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年去钱庄
  少年听完了,沉默不语。
  眉头仍旧皱着,却不是生气,而且在思考。
  “这世界怎么这么糟糕。”最终少年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感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四喜丸子平静地回答。
  少年盯着四喜丸子许久,内心挣扎许久,最终缓缓拜倒,低声说:“我能请你当我师傅么?”
  “师傅……可以。不过你希望我教你什么呢?”
  “我想请你,哦不,您,教我这个世界的道理。”
  “可以。”于是四喜丸子多了一个徒弟。
  少年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欣喜。
  “首先,第一课,去钱庄吧。”
  建设钱庄,是一家王朝扶持的钱庄,就像皇家企业,吃官粮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些辛苦干活的老人儿和一些面相可憎的养老人员。
  四喜丸子找了一个小钱庄的证件,以前在涵儿小姐那里时,小钱庄送来的一个小礼物,送给涵儿小姐最喜欢的狗一个职位。叫小钱庄掌柜如此有趣,涵儿小姐哈哈一笑,把证件一套东西丢给了四喜丸子,遭到四喜丸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四喜丸子离家出走整理行囊的时候,看到这个整理,小巧轻便,想着哪天混不下去了去里面偷偷银两的,谁知道现在派上用场了。
  少年就拿着这些证件,穿戴整齐却朴素,像极了老百姓家懵懂无知的少年,被骗到小钱庄打工的学徒。
  四喜丸子还让少年低垂眼帘,盖住清澈的眼眸。这一举动,更像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
  建设钱庄的养老人员看到这个小少年,本就态度慵懒,再一看到是个小钱庄,鼻孔一扬,更加嗤之以鼻。
  少年要办的业务是一个非常寻常却简单的业务,打一下小钱庄在建设钱庄的存款金额。
  “不会!”养老人员简单直白地回答,粗浅的回答毫不在意地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那以前怎么打的呢?”少年照着四喜丸子给的纸条,读了出来。
  一边读一边想,四喜丸子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打呢?
  其实原因特别简单,养老人员和踏踏实实干活的老员工一眼就能看出来。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柜面的坐姿行为。
  “主任!”
  养老人员必备口头禅,不会问主任,主任还不能不接。养着这么一位爷,想必主任内心也是极为苦闷的。
  要不怎么说巧巧的妈妈真的生了巧巧呢,巧了,主任也不会。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其实也难怪,平时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主任亲自做呢,无奈今天吃苦耐劳的老员工今天休假了。
  其实这些四喜丸子都知道,少年在镇里被围住推销的时候,四喜丸子好好看到老员工背着行囊,看着去找诗和远方了。
  主任硬着头皮弄了半天,终于弄出些眉目了,才发现还没有问小钱庄的账号。
  从屋子里面传了张纸给外面的养老人员。
  果然,养老人员良好地扮演了传话筒的角色,把纸条扔给了少年。
  纸条上写着四个很丑的字“账号多少?”
  然而四喜丸子并没有给少年这个答案,少年低头,看到四喜丸子正露出哈士奇标准地贱笑呢。
  少年倒也执着,接着又把四喜丸子教的话问了一遍。
  “原来怎么做的?”
  “原来是老员工做的。”
  少年顺着说:“那问老员工吧。”
  养老人员愣了一秒钟,嘲讽一笑,说道:“你去跟主任说吧。”
  竟是连传话筒都不肯好好当了。
  少年气急而笑,转身离去。
  四喜丸子刚跟他说了,不要跟女人讲理,少年自然不会再吵起来。
  出了建设钱庄,少年十分气闷。
  四喜丸子笑了笑,并未解释。
  一个下午,少年又去了天朝钱庄,农业钱庄和工商钱庄。
  农业钱庄流程复杂,工商钱庄速度慢的吓人,天朝钱庄简直就是大爷!
  这么一比,少年倒不觉得建设钱庄多差劲了,不过是养了点闲人罢了。
  一圈下来了,快到钱庄下班时间了。
  四喜丸子领着少年来到了招商钱庄。
  少年心里很苦闷,心想受了一天气,这快下班的点儿,肯定要被钱庄轰出来了。
  但是结果却恰恰相反。
  虽然这个快下班的时间,本应该赶人走的时间,招商钱庄的大堂,却依旧保持着职业的笑容,温和地问少年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服务态度跟前面的几个钱庄比起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业务办理速度也快很多,只是因为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有些业务不能当天生效。少年十分开心,四喜丸子随手给少年五十万两银票。
  少年第二天准备来这里开卡,还是昨天接待的客户经理,服务态度依旧十分周到,少年如沐春风。
  出了门,想起昨天一天的屈辱,傍晚的转折,和今天的舒爽,大感神奇。
  一人一狗坐在茶楼,点了一壶普洱,迎着春风十分舒爽。
  “你说人和人之间差别怎么那么大呢?”少年喝一口茶,干净的眼睛望着天空,天空和少年的眼眸一样干净。
  四喜丸子也喝了后茶,人模狗样地也看着天空。
  此时一人一狗十分和谐,在人狗默契中达到了人狗合一的程度。
  许久,四喜丸子叹了口气,说道。
  人与人本是相同的,不同的环境下,自然有不同的变化。
  第一天你白天经历的都是安逸的人,不需要担忧自己的职位朝不保夕,不用担心流离失所,不会有太大压力,自然随意,没有服务行业应有的样子。
  而第二天的招商钱庄,压力大,加班是常态,尤其主打服务态度,你自然觉得舒服。
  但是做人,过第一天这样的人的生活才是安逸的,是众人追逐的。
  而第二天这样的生活,背后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果将二者的环境颠倒,可能也会被环境所改变。
  人想改变环境太难了,但是环境改变人其实很简单。
  因为你要知道,环境也是众人影响的,改变不了众人,如何在众人的环境影响下,坚守自己,才是你我的修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