伊娜抽到的酒馆装饰-漂流瓶鱼缸,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透明玻璃瓶,瓶底铺着粉色细沙,还有两支珊瑚,几条海草。瓶口系着漂亮的蓝色缎带,里面养着伊娜从涅兰卡的海里捞来的观赏鱼,正惬意地摆动着尾巴。系统的装饰就是这样神奇,即使玻璃瓶看起来完全密封不透气,偏偏连海鱼也养得活。
  “看到了鱼缸,‘我’又看到了什么?应该是墙上的相框,一个会变换照片的相框。这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这家酒馆的主人是一个法系职业者。”
  路斯恩又走了两步,“也许‘我’还会看见负责清洁的机械魔偶、上菜的机械蜂群,种种迹象表明,这家店铺的古怪程度超乎想象。那么‘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向伊娜仔细解释道,“极大可能是一个群星学院的学生,这附近居民不多,他们也不经常到酒馆吃饭。”
  “那么一个魔法学院的学生,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第一个反应当然是离开。作为一个法师或者是未来的法师,我们在学院里接受的教育之一就是,好奇心固然是好的,但要放在合适的地方。高级职业者大多性格古怪,喜怒无常,遇见了一定要绕着走。几个月前,要不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迷雾小镇活下来,当初见到辉光石的就是就该逃跑了。”
  伊娜好像明白了一些,帝都分店面向的客户群体与迷雾小镇和涅兰卡都不一样。实在是因为法师们的好奇心比猫还要旺盛,而群星学院一向鼓励学生们外出游历,但他们这也想知道,那也要弄明白,伤亡率就高了。所以现在学院从入学就教育他们,如果在外面遇到古怪的人和事,身边又没有老师或者护卫,躲开就对了。
  迷雾小镇和涅兰卡又是另一种情况。酒馆在迷雾小镇是个垄断生意,佣兵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自己做饭的,他们又是干的刀口舔血的生意,行事莽撞,也不觉得一个强大的法师能图谋自己什么,没看“拾荒者”小队的西蒙前脚看见伊娜能毫不费力地把匕首插进石墙里,后脚在弥夜沼泽里还能惦记着酒馆里的水煮鱼。
  说起来,涅兰卡的分店也没有平凡到哪里去,桌面上永不凋谢的白玫瑰、应用到所有酒馆的光幕菜单、机械蜂群也拨了好几只过去,可就连水手和工人也敢进去吃饭,这是为什么?
  伊娜思考了一下,觉得无非两条原因,第一,水手和工人之间的信息传递很快,他们在港口工作,搬运货物时免不了插科打诨,一个人吃了三明治觉得好,用不着一天周围的五十个工人都听说了。第二,工人们敢走进龙炎酒馆,一个酒馆,就算卖的东西再贵,上菜的不是人而是些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他们进去了发现买不起食物,大不了退出来嘛!
  群星学院的学生们就不同了,他们处在一种刚好识货——认识魔导机械,又被警告过“外面”环境险恶,知道一个高级职业者有的是本事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因此对龙炎酒馆有些畏惧也是理所当然。
  解决这种困境不是没有办法:把酒馆变得正常点。这倒是伊娜不愿意的了,把漂流瓶鱼缸收起来倒是无所谓,可是不用蜂群上菜,就要雇佣两个侍者,不用清洁魔偶,还要请个人打扫卫生。
  最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抽到的五星奖励——自动配餐机械蜂群,按照奖池渺茫的几率,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抽到第二个五星奖励,她必须要用,凭什么不用!
  好在还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要做好宣传,让大家知道龙炎酒馆不是龙潭虎穴,学生们当然会被在别处吃不到的食物吸引。
  【您触发了随机支线任务0-7:酒香也怕巷子深
  任务奖励:外卖订餐面板*10
  任务进度:0/100
  任务要求:在一周内使得100名以上群星学院学生对龙炎酒馆留下深刻印象。】
  “学校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像是运动会?庆祝晚会?”伊娜问路斯恩。
  路斯恩对于运动会似懂非懂,但估计也是和晚会差不多的东西。“大事,大概只有……开学典礼?”
  群星学院是存在“开学”这种东西的,但可怜的是,并不是因为有了假期才要“开学”,他们在学院不上课的这段时间,要么像薇拉和伊迪斯那样,去完成自己升到上一年级的考核任务,要么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剩下的就是路斯恩这样,要和导师一起出门游历的,就连纯粹的实战派——只学习法术修炼魔力的那些,也要趁这个机会冥想,好让自己的魔力更充沛些。
  总之,想要真正的假期,那就趁早放弃法师这条路吧!
  伊娜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慰藉,生意不好的原因,也有现在不是开学时间的缘故嘛!
  不过群星学院的开学典礼和伊娜想象里的校长致辞、学生代表讲话的形势大不相同。这竟然是一个成果汇报会,和群星学院的优秀师资同样出名的是它的财政紧张程度,可能是见到了太多像路斯恩这样免学费的孤儿的缘故,伊娜这样理解。
  所以各个教授手下的项目经费大多来自于外界赞助,商人和贵族们赞助了经费,当然也不是无所求。他们多会提出一些自己希望实现的目标,虽然这些钱通常会被挪走一半到教授们真正想研究的项目里,但总要对慷慨的赞助者一些交代。
  所以就有了这个开学典礼,与会者不仅有赞助的商人和贵族,还有接受赞助的教授们和他的学生。教授和学生们要展示项目的进程和他们付出的努力,如果赞助者们发现自己被糊弄了,可能就会终止投资。相反,如果有教授表现出色,他就会得到更多赞助者的青睐。
  这倒有点像招投标。“德里克教授也要参加吗?”伊娜问道。
  “教授参加的是保密项目,不会公开。”
  这倒勾起了伊娜的好奇心:“方便告诉我吗,不行就算了。”
  路斯恩倒觉得无所谓,伊娜没有利益相关。而且这个项目之所以保密,也只是为了一些人的面子。
  “是关于怎么有效对付血族的项目。高等血族几乎没有弱点,他们不惧怕阳光,普通的毒素对他们没有效果,受了伤也能很快恢复,实在不济还可以变成蝙蝠逃跑,速度快的谁也追不上。所以希望德里克教授能研制出能对高等血族造成伤害的药剂。”
  听了这样的话,伊娜有些吃惊:“白银帝国不是血族统治的吗?德里克教授怎么敢接这样的项目?”她最近也恶补了一些大陆上的政治形势,白银帝国的最高统治机构是执政院,有六个席位,其中三个血族三个人类,但是在投票决定分歧的时候,涅兰卡公爵埃尔维斯一个人有两票,那血族永远就都是大多数,伊娜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搞一个投票的形式。
  路斯恩压低了声音:“这个项目就是埃尔维斯公爵赞助的。有些事说起来很复杂,但总之,公爵是人类这边的。”
  有点意思,伊娜眨了眨眼。
  既然【开学典礼】这么重要,一个计划也在伊娜心里悄悄成形。她叮嘱路斯恩:“如果海伦娜院长来酒馆吃饭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第65章 、寒棘骨粉
  没想到的是, 海伦娜院长没来,先到的是德里克教授。
  他十分歉意的表示,当初答应要介绍群星学院的采购人员来收购寒棘骨粉, 直到今天这个承诺才得以兑现。
  伊娜张望着:“学院的采购人员呢, 他来了吗?”
  德里克教授解释道:“他马上到。”说着他就叹了口气,“学院的工作都不好做, 请伊娜小姐也体谅一下我这位同僚的迟到。实在是学院财政状况不太乐观, 奥多姆为了推销出仓库里那堆废品, 不知道跑了多少商会呢。”
  伊娜立刻表示了浓厚的兴趣:“群星学院是白银帝国最有名的魔法学院,帝国财政理应大力支持,为什么还会面临财政紧张的窘境呢?”
  “帝国财政也不是没有拨款, 各个商会每年也有赞助。”德里克教授耸了耸肩, “培养法师嘛,大家都知道的,就像往大海里倒成吨的金币, 又能让海面升高多少呢?为了缓解这种财政紧张的状况,学院已经把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都分配给了各个导师,项目的经费都要由导师来想办法, 要不是我攀上了一棵大树,估计现在也和奥多姆一样焦头烂额吧。”想到这里,德里克教师脸上出现一丝自得的微笑。
  伊娜还没真没想到, 以群星学院这样显赫的声名, 私底下竟然也过得这么拮据。“那这位奥多姆先生,他不只负责采购学院需要的魔法材料吗?”伊娜刚刚好像听见德里克教授说起什么推销和商会之类的字眼。
  “新学期就要开始了, 各系的采购单子估计已经到了奥多姆手里, 我猜他是实在没办法了, 才想着把学院仓库里的那些失败品和半成品推销出去。”
  魔法学院的失败品和半成品也不是毫无价值。有些材料还能再次提取出来售卖, 一些药效不达标的药剂也能勉强使用。
  他们说着话,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德里克教授旁边,这就是奥多姆先生了。伊娜猜想他的商会之行并不顺利,在这样一个春寒料峭的天气,奥多姆的额头上还出了汗,表情十分疲惫。
  他刚坐下就要了一杯水。路斯恩把水端过来,奥多姆先生一饮而尽,这才像恢复了力气一样开口:“这位女士,还有德里克教授,请原谅我的失礼,无论是谁像我这样今天遇到这么多挫折都不会表现得更加得体的。”奥多姆回想起来他在商会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向德里克教授抱怨道:“那些油嘴滑舌的商人!当你想去购买他们的商品,他们要把自己的商品吹到天上去。如果你想把自己的东西卖给他们,他们又会挑三拣四,非要把你的东西贬低到一文不值才行。”
  “我和米勒商会的人讲,魔导机械系的那一批失败的课后作业,上面的精金镀层和烈焰核心可以拆下来。结果他说:‘您可以把拆好的送过来,我们会收的。’我哪里有时间一个个拆下来!一整个送过去还送了他们不少多余的材料呢,结果就被商会的人抓住了把柄,说什么‘既然拆卸有难度,免不了要雇佣专人分类挑拣,只能付您一半的价钱。’一个魔法学徒就能做的事,他竟然敢砍一半的价格!”奥多姆先生怒发冲冠。
  德里克教授好言安慰,他才冷静了下来,问道:“你说的那位要出售寒棘骨粉的法师,他什么时候到?”
  德里克教授尴尬地说:“唔……她早就到了,你就是你面前的这位伊娜小姐。”
  奥多姆先生一拍脑袋:“我只看见您是这间酒馆的老板……”
  “伊娜小姐的产业比较多。”德里克教授忙打圆场。
  “没关系,”伊娜宽容地笑笑,“听您说话很有意思,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交易了吗?”
  奥多姆拿起寒棘骨粉仔细查看,认为这批骨粉质地纯粹,品质优良,确实达到了群星学院收购的标准。
  “学院对寒棘骨粉的收购价是2.5银币/克,需求量是500克,那么就是12金币50银币。您觉得怎么样?”奥多姆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账本。
  伊娜表示认可。她准备出售寒棘骨粉的时候是因为买下了法蒂尔酒庄,全身上下就剩下5个金币,所以才急着卖点材料回血。没想到一拖就是这么久,现在酒馆账面上又有了盈利,她反倒没这么急需这十几个金币了。
  奥多姆刷刷刷的把账本翻到了最后,又停顿了一下,往前翻了几页,笔尖停在这页的最底端,说道:“看在德里克教授的面子上,我把这笔交易提到待付款的第三页。”
  “请等一下,”伊娜赶紧打断了他,“学院采购材料居然是……赊账吗?”
  奥多姆一脸的理所当然:“确实是这样,德里克教授没有提前告诉您吗?”
  顶着伊娜的视线,德里克教授赶紧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他转头看向奥多姆:“财政状况已经如此恶化了吗?那我上个月定的灯笼草什么时候能到?”
  奥多姆凉凉的说:“不好说,尽快吧,可能排在下个月,也可能是下下个月。”
  德里克教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庆幸:“我早就知道你们的效率,这是给半年后的药剂课申请的。”
  对群星学院的滤镜在伊娜这里彻底破碎。奥多姆解释道:“学院是很有信用的,这笔钱一定会尽快发放到您手里。”
  伊娜:要是没有你们刚刚的对话,这个“尽快”我差点就信了。
  她沉吟片刻:“其实我并不是非要金币来支付这笔货款,我对奥多姆先生推销给商会们的产品有点兴趣。”
  奥多姆大喜过望,正好他从商会那边过来,身上还带着这部分产品的清册。
  他拍拍胸脯,保证道:“清册上的价格,我可以给伊娜小姐打个8折。”
  奥多姆虽然每天因为财政压力已焦头烂额,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本身也是有实力的。伊娜手里的清册记录清晰,对各种“失败品”和“半成品”都有恰当的估计和描述。
  伊娜拿过奥多姆的钢笔,在册子上勾画选购。突然有了一种畅快购物的爽感,很想把清册拍在桌子上,眼也不眨的说一句:“我全要了。”
  现实没有这样美好,奥德姆卖的也不是什么奢侈品。清册上绝对混进了不少对于伊娜来说一文不值的废品,她要仔细筛选才行。
  前面的几页都是各种药剂和药水,只是描述里不知道夹杂的是专业术语还是交易时的黑话,伊娜不得不让奥多姆仔细解释。
  【强化药水:将武器浸入其中,可形成包裹锋刃的薄膜,增加武器锋利程度。强化度2+】
  “强化度2+是什么意思?”
  有德里克教授这个行家坐在一边,奥多姆也不敢唬伊娜:“2+的强化度只能强化锋利度在2以下的武器。在这个评级以上的武器如果用这种强化药水的话,形成的镀膜材质比武器本身更差,反而会使武器变钝。”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伊娜,补充道:“职业者们使用的武器,嗯,大多锋利度都在3以上……”所以这清册上的东西才卖不出去,大大小小的缺陷让人防不胜防,商会的人一见到这本清册就头大。
  没想到伊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确认道:“普通人用的柴刀或是猎刀可以用这药水强化吧?”
  都是法师了,还强化柴刀干什么?奥多姆并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他点点头,看见伊娜竟然在强化药水后面打了勾,整整10瓶她全要了,奥多姆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兆头,伊娜小姐连这样劣质的药水都愿意收,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都减轻不少。
  下面依然是各色药剂:【止血药剂】【解毒药剂】【镇痛药剂】……都是些常见的辅助类药剂,至于为什么放在失败品的清册里,德里克教授对这件事还有印象,主动解释道:“好像是当年采购那批的青藤果实品质不佳,导致这些药剂药效大大减退,当时负责采购的人还被追责了,奥多姆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吧。”
  药效减退啊……伊娜看着后面的描述,觉得这些药剂也不是完全没用。职业者要使用这些辅助性药剂,必然是到了危险的境地。可能是遇到强大的对手,或者在野外中毒,所以对药剂的要求格外高,像是这止血药剂,三分钟内就要生效,生效时要把血流遏制在极低的流量。而清册上的这些,因为药效发挥的慢,需要八到十分钟不等才能见效,因此被视为残次品。
  但如果不是职业者拿到了这些药剂,而是一个普通人,管他10分钟还是20分钟,只要人还没死,能止血就是有用的。这些药剂的价格都不贵,奥多姆又给打了8折,再加上伊娜也不是拿出真金白银去购买,而是用酒馆里多的泛滥的寒棘骨粉去换,她打起勾来一点也不心疼。
  这些药剂拿到极寒冰原去,对瑞兹族人他们的日常生活也是个保障。要是早就有止血药剂,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狩猎中丧生。不过这话说起来也没用,止血药剂也不是才发明出来,在伊娜没出现以前,瑞兹族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无论如何也是接触不到魔法药剂的,更何况他们那里连金钱都不流通,还在和路过的商人以物换物。
  伊娜大手一挥,药剂这几页被她买的差不多了,她翻到下一页,是一些魔导机械。魔导机械不像药剂,它能组装起来多半就能拆卸回去,真正的失败品少见。出现在这个待处理清册上的要么是拆了会影响最值钱的核心部分,所以不敢动。要么已经拆无可拆,只剩下一个骨架,像奥多姆对米勒商会推销的那样,建议把上面之前的镀层刮下来卖了。
  伊娜自觉对魔导机械没那么了解,挥手把路斯恩叫来,把册子扔到他怀里:“魔导机械那一页,有什么你用得上的,尽管在后面打勾。”
  一直旁观着的路斯恩猝不及防捧住了落在怀里的清册,他还以为没有他什么事呢。“伊娜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挑选。”路斯恩攥着钢笔,自觉无处下手。
  “你不是要转到魔导机械系了吗?选一些你能用来练手的,无论是改造还是把能用的材料拆下来都好,这么多魔导机械总不会一个没有价值的都没有吧。”
  给他用的?路斯恩受宠若惊,更不敢随便打勾了。
  伊娜看到路斯恩犹豫着不敢动笔,催促道:“你选的东西要是没花掉五个金币,明天就不用来龙炎酒馆工作了。”
  路斯恩浑身一颤,立刻下笔如飞。伊娜这才满意:“这就对了,路斯恩,我很看好你。将来你在魔导机械学上做出了建树,可不要拒绝我的订单。”
  路斯恩感激地把清册递还给伊娜,伊娜又翻了几页,倒是还有一些有趣的小东西,也没多值钱,她勾勾画画,最后翻到了末尾,再没有更多的商品了。
  奥多姆开始算账,伊娜勾选的很准,按照上面的价格打过八折以后只少了几个银币,伊娜表示让奥多姆随便挑点东西抵这几个银币的价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