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打不相识
  “我是来送豆腐的,家里做的豆腐给张哥的饭馆供货,这不正好遇见你这个事儿了。张哥不好意思叫醒你,就由我来了,话说你睡到这个点,不用上班吗?”
  凡事都是适可而止,白远也没有再嘲笑夏若清,好奇的问道。
  “怎么不用上班,好不容易完结个案子,结果跟没干一样。我这两天没别的任务,晚点去也没事儿,大不了扣工资。”夏若清想起刘春的案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到底怎么回事,刘春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连你都没能阻止。”白远满脸疑惑的问道。
  “除了局长放话,谁敢动我碰过的案子,没有办法,这个刘春背后的人能量不小,反正单凭我是没有任何办法。”
  夏若清虽然不服气,却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春被放走。她还记得当时刘春嚣张的模样,差点当场没忍住,揍刘春一顿。
  “哎,没办法,想开点,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白远坐到床边,安慰道。
  “你起开!”夏若清皱起秀眉,嫌弃的说道。
  白远讪讪的摸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听话的站了起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刘春被放出来了,我还没和你说呢,难道他又去找你了?”夏若清捋了捋前额的青丝,平稳情绪问道。
  “嗯,刘春回来后就带着人找到了我们家,扬言要收拾我。”白远耸耸肩,语气夸张的说道。
  “你能完好无缺的站在我面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夏若清整理褶皱的警服,白远越是夸张,越是说明问题不大,她知道白远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大人物我对付不了,这些小鱼小虾还是不在话下的。”
  白远接着将明哥怎么过来,然后和刘春狗咬狗的过程,跟夏若清说了一遍,逗得夏若清哈哈大笑,暂时忘记了生气的事。
  “刘春这么惨让我心里好受多了,我要回警局,先走了。”笑罢,夏若清下床准备离开。
  “我也走了,一起下去。”白远急忙跟上道。
  两人下了楼,夏若清红着脸和张平道谢之后,和白远一起离开了。
  “夏警官,有空的话去我们村玩,我来招待你!”白远假装客套的说道,心里却嘀咕着这个小辣椒千万不要来。
  “放心,有空我一定去!”夏若清故意把一定两个字说的很重,捉弄道。
  “好,欢迎欢迎!”白远干咳几声,估计忙着办案的警花也没时间去。
  分别后,白远推着空荡荡豆腐车,走在出镇子的路上。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望去,这不是那天撞他豆腐摊,后来还在局里聊了一会儿的偷包贼。
  “哥们?”白远挥挥手叫喊道,对于这个偷包贼,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厌恶,反而因为在局里说的一些话,对这家伙产生了兴趣。
  “哎,兄弟,你也在呀!”那人转身看了几眼,认出是白远,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也这么快就出来了?”白远望着衣服破旧,满脸胡茬的偷包男子,疑惑的问道。
  “哎呀,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叫我卫学就好,你别看我长得老,其实和你差不多大。”卫学大大咧咧的道,顺手掏出两根烟,递给了白远一根。
  “我不会。”白远摇摇头,拒绝道。
  “嗯?这年代不会抽烟的太少了,尤其在村里,那群小兔崽子们十来岁都会嘬上两口,不会抽好,将来也不要学,对健康没什么好处。”
  卫学熟练的点上烟,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带着几分感叹的说道。“你问我怎么出来的?”
  白远点点头,心中有些好奇,像卫学这样的惯犯,怎么会这么快就放了出来。
  “我们有我们的门道,想要出来并不难,相比于这个,昨天夏母虎可是在警局大闹了一场呢。”卫学笑道。
  “嗯,在我们村抓的人,叫刘春,关了两天就被放出来了。”白远点点头,苦笑道。
  “还得感谢那哥们,要不然炮火就得转移到我的身上了,你说的那个叫刘春的我见到了,很嚣张,有点小聪明,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蹦跶不长。”
  白远心中也很赞同卫学的看法,好不容易认识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虽然有案底,但白远还是很想结交一番的。
  “对了,你叫什么?”卫学问道。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白远,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改天咱们喝上一杯?”白远饶有兴致的提议道。
  “改天干嘛,现在就有空的话,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坐坐,咱们一起喝上一杯。”卫学豪爽的说道。
  “这……好吧!”白远瞅了一眼豆腐车,犹豫片刻,回答道。反正家里那边也没什么事,喝上几杯也无妨,他也想多结交几个朋友。
  白远随着卫学走到了一处破旧杂乱的棚户区,垃圾堆得满地都是,嗡嗡叫的苍蝇围着垃圾袋转圈,还有一滩滩黄绿色的污水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这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
  饶是白远以前生活过得很困苦,但家里被苗秀云收拾的干干净净,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狼藉的场景,说实话,对他内心冲击很大。
  “怎么,吓到了?”卫学发现白远震惊的神色,将燃尽的香烟弹到了污水里,笑着问道。
  “嗯,有点,你平时都是住在这里的?”白远的表情随着渐渐深入到棚区里,而变得严肃起来,越往里面走,心中越是震惊。
  因为他见到了好几个身患残疾的小孩,不是少条胳膊,就是缺条腿,正围在一起玩耍,天真烂漫的笑容洋溢在阳光下。
  “我从小就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习惯了,倒是你第一次来,有可能不适宜。”说话间,卫学领着白远到了东南角一处石棉板搭砌的瓦棚。
  白远盯着这个被风一刮就倒的破烂瓦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哥哥,你回来了!”卫学撩开用一面破布门帘,刚进去,一个兴奋的童声从里面响起。